第172章 京都之亂
巳時，各府官員以及全城百姓都湧向太極宮前。無數旗幟在空中飛揚，無數號角齊聲長鳴，無數金甲侍衛，無數富家公子小姐，無數平頭百姓擁擠在皇宇壇前麵的寬闊空地上。這皇宇壇乃是明皇祭奠青帝，為一年祈禱風調雨順的地方，其地位僅次於祭奠社稷的乾坤壇。
皇宇壇上，明皇手舉三柱高香，在無數人的注目下，對上天行了叩拜之禮。在大宗伯的主持下，一項項莊重的儀式依次進行著。等到晌午時分，明皇祭祀完畢，大宗伯走上高台，高聲道：“宣今春大比殿試三甲覲見！”皇宇壇前的廣場盡頭響起九聲炮響，兩千金吾衛衝進黑壓壓的人群中，強行分出一條寬闊的大道。三匹駿馬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為首一匹白馬上是一身紅袍頭戴紅花的納蘭若水，兩側分別是紅馬蔣顏宏，黑馬淩樹風。
三個英俊青年，三匹高頭駿馬，走在筆直的大道上，說不盡的意氣風發，說不盡的英姿颯爽，直迷得富家小姐們暈頭轉向，妒得年輕小夥無地自容。
三人來到皇宇壇前，翻身下馬，對明皇行跪拜禮。明皇笑道：“三位都是人中龍鳳，是我朝氣運所在，不必拘禮，平身。”
三人叩頭謝恩，皇宇壇下兩列官員也高呼萬歲，大宗伯又高聲道：“請九千歲代吾皇賜酒封官。”國家重臣代替明皇封官，是為了給新晉狀元樹立榜樣，這已經成了明皇一朝的傳統。
大宗伯語音一落，就有杜公公和一眾宮女走上前來。杜公公手捧玉盤，上麵擺著四杯美酒和一個卷軸，後麵兩排宮女各捧著冠帶等飾物。
皇奴真君走上祭壇，接過卷軸，開始宣讀那篇冊封旨意。而慎獨先生、蘭根先生和袁自如的眼睛卻跟本沒有聽見他讀的些什麽。他們幾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杜公公手中的四杯禦賜美酒上。禦賜美酒，誰能拒絕？隻要皇奴真君喝下那杯酒，今天的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
皇奴真君讀完聖旨，舉杯敬納蘭若水三人道：“我代吾皇敬三位一杯！希望你們將來為國盡忠，為天下效力！”三人舉杯道：“謝丞相！”
三人剛把酒杯遞到唇邊，卻聽台下一人高聲喝止，道：“慢！那蘭若水沒資格飲這杯酒！”慎獨先生立刻回應道：“放肆！皇宇壇前，天下百姓在看，你竟敢如此無禮！”
眾人看向那人，一看正是楚業權，他大聲道：“什麽蘭若水！剛有人向我告密，說他就是魔族納蘭世家公子納蘭若水！他來奪我中州的狀元，必然有所圖謀！”
慎獨先生第一個站出來，怒斥道：“大典已經進行過半，豈能因你一麵之辭中斷！楚業權！你太目無王法了！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楚業權怒道：“我看你們誰敢拿我！”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踢向納蘭若水，口中大喊道：“好你個兔崽子，竟然敢利用我鄂倫千城！給我死來！”
納蘭若水急忙閃避，躲過這一腳，酒杯卻掉在地上。楚業權回身又是一拳，卻被皇奴真君攔下。楚業權看向皇奴真君，皇奴真君臉色鐵青，喝道：“給我退下！”
楚業權不敢違背，隻好罷手。但再看皇奴真君，卻發現他隻是盯著地麵的酒漬。一時間，所有皇至宗親，滿朝臣工，都看向那片酒漬。酒漬由清變紫，又由紫變綠，最後竟然散發出逼人惡臭。臭氣迅速蔓延，從皇宇壇的石階到龍柱都瞬間腐蝕風化。臭氣所過之處，無數百姓瞬間化為枯骨。
皇奴真君臉色大變，驚道：“這是上古巨毒，相柳血髓！”伸手抓過杜公公的脖子，逼問道：“是誰指使你來謀害我！”
柳相血髓毒性擴散，隨風飄動，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皇宇壇前的廣場一片大亂，百姓們驚慌奔逃，踩傷踏傷無數。一些修為低的官員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在這亂局之中，杜公公早已被嚇得丟了魂，剛要開口說話。那邊慎獨先生知道事已敗露，無法隱瞞，當機立斷，飛身到半空中，一聲大吼，道：“皇奴老賊禍國殃民，霸占朝綱！今天就要殺奸臣，清君側！”
“動手！”
三支號炮升上天空，乾元城內外四個門的駐紮軍隊全部開動，同一時間衝向醃黨各個官員的府邸。西門兩千守軍
，最先衝到九千歲府，拆門砸牆衝進府內，不論男女老少，全部殺死。在西門正規軍隊麵前，相府守衛顯得不堪一擊。
四門軍隊總共有近萬人，西門軍隊按計劃留兩千人屠殺相府，其他人浩浩蕩蕩奔向其黨羽宅院。走在半路，正好遇到前來救援的金吾衛。金吾衛是正統的皇家衛隊，歸皇奴真君的幹兒子王青牛掌管，每個侍衛的修為都在築基以上。一時間，兩強相遇，又是一場混戰。乾元城西白虎大街上，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金吾衛人數不多，卻將千餘西門守軍抵在長街上，無法再進一步。
城北玄武大街，城東青龍大街和城南朱雀大街也都亂成了一鍋粥。四門守軍殺紅了眼，不管是誰，凡是能喘氣的總要砍上幾刀，各府護院拚命抵抗，又有無數從皇宇壇前逃離的百姓們四處亂竄，一時間，所有人都難分敵我，隻知道揮刀砍人。
乾元城一片大亂，但最為瘋狂的還是城北太極宮前的皇宇廣場。那時慎獨先生一聲大喝“動手！”朝班中的蘭根先生和數十個儒門一係官員以及隱藏在人群中的羅千絕、玉璣先生、昭陽四劍和早就從各地召回的儒門宿老等等數百個頂級高手全部飛到半空，各自喚出法寶，拚命地朝皇宇壇上攻去。
皇奴真君大吼道：“這哪是要清君側，這分明是要連吾皇一起殺害！鎮殿將軍何在！”明皇嚇得躲到龍椅下麵，雖然他本人也有金丹境修為，但此時卻全身麻木，動一下也不能了。
十八位元嬰期鎮殿將軍衝上皇宇壇，掀翻龍椅，護著明皇朝太極宮內走去。
皇奴真君一麵躲避著漫天的攻擊，一麵大聲指揮著他的黨羽們：“王青牛、楚業權何在！快去我府上救援！陰茂山何在！速來助我平亂！不要亂，不要亂！所有人給我反擊！反擊！”王青牛剛剛飛起，就被蘭根先生迎住，楚業權剛要起身，就被玉璣先生一劍刺中肩膀，無奈隻好再回頭纏鬥。至於其他的醃黨們，像均都長丞孫鴻禮、都水長丞趙越仁、大司農武幹城、禦史大夫範長卉等等官員根本沒能抗過浩然書院的第一輪攻擊，早在數百高手同時出擊時，他們就已一命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