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梅奴的死訊,風別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心如刀絞。見風別雲痛苦,喬娜便猜到了幾分,安慰道:“人各有命,很多事不是人能掌控的了的,不管什麽事,既然已經發生,你又何必自責。”

風別雲深吸一口氣,道:“勞姑娘費心了,對了,海棠呢?”

“她呀,在收拾你們的住處呢!”

“哦,住處?我沒有說過要在這裏長處吧!”

“不在這裏住下,你們能去哪呢?現在可四麵八方都在緝拿你呢!” 喬娜笑著說:“好啦!不要多想,好歹咱們也是相識一場,你就安心的住著吧,等過了這陣風頭,你愛去哪去哪,我才不會多留。”

風別雲拱手道:“那就打擾了!”

喬娜看著風別雲一本正經的模樣,譏誚著說:“這就對了,咱家好歹也是城主府,有你沒你,也不差那一間房。”

風別雲起身更加客氣的說:“那就勞煩姑娘帶我去住處了。”

“急什麽!天色還這麽早呢!走,我帶你出去逛逛,咱們嘉夷城雖不及那龍原城大,但可有趣的多呢,走吧走吧!”說話間,喬娜挽起風別雲的手臂就朝外走。風別雲極少和女兒家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但也不好和她糾纏,那樣隻會更加失禮,隻好由她拉著,一起朝屋外走去。

二人並排走在廊房曲折的院內,風別雲看著這十分純粹的中州風格建築,好奇的問道:“從我進入嘉夷城,還真是沒有看到一處如此純粹的中土建築,難道令尊大人也在中州呆過?”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家父修為高絕,早年也曾

遍遊四海,應該也是去過中州吧,但家父這樣布置府邸,隻是因為家父十分仰慕中州文化罷了。”對於喬娜的父親,風別雲可是沒有一點好感,若不是平天印有護主之能,恐怕自己早就法寶被奪,落得個身死道消了。但自己二十幾年來的秘密都被他看了個遍,這也終究讓風別雲覺得很不舒服。若是剛剛走出家門時的風別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與自己討厭的人共處一個府邸的。但自從離家以來,可謂事事不順,饒是風別雲心性敦厚,從不怨天尤人,此時也不免要想一想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從小以士人自居,以儒理為信仰,可是一踏出家門,卻發現所謂的儒理,隻能讓他束手束腳,事事總失先機,處處吃虧。可是古之聖人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同樣是一門理,為什麽有人憑著它成聖成祖,而自己卻隻能處處碰壁?也許正如袁自如說的那樣吧!禮、義、節、信,都有大小之分,而以往的自己不知變通,執著於一些小節,才會處處受製吧!

風別雲悶著頭走路,一句話也不說,這令一邊的喬娜覺得很無聊,便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風別雲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麽,隻是有點好奇令尊大人是什麽修為。”

喬娜臉上顯出了掩不住的自豪,道:“元嬰期,怎麽樣,嚇一跳吧!”

“確實了不起。”風別雲隨便應付了一句。這時,前方卻傳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還敢打聽喬城主的修為?一眼就被人家看暈過去了,還好意思住在這府上?真是臉皮夠厚!”

風別雲抬眼一看,迎麵走來五人,為首之人正是狼族少主,不由得心中大怒,還是強忍著輕笑道:“彼此彼此,

又是誰見了喬城主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知道雙腿打顫?我雖不才,是我法力不濟,好歹我卻沒有害怕,沒有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放屁,誰雙腿打顫了?”郎釧大怒著就要衝過來,風別雲冷笑的看著他,這時,喬娜上前一步,輕喝道:“郎釧,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以為這是你們狼族,任你胡作非為?”

郎釧喘著粗氣,狠狠的瞪了一眼喬娜,回過頭,邊走邊嚷嚷道:“姓風的小子,你不用得意,咱們走著瞧!”

看著郎釧灰溜溜的走了,風別雲心中也舒服了一些,轉頭問道:“他怎麽也住在這裏?怎麽你對這郎釧,好像比我對他氣還大似的?”

喬娜邊走邊氣憤的說道:“這郎釧從就小自高自大,目中無人,走到哪都不招人待見。仗著他爺爺的寵愛,到處沾花惹草,前幾年,他見了我大姐一麵,這便死纏爛打,非得要娶我大姐為妻。可他算個什麽東西,我大姐怎麽會嫁給這種人?可這無恥的家夥,時不時的便要來我城中走動,真是煩死我了!”

風別雲想到了初見喬曲亭時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姑娘,便問道:“你大姐也是這樣看法嗎?”

喬娜冷哼道:“別提她了!”

見喬娜心情不佳,風別雲也沒有多問。兩人並肩而行,一會就走出了城主府。城主府前的大街,與城門處還是大不相同的。這裏沒有那麽熱鬧的場麵,也沒有那麽多奇怪的建築,這裏隻是空曠的一條大街。

來到街上,喬娜的心情好了很多,笑著對風別雲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可是整個莽荒為數不多的好地方,保管你大開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