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別雲二人被雷球折磨時,在鳳凰集的城牆之上,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是陰茂山,青魔宗的新晉假丹弟子。以他的年齡和修為,已經可以算是魔門翹楚,但青魔宗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隻有遁術,神識和陣法有些獨到之處,要想學得更加高深的主流魔道功法,就不得不抓住一切機會擠進大的世家宗門,或是攀上大人物。試問當今魔道,誰才是最大的勢力?毫無疑問,聖皇的勢力就是最大的。甚至可以說,除了聖皇的勢力,魔門之內就再也沒有別的勢力。而明年聖皇為其義女慶祝生日,就給陰茂山提供了一個機會。為此,他不惜支身犯險,到千華派的地盤盜取玉璣珠,雖然沒有成功,還賠上了一個師弟,但他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突破到了假丹境,著實讓他興奮了一次。

陰茂山沐浴著清爽的夜風,眼中滿含希翼,這真是豐收的一夜。今夜他施恩於朵顏,或可憑借此人,得到接近魔尊赫連鐵城的機會,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那就是曾經被他擄走的舞袖,這個人,也許尚有些讓人意外的價值。想到此處,他不禁嘴角上翹,化成一縷青煙朝著那朵顏被擊落的方向遁去。

“朵顏是煉體士,再不濟,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被打死。”陰茂山一路疾行,憑著他獨有的神識秘術,很快就在城北荒山的一處亂石中,找到了全身骨骼盡斷的朵顏。雖受傷頗重,但經脈尚且完好,隻要加緊救治,假以時日必可恢複如初。

月光如輕紗般籠罩著大地,清幽的白楊林邊,三個奇異的男子怪異的行走著。走在前麵的是一個俊朗的年輕人,但他卻是**著。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赤著上身的高大和尚,後背上還趴著一個同樣**的男子。這個男子就更加可笑了,不但全身**,頭發還一根根直立著,纏繞著,像樹枝一樣支楞著。

“真沒想到,你堂堂千華首徒竟然會子母霹靂彈那種東西給算計了,而且還被弄的連個褲衩都沒剩下。阿彌陀佛,淩失主真是有大勇力,大智慧的人!被人算計到這份上,還有勇氣活在這世上,真是我輩修行者的榜樣!”

“行了吧你!我被算計,要不是你背上那小子瞎搗亂,我能被算計嗎?那陰茂山將時使出八麵土遁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誰知這傻小子,就以為他是要跑。唉……是要跑嗎?人家那是埋雷彈去了!都是這無知的傻小子,害的我差點被霹死。”

“這事暫且不說,可你這一身**,怎麽進城?這不是傷風敗俗嗎?”

“哥哥我隻是想溜溜鳥透透風,怎麽啦?你嫉妒啦?這不是還沒進城呢嗎?一會隨便去哪拿兩件穿上就是了。”

“你倒是瀟灑的很呐!不過我還是奇怪,那麽強的雷電怎麽沒把你霹死?”

“你個臭嘴!

我是那麽容易被霹死的嗎?不過……不過這確實有點蹊蹺。我想……我想應該是因為那子母霹靂彈是雷係的攻擊,而雷又屬震位,五行屬木,我呢!所修的功法,正好是是木係的。所以這雷電不但對我無害反而還有那麽一種益處。”

“你倒是好解釋,可這小子是怎麽回事呢?他怎麽也沒霹死?”

“你個傻貨,沒看見他都被霹成一棵樹了嗎?顯然他修煉了木係的功法。”

絕相聽完淩樹風的解釋,暗自點頭,深感有理,轉而卻又問道:

“你是越霹越精神,可是他雖沒死,可怎麽也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覺得應該是他先用別的功法抵擋了,顯然他的傷都是那會受的。”絕相暗自點頭,心說這千華首徒果然有見地,剛想再問一些細節,卻聽淩樹風歎了一口長氣。“唉……”

絕相奇怪道:“你怎麽了,好像有什麽心事啊?雖然咱們暫時暴露了身份,但打探消息這件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必這樣唉聲歎氣的吧!”

“我歎的不是這件事啊!你看這小子是什麽來曆?”

“這個人的劍氣浩大淩厲,顯然是我正道中人,隻是如此年輕,竟有這等修為,卻又為何一點名氣也沒有?我想他應該是咱們中州某位隱居的大能之士收的關門弟子吧!”絕相思路清晰的娓娓道來。

“我曾聽家師說過,我中州劍修之中,以陳夢柯的浩氣劍訣最為淩曆,且都是一脈單傳。我看這小子可能就是他的傳人!”

“哦,那是好事啊!我正道又多一後起之秀,必是將來的中流柱石啊!”

“唉……隻是,隻是……算了,該來的總是要來,聽天由命吧!”

淩樹風說完,便化成紫光衝天而起。

……

及至子夜時分,三人才回到客棧,剛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女子正在二層的樓梯口歪坐著,仿佛已經睡著的樣子。聽見有腳步聲響起,她已然悠悠轉醒,惺忪的睡眼看著走上來的兩個男人。二人雖麵貌不凡,卻並非自己所盼的那個人。不禁眼波低垂,秀眉微皺,一絲明顯的落寞之色浮於麵上。她身子輕輕的往旁邊的欄杆上靠了靠,示意他們二人過去。可就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卻發現那高大和尚還背著一人,不禁騰的站了起來。

“風……風別雲!是你嗎?”淩樹風回過頭來,看了看她。“是,他是叫風別雲,隻是現在重傷在身不能回答你了。”

聽聞此言,一張輪廓分明的秀麵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酒大哥,酒大哥,快出來,風別雲回來了,他重傷了,他重傷了……”話到最後已有些哽咽,終於掩麵輕泣了起來。

話音

剛落,二樓東邊卯字號房走出一人,踏著略顯急促的腳步,來到樓梯口。待看清此人麵容,淩樹風卻驚呼了出來。

“沈先生!沈先生是你嗎!”

“嗯?”酒無多抬眼一看,不禁換上一副笑容。

“樹風!哈哈,真是你嗎?”

二人竟似舊友一般擁在一起,久別重逢的喜悅,寫滿臉上。

“誰在外麵吵吵呢!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卻是有別的房客生出不滿。

“來來,樹風,到我房裏來說話吧!”

秋海棠走在四人最後,看著絕相背上那個狼狽男子,不禁再一次落淚。眾人來到卯字號房內,淩樹風忍不住問道:“沈先生,你怎麽會……”

“先別敘舊了,先看看風別雲他怎麽樣了吧!”秋海棠一口打斷淩樹風的話。

“對對,樹風你先說說他是怎麽受傷的。”酒無多一麵說話,一麵坐在床邊為風別雲把脈。

“哼!看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淩樹風甩給秋海棠一句話,就把一夜所發生的事,從前到後細細講來。聽完淩樹風的話,酒無多說道:“如你所說,他隻是元氣消耗過度,徹底的虛脫昏迷了過去,同時傷了一些細小的經脈,不礙事的,靜養兩天就好了。”海棠的心這才放下。

就在此時,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樹風,你在裏麵嗎?”卻是舞袖聽聞響動,披衣前來尋找了。

淩樹風臉色微變,輕歎一聲,道:“哦,我在這,快進來吧!別在外麵凍著了。”舞袖聽聞此言,心中掠過一絲不快。“既然在裏麵,為何不親自給我開門?”舞袖如是想著,輕輕推開門,一見滿屋都是人,不禁微張小嘴,略顯吃驚。屋中人也被舞袖的容貌驚呆,便是那頗有姿色的秋海棠若論起嫵媚和妖嬈來,也是遠不及眼前的舞袖。

“原來有新朋友,請恕舞袖唐突了。”輕疊蘭指,**微曲,便是盈盈一拜。

“樹風,你怎麽了?怎麽不把新朋友介紹給我認識?”

聽聞此言,眾人才從癡呆中的清醒過來。淩樹風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開口道:“好,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

“這位是中州玄門易數第一人,沈笑沾,沈先生。”

“這位是……”

淩樹風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指向秋海棠。

“我叫秋海棠。”

三人先後起身,一一見禮,自不必細說。

“舞袖,這邊還有一個,我也來介紹給你認識吧!”

舞袖略顯好奇,隨著淩樹風手的走向看向**。

“他叫風別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