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新站在納蘭若水身後,戲謔的說道:“你這小院又不是在魔尊府內,況且在我們四人麵前,你還能鬧出什麽大動靜來?”

納蘭若水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旁的淩樹風道:“既然納蘭公子不願相助,那就請恕在下無禮了,動手!”

四人剛要各施手段,卻聽納蘭若水說道:“且慢!”

四人冷冷的看向中間悠然坐著的納蘭若水,卻聽他說道:“各位是不是想把我綁了,去換那女子?”

淩樹風道:“正是。”

納蘭若水道:“麵對元嬰後期的赫連鐵城,你們這樣做,可有勝算?”

淩樹風道:“不勞費心!”

這時絕相不耐煩道:“別和他囉嗦了,這魔崽子身居要職,一定知道魔族現在的密謀,咱們拿下他就什麽都清楚了。”

納蘭若水苦笑道:“魔門也未必全是十惡不赦之徒,各位若隻是為了那個女子和魔門密謀而來,那咱們也未嚐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剛要動手的淩樹風頓了一下,又撲哧一笑,道:“剛才我們想和你談,你不肯,怎麽現在又反過來找我們談了?”

納蘭若水理了理袖子,長身而起,不顧四人戒備的目光,背著雙手,邊走邊說道:“剛才分明是你們的人砸了桌子,怎麽反賴我不想談了?”說完又低著頭自嘲似的笑道:“好了好了,就當是你們法力高強,我怕了還不行嗎?”

說話間,納蘭若水已經來到了絕相布下的光膜前,他輕抬右手,好像在撩起一張簾子似的,將眼前的光膜撐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絕相不禁倍感震驚,那光膜實際是一件極品法器,上麵布滿了小型的法陣,自問便是他這布陣人,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將這些法陣破除。

淩樹風三人此時也意識到這納蘭若水的實力恐怕遠在他們幾人之上,不禁一陣臉紅。淩樹風“嘿嘿”的幹笑兩聲,就讓絕相撤了陣法,四人也走到大堂中間,重新坐下。

納蘭若水見幾人都坐在了椅上,各自臉上的敵意也褪了不少,便說道:“我們魔族之中,也不全是嗜殺之輩,我和我的幾個朋友便是主張和平的。”說著話,納蘭若水也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笑道:“剛才你們出現的太突然,我對你們說的話也無法相信。現在我已經確定了各位來意,那咱們便是友非敵了。”

柳色新笑著問道:“什麽叫是友非敵?”

納蘭若水道:“首先便是那女子,即便各位不說,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救出來。”

淩樹風坐在柳色新對麵,眉毛一挑,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實不相瞞,那女子與我一個朋友長得的十分相似。”納蘭若水長歎一聲,又接著說道:“在她生前,我便欠她良多,今

天她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又怎麽可以眼見她身陷苦海?”

淩樹風皺著眉頭,道:“你說的莫非是你的妻子?”

納蘭若水道:“不,妻子隻是一世姻緣,但我堅信,我們是永生永世的戀人,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但我能感覺得到,就算在另一個世界,她也一直在等著我。”納蘭若水越說越慢,聲音也越來越低,最後他喃喃的動了動嘴唇,站起身來,轉身背向眾人,略帶哽咽的說道:“也不知她在另一個世界過的怎麽樣,我本想隨她而去,但人終究不可以自己結束生命。老天爺不讓我死,也許是留著這條賤命還有別的用處吧!”

淩樹風一臉落寞之色,柳色新也一副心痛的模樣,絕相在閉目冥想,眉無間頭垂的很低,看不清表情。

沉默良久,納蘭若水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各位如不嫌棄,今晚便在此處過夜吧!明天我定要見到赫連鐵城,無論如何也要將她要出來,想來,那赫連鐵城就算不看我,也要給家父幾分薄麵吧!”

淩樹風四人麵麵相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納蘭若水竟是這樣一個癡情的人。

第二天清晨,納蘭若水將侍衛頭領叫來,向他說明了這四人乃是他的朋友,又細細的交待一番後,便徑直朝魔尊府走去。

淩樹風四人坐在桌前,正吃著一桌簡單卻精致的早餐。柳色新突然道:“這納蘭若水真的可信嗎?他會不會是去魔尊府叫人來抓咱們?”

絕相道:“我也是這般想法,這些魔崽子邪性難改,咱們也應該多加防範才是。”

眉無間低頭喝著粥,平靜的說道:“我相信他。”

柳色新搖著頭說道:“哎呀……你相信頂什麽用!你相信他,他就能從壞人變成好人嗎?”

淩樹風放下手中的碗,說道:“他絕對不是壞人!”

聽了淩樹風的話,柳色新的表情變的很是精彩,隨後大聲道:“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壞人?你鑽到他心裏看了嗎?真是想不明白,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白癡嗎?”

“阿彌陀佛!”絕相高聲宣了一句佛號。

“你吼什麽吼?你出家了,就不算男人了,知道麽?”柳色新一副霸道的神態,淩樹風和眉無間都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

日頭漸漸升高,一上午的時間轉瞬即逝,三人左等右盼,卻怎麽也不見納蘭若水的身影 。就在淩樹風心中七上八下時,卻見納蘭若水一副沮喪的模樣,走進了大堂。淩樹風急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見到舞袖了嗎?”

納蘭若水勉強一笑,道:“她叫舞袖?真是個好名字!”

淩樹風一臉焦急,迎著納蘭若水坐在椅上,一邊倒著茶水,一邊道:“名字好壞,以後再說,你先說

說上午情況怎麽樣,那赫連鐵城有沒有答應你?”

“沒有!”

納蘭若水的話很簡短,淩樹風一臉的不甘與失望。

納蘭若水隨後又說道:“他雖然沒有答應我,但我也不是一無所獲。”

淩樹風好像一個聽話的學生,仔細的聽著。

納蘭若水道:“我剛開始索要舞袖時,那赫連鐵城也隻是尋各種理由,百般推脫,後來,我一再堅持,他似乎也覺得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這樣駁我的麵子。”

淩樹風急忙道:“那他豈不是答應了?”

“不,他沒有答應我,而是決定要將舞袖納為第九房小妾,要明媒正娶。最近他正好有一項功法要參悟,要閉關一個月,等到閉關出來就要大擺酒席,宴請四方賓客。”

說完話。納蘭若水默然的看著手中的一碗茶,淩樹風躺在椅背上,仰麵朝天,自言自語道:“也好,也好,起碼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那他什麽時候開始閉關,會不會今晚就把舞袖糟蹋了?”

納蘭若水心不在焉的說道:“今晚?昨晚就已經糟蹋了!”

淩樹風騰的站起,一身殺氣噴薄而出,拳頭攥的吱吱作響,隨後又瘋了似的在大堂裏走來走去。“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納蘭若水也是一副失神的模樣,說道:“那舞袖必有她的過人之處,不然,赫連鐵城不會在一夜之後還留她性命,而且還肯娶她作妾,要知道,那赫連鐵城前八個女人可全是名門之後啊!”

聽著納蘭若水的話,淩樹風靜了下來,自問道:“舞袖有什麽過人之處?”轉而又想到“她是怎樣一個人?”想到舞袖的品行,淩樹風便一陣心痛,自己真心愛她,但她卻對自己有所隱藏。而且,不論是什麽理由,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是,她已經和很多男人親近過了!也許她是為人所迫,也許是環境所逼,但終究不是一個純潔的女人。淩樹風不斷的自問,自己究竟喜歡她的哪一點?舞袖那絕美的臉龐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歡情,一點點甜蜜,如毒藥般又一次將淩樹風爭服了。

“我就是喜歡她的美色,我就是喜歡她的身體,對!就是這樣,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我寧願去死。”一陣迷茫過後,淩樹風下定決心,不管舞袖是怎樣的人,自己都一定要將她救出。淩樹風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看尚在神遊狀態的納蘭若水,走到他身前,道:“你別神遊了,現在多出了一個月的時間,快想想怎麽救她吧!”

納蘭若水他眯著雙眼,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現在舞袖被藏在什麽地方,我們都不知道!那魔尊府內,高手如雲,陣法重重,那些高等管家和近身侍衛都是金丹期的老怪物,而且那中央大殿之下更有傳說中的十八層煉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