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禍水東引

時間到了午時,婚禮就算正式開始了。新郎官還沒有出現,但慎獨先生,瑞王,蘭根先生等人都送來了禮物。嶽鬆先生驅趕著一群小廝到廣場上放鞭炮,又親自監督樂師奏樂。樂師們一個個半死不活地,象征性地吹了幾下。小廝們急匆匆地點了幾串鞭就跑回屋裏烤火了。嶽鬆先生剛想去追回那些小廝,卻聽見司儀已經在大殿內高喊“新人上殿”了。他就急火火地跑進大殿,正好看到袁自如用一條紅綢帶牽著嶽流霞從側門走了進來。袁自如穿著一件紅綢袍子,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而嶽流霞則從頭到腳都被紅綢子包裹著。袁自如走得很快,好像在趕時間。嶽流霞因為被蓋頭蒙著臉,裙擺又長,腳下自然就不穩了,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

司儀見兩人走上了大殿,剛要喊“一拜天地”,袁自如連忙給了他一個眼色。那司儀想起事先的囑咐,就改口喊道:“今天雖是黃道吉日,但武曲衝宮,又逢紅鸞天煞,不宜拜天地父母,直接送入洞房吧!”

殿內稀疏坐著的幾十個賓客都木然地看著,好像沒有人覺得不妥。袁自如拉起嶽流霞就要離開。卻聽身後有人譏笑道:“這算什麽婚禮!這不是糊弄人家姑娘呢嗎?”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大殿西南角的一桌,坐著一個白衣青年和兩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那兩個老者一看就是仆從身份,對那青年人畢恭畢敬的。

袁自如仔細打量了白衣青年一番,從他頭上的高冠和腰間的玉佩可以看出這不是個簡單人。袁自如甚至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便微笑著拱手道:“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你有請柬嗎?”

那白衣公子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說道:“有請柬又怎樣,沒有又怎樣?難道你大喜的日子還要下逐客令不成?”

袁自如連忙賠笑道:“不不,公子誤會了!不論公子是誰,今天能來捧場都是袁某的榮幸。還請公子安坐片刻,稍後我當親自奉茶賠罪。”說完轉過身就要離開。

那白衣公子卻不依不饒,道:“你走可以,但請把身後的人留下!”袁自如僵硬地轉過身,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白衣公子道:“她不是你的人,她是我的!所以今天我要帶她走!”袁自如氣得發出一串冷笑,道:“敢挑我袁某人大婚的日子來鬧

事,奉勸兄台一句,你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白衣公子站起身,一麵推開麵前的桌椅,一麵笑道:“你這也算婚禮?本想鬧得轟動一點,看來是沒機會了。不過這樣也好,辦完事就走人,也落個幹淨!”話音一落,那白衣公子一腳將眼前擋路的椅子踢飛到空中,袖中滑出一把長劍,閃電般刺向幾丈外的袁自如。與此同時,那兩個老仆人也各自爆發,一個飛身直取嶽鬆先生,一個跳到空中撒出一大片寒光閃閃的鋼針。

對於這突然降臨的異變,多數賓客都沒有反應過來。司儀還在想快點結束這鬧劇好回家抱老婆。侍女們有的在眼饞新娘的衣服,有的在惦記桌上的烤雞。客人們有的嘴裏一口茶水還沒咽下,有的手中筷子還沒抬起。但下一秒他們就齊刷刷地癱軟了下去,每人的眉心都被鋼針刺穿,流下一行細細的血跡。

嶽鬆先生雖然精神有點不正常,但他一身修為可是非常紮實。一見那滿臉絡腮胡子的老者朝自己撲了過來,他知道再召喚法寶已經來不及,隻有硬拚煉體術了。煉體術可是他最擅長的。意念一動,嶽鬆先生就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那絡腮胡子老者也是煉體的行家,一身肌肉虯結,閃爍著幽幽黑光。兩人剛一接觸,就各自出招上萬次。由於兩人動作太快,軀體又都比鋼鐵還堅硬,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劇烈的爆炸。

那撒完鋼針的老者一見嶽鬆先生不好對付,便立刻過來幫忙。他先是催動空間領域罩住嶽鬆先生和絡腮胡子,讓劇烈的爆炸消於無形。又閃到嶽鬆先生身後,把手中黑幽幽的小塔插了進去。原本生龍活虎的嶽鬆先生一瞬間萎靡下去,好像血管一樣細密交織的黑線很快就布滿了全身。兩位老者各自退後,任由嶽鬆先生軟軟地倒在地上。再看嶽鬆先生,已是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好像核桃表麵一樣觸目驚心。

兩位老者出手幹淨利落,相比之下,那白衣公子就遜色不少了。當他一劍刺向袁自如時,袁自如知道這一劍難以躲避,便一把抓住嶽流霞的脖子,用嶽流霞的腦袋來擋這一劍。白衣公子連忙回轉長劍,在空中翻滾轉身,又從另一側刺向袁自如。但這時白衣公子已經失了先機,袁自如已經可以從容應付了。不論白衣公子的劍從哪裏刺過來,袁自如都用嶽流霞去擋。

這時兩位老者已經殺光了大殿內的所有人,就要過來幫助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卻並不領情,用冰冷的語氣說:“你們兩個退後,我能對付他!”兩位老者站在原地,沒有說話。袁自如卻狂笑道:“我勸你們還是快逃跑吧!我敢保證,十個呼吸之內,我的師門長輩就會趕過來,到時候你們就插翅難逃了!”

白衣公子剛要說話,一直默不作聲,腦子還處於空白狀態的嶽流霞突然有了反應。她慘叫一聲,大喊道:“爹爹,孩兒這就來找你!”早就攥在手中的剪刀不要命似的紮向袁自如的下身。袁自如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向來懦弱順從的女人竟然還有這一手。他下體傳來一陣劇痛,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去照顧下麵的傷勢,那轉眼之間自己就會沒命。

袁自如果然是個恨角色,他硬是忍著劇痛,沒有移動分毫,直到殿外傳來法器摩擦空氣發出的尖嘯聲,他才手一用力,掐死了嶽流霞。

“不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兩位老者同時抓住白衣公子,一閃身就瞬移到了大殿之外,又一閃身,就出了白虎大街,再一閃身,已經到了乾元城外。

袁自如頹然跪倒在地上,下麵已經是鮮紅一片,血肉模糊。他又氣又怒,掄起拳頭,一麵大罵,一麵朝著嶽流霞的屍體打去。空蕩蕩的大殿內回蕩著肉體被砸爛發出的悶響聲。首先趕來的是蘭根先生,他皺著眉頭站在大殿的入口處,喃喃自語道:“從出手到結束,沒超過五息時間!好利落的手法!看來是沒必要追了!”玉璣先生也進了大殿,端詳了一會嶽鬆先生的屍體,道:“嶽鬆是在兩息之內被殺死的,其他人的死亡幾乎沒有花費時間。”

袁自如一麵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麵直起身體,道:“我知道他們是誰!那和我交手的青年人應該是淩樹風,早就聽說他和嶽流霞這個**有一腿!而另外兩個,一定是風別雲派來的客卿長老!”

蘭根先生看了看袁自如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褲子,道:“你的傷勢要不要緊?”袁自如不耐煩道:“隻是皮肉傷罷了,養個一年半載就會沒事!真是玩了一輩子鷹,今天竟被鷹啄了眼睛!這件事誰都不要再提了。”蘭根先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袁自如走到大殿門口,目視西南方向,雙拳攥得哢哢脆響,咬著牙根道:“風別雲!你沒料到我還能活著吧!我要讓你跪在麵前乞求我!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2015/3/7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