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下神器

慎獨先生等三位頂尖化神高手強行祭煉平天印,想抹去印中的風別雲,卻破壞了大印內的正邪平衡,致使無數儒門前輩的心血付諸東流,風別雲也機緣巧合之下得以重塑肉身,擺脫了被人抹殺的命運。

平天印內邪氣爆發,由儒門浩然之氣凝結而成的風別雲被崩飛出來。飛在空中,風別雲回頭一看,隻見皇宇祭壇上空,一個墨綠色大印在三位頂級化神高手和數百位元嬰還虛弟子的祭煉下,正在一點點縮小。風別雲暗歎浩然書院真是底蘊深厚,魔化平天印剛剛現世,竟然立刻被再次鎮壓。

後來的祭煉是否順利,風別雲無暇多管,在這天賜的逃命良機之前,他架起遁光直奔羅千絕而來。由於慎獨先生等高手忙於鎮壓平天印,一直沒有分出手來,老儒羅千絕也險之又險的逃過一劫。在他剛從天上跌落下來時,隻有幾十個金丹境界的浩然書院弟子圍了過來。這時多虧早就在一旁找機會幫忙的毛仁德出手相助,才拖延到風別雲前來。

那時,毛仁德正背負羅千絕與幾十個浩然書院弟子僵持,猛然間,風別雲出現在他身邊。毛仁德大喜,道:“快,殺退這些小輩!”風別雲答應一聲,使出春秋劍就是一排劍氣。可這劍氣卻沒有原來的威勢,射中這些化神弟子也沒有造成傷害。風別雲大吃一驚,毛仁德看了過來,皺眉道:“你的修為?”風別雲知道自己從平天印中剝離出來還能活命已經是個奇跡,修為跌落,也沒什麽不好接受的。風別雲道:“平天印已經落到他們手裏了!”毛仁德狠狠地歎了一口氣,就要與他們拚命。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清光從天而降,強光之下,浩然書院弟子紛紛閉上眼睛。清光之內,海棠現出身形,飛快地說道:“這是天涯悠緲符,快跟我走!”說話間,早把一枚道符貼在風別雲胸前,幾人挽在一起,在一片清光中消失不見。

後來慎獨先生曾親自調查這件事,聽完眾弟子的回答,他認定這必是借助一種高級法寶逃脫的。但幾個老家夥都

認定沒了平天印的風別雲已經如同廢物,而重傷之下的羅千絕,隻怕會跌出化神境界,也沒有什麽可畏懼的。於是,浩然書院並沒有花大力氣搜捕,隻是在全國各地都貼出了風別雲師徒的通緝令。

之後的幾個月內,浩然書院獨攬朝綱,對皇奴真君餘黨實行了大規模清洗。光是乾元城內,就斬首三萬多人。一時間,全城百姓都活在恐懼中,說不定哪天就會有官兵衝進來抓人。與此同時,中州也更亂了。楚業權、王青牛和陰茂山逃出乾元城,立即回到西南,舉兵造反,口號是清君側,肅清儒黨。早先派到西北的五蘊上師、西南和中原的支離散人與窮通真人也同時舉兵造反,一時間中州各地,處處都是擁兵自立的軍團。

但這一切與風別雲沒有半點關係。那一天,海棠發動天涯悠緲符將四人隨機傳送到了幾萬裏之外的一處荒蕪地方。四人踉蹌著現出身形,遠程傳送而帶來的不適消失後,幾人紛紛打量起周圍的景物。隻見這裏是一處山坳,他們身邊是一人多高的,茂密的箭草,遠處是連綿的光禿禿的山頭。

毛仁德低頭抓起一把土,聞了聞,道:“這裏,隻怕是萬裏之內都沒有人煙。”海棠道:“沒有人煙才好,正好避開他們的追殺。”風別雲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老儒,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好給師父療傷。”

三人都是有修為在身的,搭建房屋是輕而易舉的事。不多時,毛仁德在一處風景秀美的湖邊,造好了三間小屋。

風別雲把老儒扶到**,開始運轉元氣,給老儒療傷。過了好長時間,老儒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旁邊站立的毛仁德道:“羅千絕先生雖然遭受重創,他現在的法力恐怕也有元嬰境界。”風別雲歎道:“毛大哥,還是你來給家師療傷吧。”毛仁德坐到**,運轉法力輸入老儒體內。老儒臉色逐漸恢複過來。又過了一會,老儒緩緩睜開眼睛,卻還不能說話。毛仁德扶老儒躺在**休息,回頭對風別雲道:“我還隻是金丹後期修為,這麽一會,我的法力已經接濟不上了。”風別雲道:“

不急,我們明日再試試吧!”

三人來到屋外,留老儒在**休息。毛仁德率先道:“真沒想到這慎獨先生竟然這麽卑鄙!這一回,他們浩然書院可是賺大了!既除掉了皇奴真君,又……”看了看風別雲,低聲道:“風兄弟,你現在的修為?”風別雲笑道:“我原本的一身修為全賴平天印所賜,現在沒了平天印,我隻是金丹境了。”毛仁德歎道:“你不要灰心,我們還有機會。”說罷拍了拍風別雲的肩膀,又看了海棠一眼,道:“我去弄點吃的。”

毛仁德走後,海棠與風別雲兩人漫步來到湖邊,風別雲笑道:“海棠,你那枚符是你師父的吧!”海棠道:“是師父贈給我的,她老人家知道我修為低,一個人在乾元城怕有意外,所以把那天涯悠緲符贈了我。”風別雲道:“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們是死定了。”海棠莞爾一笑,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風別雲沉默了一會,道:“這裏距離乾元城一定很遠,你一時半刻隻怕不能再打理三多堂的生意了,你師父會不會責罰你?”海棠道:“那是我的事,你不用多管。”頓了頓,又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風別雲笑道:“原來我有平天印在身,自然要擔一起天下興亡一類冠冕堂皇的責任,現在我修為這麽低,不正好可以抽身事外嗎?”海棠睜大眼睛看著風別雲。風別雲撿起一枚石子,扔到湖中,打起一溜水花,笑道:“我雖然是老儒一手帶大,從小深受儒門思想熏陶,但我一直認為人是有天性的。天性善良的人,總是善良的,惡毒的人,總是惡毒的。人性隻需要順其自然,不需要教化。仁義道德一類的東西對善良人來說,隻是累贅,對惡毒人來說,卻是一張好麵具。像慎獨先生、袁自如這一類人,滿嘴仁義道德,可做起事來卻陰狠歹毒。當年初出茅廬時,我也曾有過建功立業一類的夢想,也想過要拯救天下,拯救蒼生,可後來我發現,天下是無法拯救的,那些試圖拯救天下的人,都隻是給天下添亂而已。其實這些拯救天下的人,才是天下的禍亂之源。”

2014/8/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