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納蘭若水的話,馬文名心中一喜,搶著說道:“就是就是,看這些女人跳來跳去的有什麽意思?倒不如直接摁在**辦了來了痛快!”

楊開漢橫了他一眼,見他一副知錯的模樣,便不做理會,轉而對納蘭若水說道:“那都是些修為低下的小輩,他們的比鬥,想來也沒什麽意思!”

納蘭若水笑道:“那小校尉陰茂山,前日也曾有過一麵之緣,我見他年紀與我相仿,修為卻也有假丹之境,當時可著實叫我震驚一番,心道這龍原城可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啊!我雖身負奇才之名,但那多是世人仰慕家父,胡亂編排的奉承之言,我自出生,便是錦衣玉食,事事無不順意,於修行一途雖有些天分,卻也鮮與人動手,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大憾事。難得今日能遇見一個與我年齡相若,修為相仿之人,我又怎麽能不去觀瞧一番呢?二位大高手若覺得無味,咱們不仿賭他一局如何?我就壓那小校陰茂山了,賭注之事,全憑二位!”

見馬文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楊開漢笑道:“納蘭公子既有這份興致,楊某自當陪同,好,那咱們就去看看!”

馬文名起身喚來一個侍衛,道:“你快去告訴那幾個校尉,先別開打,等本將軍到了,他們再戰。”

雖是北方寒城,但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也顯出了一絲融融的暖意。魔尊府後的大校場上,此時已擠滿了人,這些人多是魔尊府周邊八大營的侍衛,也有一些正規軍龍禁衛的底層的教官。

陰茂山幾人早已到場,但還沒有開始比試,又傳來了侍衛長馬文名的命令,他們也隻好暫等片刻。

不一會,納蘭若水、楊開漢一行人便來到了校場。馬文名走在最前,大聲問道:“要比試的校尉,是哪個營的?”

一個瘦長的男子擠出人群,來到馬文名麵前,拱手道:“回馬將軍,他們三人都是小人張銀英帳下的。”

馬文名笑道:“好,軍人就要好鬥,他們要打,你就給他們做個公證吧!”

張銀英應了聲“是”,在他剛要回頭走向陰茂山等人之時,馬文名又召呼道:“哎,對了,晚上回去和你家金將軍說一聲,就說改天叫他來找我喝酒哈!”

楊開漢歎了口氣,便迎著納蘭若水來到了校場北麵的高台之上,台上有一座小亭,亭中早已擺下酒席,納蘭若水幾人分賓主落坐。淩樹風幾人站在亭外,朝校場看去,居高臨下,看的一清二楚。

這時,張銀英帶著陰茂山三人走上校場,朗聲道:“營中不禁武鬥,但盡量不要傷人性命,記住了嗎?”

三人點頭回應,張銀英又道:“還有,要打就打,不準滿校場的逃竄,知道了嗎?各營的人都看著呢,誰也別給我丟人,聽見了嗎?”

三人齊聲答應,張銀英轉身離去。陰茂山,冷笑道:“你們兩個草包,一起上吧!”

包三刀道:“

好歹我們也是假丹中期了,對付你一個假丹初境的小家夥,還不必那麽認真,老四,你先到一邊,看我怎麽安撫朵兄弟的亡魂!”

話音一落,包三刀右手掄出 ,一道弧光應聲而現,直削向陰茂山的脖頸。刀鋒觸及皮膚之時,陰茂山的身影卻突然模糊了起來。包三刀見狀,暗叫不好,丹田魔元一提,三把黑氣繚繞的弧刀圍著周身,如旋風般轉了起來。

包三刀自認為已防守的無懈可擊,一股錐心的刺痛卻從腳下傳來。他急提魔元,整個人便化成一股黑色的旋風飛到空中。此時,這旋風已將包三刀全身都包裹在內。

包三刀偷眼一看自已的雙腳,兩個拇指大小的血洞正兀自血流漣漣,幾經行功,卻仍然難以扯製。

台上的納蘭若水見此情狀,自語道:“原來這陰茂山修的卻是遁術刺客一道,修這一道,能在如此年紀達到這種修為,可真是難得啊!”

楊開漢與馬文名也暗自點頭,轉而又向校場看去,心道,每人在入營為官之時,都可以在軍庫中選一門適合自己的術來修煉,這包三刀也是校尉,卻還未顯出他所修煉的功法來。各人心理不同,但場中卻是一片死靜。

包三刀全身裹在刀風中,自保有餘,卻難尋陰茂山的蹤跡,更別提反擊了。想到這裏,包三刀心下一橫,手中捏了個奇異的法訣,三把刀形成的旋風就突然擴散開來。

這種無差別的地毯式攻擊自然能將隱跡的陰茂山逼出,但自身的防護卻也弱了不少。

就在刀芒形成的黑色旋風波及地麵之時,一道幻影突然破開地麵,閃電般擊撕開黑色旋風,直擊空中的包三刀本體。包三刀一臉驚容,連忙收縮防禦。但是已經遲了。陰茂山手持兩把狹長的匕首,結實的捅進了包三刀的前胸。在匕首刺進胸膛的一刻,包三刀卻突然揮舞雙臂將他死死的抱住。

場邊觀戰的眾人都可以看見,一道人影從包三刀體內鑽出,看其麵容,卻是另一個包三刀。台上的馬文名一拍桌子喝彩道:“這包三刀修的原來是傀儡之術!”接著又笑道:“納蘭公子,咱可說好要賭的,你可是賭的那陰茂山!我也不要啥太大的賭注,要是我贏了,你就讓我在你身邊的四個侍衛裏選一個跟我,怎麽樣!”

納蘭若水還沒來得及答話,場中戰況突變。那包三刀本體脫出,已經占盡先機,他一麵控著傀儡抱緊陰茂山,一麵禦著三把寶刀向他砍去。

刀還沒有砍到陰茂山,卻見他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包三刀心中鄙視,暗道也許是自己的傀儡用力太大,把他擠吐血了吧!心中剛作此想,卻發現陰茂山又不見了!而那陰茂山吐出的一口鮮血,卻穩穩的飛到包三刀麵前。那一片豔紅的鮮血,在觸及包三刀身體時,陡然化成陰茂山的模樣。又是那對狹長的匕首如閃電般劃過,一把插入胸膛,一把反切脖頸。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包三刀,毫無招架之力,眨眼間,身首異處。

把寶刀和一具傀儡,無力的落在地上。空中隻有陰茂山一人,迎風而立。

看台上的淩樹風,拳頭緊攥,手心全是汗。亭中的馬文名卻張大嘴巴,吧唧了兩下,道:“真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還有這般能耐,年紀不過三十的樣子,竟然已經掌握了土、水兩門遁法,真是難得。那我也不必討要納蘭公子的侍衛了,直接把這陰茂山收為弟子就行了。”

一邊的楊開漢冷笑道:“你贏了,討人家的侍衛,現在你輸了,該給納蘭公子點什麽啊?”

聞言,納蘭若水笑道:“不必當真,改天馬將軍請我喝一頓酒就是了。”

馬文名不好意思道:“那怎麽行,那怎麽行,我要請你喝三頓!”亭中眾人齊聲笑了起來。

場邊的楊老四見包三刀轉眼間就丟了性命,不禁狂性大發,飛身來到場中,抱住那具傀儡,失聲痛哭起來。

站在空中的陰茂山,冷聲道:“校場比鬥,敗方全部遺物皆歸勝方,楊老四,你可知道?你還抱著我的東西哭個什麽勁?要哭,你抱著他的腦袋哭去吧!”

楊老四強止哭聲,起身道:“陰茂山,今天,就算我打不過你,就算死於你手,也定要濺你一身血!”魔元鼓蕩,一身衣物化為粉屑。楊老四全身**,銅色的皮膚閃著金光。

空中的陰茂山冷笑一聲,自語道:“又是一個粗鄙蠢貨!軍中秘籍那麽多,竟然專選這些挨打的功法!”

說話間,楊老四如一枚炮彈般直射向空中的陰茂山。不出意料,陰茂山再次消失。

落回地麵的楊老四,赤著身子,雙拳高舉,又猛擊地麵。一時間,小半個校場都震了起來。功力不足的魔府侍衛,甚至有人站不穩 。像是在發泄胸中的激憤似的,楊老四一拳接一拳的猛擊地麵。校場塵土飛揚,他腳下,也擊出了方圓丈許的大坑。

這時,場邊的水字營都尉張銀英,高聲喝道:

“楊老四,這麽砸也沒有用!別打擾了大人們飲酒,你快停手吧!”

聞言,楊老四胸中越發煩悶,他跳出大坑,赤著身子,放開嗓門,大聲罵道:“陰茂山,你這個負妻叛友的畜生!你做什麽縮頭烏龜!有種就出來與本大爺一戰!大爺我就算是幹不過你,卻也不會躲起來學王八!”罵聲雖沒有引出陰茂山,卻引起了場中很多人的共鳴,便是台上的馬文名也暗豎大拇指,道了聲“是條漢子”!

楊老四看遍場中,見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又繼續高聲罵道:“要說你陰茂山,也是天資過人的好後生,怎麽就非得靠著出賣妻子,謀害朋友往上爬呢?你就……”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匕首直插楊四炮後腰命門穴!

楊老四運功抵禦,卻沒有注意到,頭頂之上,陰茂山正化作一串幻影,直擊百會穴!

悠悠然,陰茂山落地。對麵的楊老四,頭頂插著兩把匕首,鮮血如泉水般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