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坑爹的老同學

最後秦瀚宇帶著陸小曼到了他以前的小公寓,旁邊的超市。

因為是周末,超市裏人很多。秦瀚宇氣定神怡地推著車,引來不少人側目,當然大多數都是些無知少女以及少婦。

陸小曼醋意油然而生,本來走在前麵看零食,立刻跑回來抓著秦瀚宇的胳膊宣告所有權。

到了食品區,秦瀚宇手上突然一緊,把陸小曼拉近懷裏。一個推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上麵蹲著一個妙齡少女,後麵跟著一個焦急萬分的少年。然後推車很不幸地撞在了堆成塔做促銷的可樂上麵。

“哈哈哈,我以前也喜歡玩兒這個。”陸小曼看男孩緊張地把女孩扶起來,笑嘻嘻地說。

“是嗎?跟誰?”秦瀚宇不冷不熱地在後麵問。

陸小曼扭頭對上他肅殺的眼神,連忙捂住嘴甕聲甕氣地回答:“做夢,做夢玩兒。”

“哦?要土豆嗎?”秦瀚宇貌似不在意,拿了兩個盒裝的土豆問。

“去那邊挑新鮮的吧?”陸小曼指著蔬菜區那邊,呃,周末貌似人太多了。

秦瀚宇不動聲色把土豆扔進推車,然後又拿了幾樣菜放進去。陸小曼琢磨著能做幾個菜了,眼睛瞄到對麵做促銷的巧克力,眼睛一亮。

“長官,買那個,還送公仔哦!”陸小曼一臉期盼地指著堆成小塔形狀的巧克力。

秦瀚宇微微勾唇,把推車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長官……”陸小曼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秦瀚宇停下來,挑眉問:“做夢跟誰玩兒?”

還惦記這事呢?小心眼兒!

“跟你,當然是跟你了,嗬嗬嗬。”

“是嗎?那不如讓你夢想成真一次好了。”秦瀚宇讓出推車,示意陸小曼坐上去。

陸小曼雙手捂住臉,她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誰還好意思坐在推車裏麵啊。再說了,她已經結婚了,已經是婦女了好嗎?

“怎麽了?”秦瀚宇不解地問。

陸小曼知道他的脾性,要是不老實交代,他絕對做得出比讓她當眾坐推車更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是秦子墨。”陸小曼從指縫裏偷偷看他,秦瀚宇一張俊臉果然黑了,旁邊經過的人都忍不住想繞道。

“很好。”秦瀚宇推著車丟了一塊排骨在裏麵,陸小曼瞬間覺得那就是自己。

“什麽時候?”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秦瀚宇站在離巧克力一個貨架的距離問。

陸小曼抬頭蔫蔫地回答:“大學的時候。”

秦瀚宇眼中精光一閃,陸小曼肯定如果他戴著眼鏡的話,精光肯定會叮地一聲停在眼角。

“你們大學的時候不是不對盤?”秦瀚宇生生把推車從巧克力貨架旁邊擦過,往冷藏櫃的方向去。

陸小曼咽了口唾沫:“是啊,那時候他天天追殺我。早上堵在寢室門口,上課的時候占我的座位不說還故意嘲笑我。吃飯也總是喜歡搶我碗裏的肉。他真是太可惡了!”

“也就是說,除了睡覺,你基本都跟他在一起?”秦瀚宇眼睛微眯。

陸小曼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講起秦子墨在大學的時候對她如何虐待就義憤填膺:“最可恨的是,他連覺都不肯讓我好好睡!有一次硬是逼我去看一部科教片,結果散場的時候寢室已經關門了,害我在賓館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科教片?”秦瀚宇挑眉。

“對啊,無聊死了,又臭又長,好像叫什麽兩性知識。我又不是小孩子學什麽兩性知識!”陸小曼唾沫橫飛地說著,突然覺得氣場不對,還是春天超市怎麽就開冷氣了?

“也就是說,你們一起去開房?”秦瀚宇轉過頭,漫不經心地挑牛奶,陸小曼光是瞄到他的餘光就背後冒冷汗。

“長,長官,你聽我解釋,我,我是清白的,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我知道。”秦瀚宇很快接口。

陸小曼詫異下意識反問:“你怎麽知道?”那時候她還不認識他呀。

“因為洞房花燭的時候,你有落紅。”

陸小曼絕倒,秦長官像您這麽陽剛的純爺們兒,說這麽文縐縐的話真的很違和,很嚇人好嗎?

“看了幾次電影?”秦瀚宇冷不丁地問。

陸小曼掰著手指頭數:“三次,四次?”然後瞄到秦瀚宇似笑非笑的眼睛,連忙改口:“就一次!”

陸小曼討好地看著他,拜托秦長官,我們才和好不要因為這種過去的小事情吵架好嗎?

“很好。”秦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推著車子準備去結賬。

陸小曼聽到他說那兩個字卻比他板著臉罵她還害怕,這回秦長官不是想殺人於無形吧?

陸小曼悲催地跟在秦瀚宇後麵,悶悶地盯著他的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長高了一點,以前隻到他第三根肋骨,現在好像到第二根了。

“長官,長官,你看我長高了!”陸小曼發現新大陸似的,用手在自己頭頂上劃過去跟秦瀚宇比身高。

秦瀚宇認認真真看了一會點頭道:“好像是長高了。”

“原來我還在發育啊!”陸小曼驚喜得差點跳起來。

秦瀚宇在她胸前掃了一眼:“你確定?”

陸小曼捂住胸悲鳴:“你這是**裸的人身攻擊!”

秦瀚宇掏出錢包付錢:“我從不在外麵對你做人身攻擊。”

充滿內涵的一句話讓陸小曼從頭燒到了脖子,連收銀的小妹都臉紅了。

陸小曼慌慌張張提著袋子就跑,秦瀚宇站在後麵看她一蹦一跳的身影,若有所思。

她還是充滿青春活力的女孩,自己是否將她困住了?

“長官,快點!”陸小曼有點提不動了,在門口叫他。

秦瀚宇望去,見陽光照在她身上,將她的頭發照得金燦燦的。她把東西放在地上,揮手叫他,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容大大的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很多年後,秦瀚宇總是能清晰地回憶起這一幕。那個女孩,站在陽光裏,穿著奶白色的毛衣天藍色的牛仔褲,天真無邪地笑著叫他過去。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孩。

“長官,你都買了什麽,好重。”陸小曼一邊走一邊抱怨,突然手上一輕,秦瀚宇已經把袋子提過去。

“你在生氣嗎?”陸小曼看他繃著臉,小心翼翼地問。

秦瀚宇突然扭頭和煦地笑道:“小曼啊,你還想玩兒坐推車嗎?”

陸小曼被他笑得莫名心虛,搖頭如撥浪鼓:“不想,再也不想了。”

“可是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麽會跟他去超市,坐,推,車。”秦瀚宇加重了坐推車三個字。

陸小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就,就是,周末的時候,寢室的室友都回家了。秦子墨突然生病,朋友托我照顧他,所以我就去了。”

“生病了還能逛超市?”

“對啊,我就是這樣說嘛,可是我一說他就虛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說重點。”秦瀚宇不耐煩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陸小曼認命地眼睛一閉:“他說我膽子小不敢坐上去,然後我為了證明我的一世英名就坐了。”

“剛才你說你很喜歡?”

“我說我小時候很喜歡。”對呀陸小曼,你腦子怎麽那麽笨,剛才說小時候很喜歡不就沒事了?

“誰托你照顧他?”秦長官,都過去百八十年的事情,您能不這麽尋根究底的嗎?

“我大學同學,說了你也不認識。”陸小曼決定三緘其口,珍愛生命少說話。

“是嗎?”秦瀚宇輕笑,陸小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少婦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陸小曼!”就在陸小曼決定龜縮地逃走地時候,少婦大喊了一聲。

“真的是你啊,看你身邊站的不是秦子墨,我還差點不敢認。”少婦興奮地抓著陸小曼的手,順便打量了一番秦瀚宇。

“我身邊站著的為什麽會是秦子墨啊?”陸小曼掙脫她,推回到秦瀚宇身邊,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要不要這麽狗血啊?她大學就讀了兩年,之後從來沒跟她們聯係過好嗎?

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就遇到了呢?陸小曼拚命給她使眼色,可是興奮過度的同學根本看不見。

“當時全校誰不知道你喜歡秦子墨啊?”

陸小曼心裏一萬隻羊駝狂奔而過:“他們不是應該認為秦子墨是GAY嗎?”

“對呀,全校都知道,秦師兄原來是彎的,最後都被你扳直了。陸小曼,真有你的啊!”路人甲同學曖昧地撞了一下陸小曼的胳膊。

這才意識到她身邊站著另外一個男人不太好,所以就,把她拉到一邊以方圓一米都能聽到的聲音跟她說悄悄話:“不過陸小曼,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秦師兄對你那麽癡情,你不能移情別戀,不然全校女生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若說剛才陸小曼看向秦瀚宇的眼神是祈求原諒,那麽現在就是求你救救我,讓老天爺收了這個長舌婦吧!

秦營長順利接受到陸小曼的眼波,緩步走過來:“這位小姐不妨上樓再跟我妻子敘舊?”

路人甲同學目瞪口呆:“妻子?你結婚了?”

“你娃都這麽大了我為什麽不能結婚?”

“說得也是。”路人甲同學點頭:“可是,為什麽不是秦師兄?”

陸小曼想一巴掌拍死她:“我跟秦子墨是清白的,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會被吃得一幹二淨渣渣都不剩的。

“怎麽可能?你們可是全校公認的金童玉女,我們都看你們出去開過好幾次房。”路人甲同學堅決不信。

陸小曼最後一點耐心和禮貌消耗完了,拉著秦瀚宇,丟下一句:“後會有期,生意興隆。”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