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居生活
到了陸家，秦瀚宇說待會會讓小張把行禮送過來，陸小曼沒有理會徑直進屋了。
在陸家待了一天，陸小曼終於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有人在論壇上貼了一個帖子，先是把田甜從小到大的事情扒拉個遍，吸引了數萬人關注。然後就放出了最近她帶人到飯店大人的勁爆消息。
下麵跟帖的好幾十頁，陸小曼沒有仔細看。但是吧主很客觀陳述了田甜打人的原因，引來若幹人心疼田甜替她打抱不平。
接著吧主就憑借著錄音當中的隻言片語自然而然地把話題轉到了田甜家的世交，秦家上麵。
開始沒多少人感興趣，但是吧主貼出了幾張秦瀚宇還有秦爸爸和田甜的合照之後，貼吧裏麵就沸騰了。不斷有人打聽秦瀚宇甚至是秦爸爸的身份。
最後兩人很不幸地被人肉了，陸小曼居然是第一次看到秦瀚宇在學校裏麵的照片。穿著校服看上去也英俊神武。
再接下來秦瀚宇就成為了貼友們的扒拉對象，然後吧主貼出了一張財務報表，暗指秦氏幾個項目奪標有暗箱操作，還隱晦地讓大家認為，那個暗箱操作的人正是田甜的爸爸。
對於這種公然腐敗的事情，公眾很是憤懣，紛紛要求有關部門嚴查。
這一通做下來，行雲流水，矛頭直指秦氏。陸小曼不得不佩服，馬爺什麽時候有這麽高的文學修養了。特別是寫田甜繼母那段，看得人義憤填膺。
“馬爺，動作夠快啊。”陸小曼故作輕鬆地說。
“不是我們放出去的消息，我們正在聯係媒體，有人搶先一步了。”馬濤的聲音很嚴肅。
陸小曼心裏咯噔一下，這些資料她隻給馬濤一個人看過呀。貼吧裏那些錄音原文，跟手機錄音裏一模一樣，可她把音頻傳給馬濤之後就立馬把它刪了，怎麽會有人拿到的？
“那張財務報表也不是你給我的那張，這一張漏洞更明顯。有人想整垮秦氏。”
“那怎麽辦？秦氏不會有事吧？”陸小曼慌了神。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局勢對秦氏很不利，如果它裏麵真的存在違法行為，我們不會輕易放過。但是那個爆料的人，也是我們要找的人。”
“馬爺，秦總裁的罪有多大？”
“現在還不確定，要最後確定證據。我們的目的不是秦氏，是沙龍背後的黑幫團夥，我們攀著秦氏，隻是順藤摸瓜而已。”
“所以秦氏的問題並沒有那麽嚴重對不對？”
“作為一名執法人員，我希望你能客觀地處理每一件事情。”
“我怎麽客觀？要處理的是我的公公，是我丈夫的爸爸！他們跟我朝夕相處我卻利用他們的信任來陷害他們，你叫我怎麽客觀？”
“這不是陷害，這是揭露事情的真相。”
“對我來說這就是陷害！”陸小曼憤然地掛了電話。
沒一會鈴聲又響了起來，陸小曼接起來就吼道：“我現在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什麽都不可以！”
“小曼。”秦瀚宇疑惑的聲音嚇得陸小曼雙腿一軟，還好是坐著的，否則她肯定會一頭栽下去。
“你剛才在跟誰講話？你要給誰辦事？”
陸小曼剛同馬濤吵完秦家的事情，對秦家的人特別是秦瀚宇充滿了愧疚，根本不知道開口說什麽。
“你都跟我分居了，問這麽多幹嘛？”陸小曼強裝生氣地說。
“小曼，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秦瀚宇聲音裏透著疲憊，陸小曼一下子心軟了。
“我知道，我沒生氣。”
“你相信我，我跟那個女人根本不認識，跟田甜也隻是兄妹。”秦瀚宇還是不放心地解釋。
陸小曼不得不感歎網絡的可怕，連那個玲玲勾引秦瀚宇的事情都被扒拉出來了，還聯想了一通田甜和秦瀚宇的浪漫愛情故事，那情節都趕得上狗血言情劇了。
“你事情過去以後，你會接我回去嗎？”
“當然，事情一結束我馬上去接你。”
“長官，我等你，你一定要來接我。”陸小曼溫柔地掛了電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麵對秦家的人，麵對秦瀚宇。
要是秦爸爸真的被抓起來了，她大概會愧疚一輩子。可是這些事情她又不得不做。
陸小曼在家裏待了一天就待不住了，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連她之前跟田甜打架的新聞也被重新翻了出來。
無奈之下，她隻好戴著口罩和大框眼鏡出門，用鴨舌帽遮著醜陋的發型。
天上飄著零星小雨，街上行人不是很多。陸小曼想打聽點關於秦氏的消息，可是又無從打聽。最後在一家咖啡館看到了以前的行政主管，綠豆餅。
陸小曼熱切地迎上去：“楊主管。”
綠豆餅沒認出來陸小曼，陸小曼走到他旁邊坐下，把口罩往下一拉。綠豆餅張大嘴就喊：“夫，夫人！”
這個稱呼雷到陸小曼了，她和藹地擺擺手說：“叫我小曼就可以了。”
綠豆餅在那次年會上看到陸小曼的真實身份差點沒嚇暈過去，他進公司這麽多年，連總裁麵都沒見過幾次，居然虐待了秦氏的太子妃。忐忑地等了一個月也沒等著陸小曼找他茬，綠豆餅這才放下心來。
“這位是嫂子吧，孩子真可愛。”陸小曼掐掐小孩兒的臉，當初還沒少拿這對母子當擋箭牌呢。想起那時候自己真不懂事，整天想著出去玩，肯定給秦長官帶來了很多麻煩。
“不敢當，不敢當。”綠豆餅的老婆雖然不認識陸小曼，可是見自己老公對陸小曼那麽誠惶誠恐，也不敢怠慢。
“你們別這樣啊，我就是當你是以前的同事，你這樣搞得大家多不自在。”陸小曼笑著對綠豆餅說。
“是，是。”綠豆餅不知所雲地點頭。
陸小曼無奈地取下脖子上的玉掛在小孩脖子上說：“碰巧遇到也沒帶什麽，這玉聽我媽說是開過光的，給孩子帶著辟邪。”
綠豆餅一看那玉的成色就知道價值不菲，連忙推辭：“夫，小曼同誌，這太貴重了。”
“可我身上除了這個，就隻有戒指了，要不然我把戒指送給他？”陸小曼作勢要拔戒指，綠豆餅連忙製止她：“使不得使不得。”
“既然使不得就收著吧。”陸小曼又誇了兩句孩子長得乖巧，綠豆餅的老婆也是心思玲瓏剔透，陸小曼逗完孩子她就抱著他去裏麵喂奶去了。
綠豆餅不停抹著額頭上的汗，陸小曼好笑地說：“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
綠豆餅勉強笑了笑，心裏祈禱著，老天爺快點送走這尊大佛吧。
可是陸小曼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哪肯走。她把椅子搬得離綠豆餅近一點問：“公司最近怎麽樣？”
綠豆餅戒備地看了她一眼，敷衍地說：“很好，都很好。”
“楊主管，你當我傻啊？新聞爆出那種事情，公司會沒事？”陸小曼陰測測地看著他。
綠豆餅又抹了一把汗，您老公是公司的太子爺，我能知道得比您清楚啊？
陸小曼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歎了口氣說：“我現在懷了孩子，家裏的人怕我擔心，不肯告訴我這些事情。可是我看著他們整天忙碌焦慮，心裏能不著急嗎？所以你就告訴我公司到底怎麽樣了好不好？”
“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沒用，總裁會處理好的。還是孩子重要。”
陸小曼看他不吃軟的，馬下臉來厲聲說：“你要不肯告訴我，我就跟我公公說你以前老欺負我，叫他開除你！”
“別啊，我家裏老婆孩子還等著我養呢。”
“那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陸小曼用眼神脅迫他。
綠豆餅認命地歎了口氣說：“最近公司裏人心惶惶，前次爆出新聞大家就覺得公司要出事，現在又出了醜聞，大家都覺得公司撐不下去了。今天總裁被帶走，整個公司就群龍無首，像是一盤散沙，要不是張秘書撐著，恐怕很多人就要辭職走人了。”
“總裁被帶走了？”陸小曼心裏一沉，沒想到事情演變得這麽快，還這麽嚴重。
“我親眼看見的，不過總裁很淡定，很有大家風範。”
“秦氏都這樣了，你為什麽還怕被開除？”
陸小曼心不在焉地問。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相信秦氏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垮的。”
陸小曼從咖啡館出來，渾身冰冷。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可是當它真的來臨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害怕。害怕秦爸爸出事，害怕秦瀚宇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恨她。
印象中，秦爸爸總是拿著報紙一聲不吭地在沙發上看，樣子溫文儒雅，沒有商人的世俗氣，反而帶著一股書生氣。
陸小曼忐忑地撥通了秦瀚宇的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
“小曼，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
“沒事我先掛了，現在很忙。”
看著黑下去的屏幕，陸小曼有點發軟，靠著門框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清者自清，秦爸爸要是做事光明磊落，就不怕被查。
可是她是學會計的，那張內部報表上的漏洞，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如果情況屬實，秦爸爸的責任絕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