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慢慢恢複的記憶
一分鍾過後，秦瀚宇進來，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道。他在陸小曼旁邊坐下問：“剛才我的樣子很凶？”
陸小曼撇過臉不理他，秦瀚宇再次歎了口氣說：“我是不想你吸入二手煙。”
“那你在車上也凶我！”
秦瀚宇回憶了一下解釋道：“我不想在車上跟你鬧別扭，因為我不想你再碰到任何一點危險。”
陸小曼心有點軟了，秦瀚宇接著說：“你不記得我，可是我記得你，記得我們從前的每一件事情。如果你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我會生氣會難過，不管你開心或者難過或者發火的樣子我都喜歡看，任何時候我看到你，心裏都很高興。”
陸小曼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對他，似乎太不公平了。看得出他深愛著這個家，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她把他忘了，這本來就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她再對他滿不在乎，他心裏應該很難過吧？
“對不起。”陸小曼誠心地道歉。
秦瀚宇笑笑，寵溺地揉著她的頭發。
“我不應該忘記你。”陸小曼愧疚地歎了口氣。
秦瀚宇愣住，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都白說了。他怎麽就總是和她說話不在一個頻率上呢？
“可是你也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啊，元寶那麽可愛萬一被人拐走了怎麽辦？”陸小曼突然責怪道。
秦瀚宇有些鬱悶地把她頭發揉亂：“元寶比你機靈多了，你被拐走了他都不會被拐走。”
陸小曼也鬱悶地把頭發扒拉順了，然後就見秦瀚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大灰狼盯著小白兔。
“那個，你，你不是要回部隊了嘛，我，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就吃你好了。”秦瀚宇一把把她拉進懷裏，陸小曼心狂跳，不行啊，絕對不能淪陷第二次啊。她要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試問，孩子都這麽大了，您還有清白嗎？
“那個，秦營長，你不能這樣啊。我還沒恢複記憶，你這算是婚內強暴。”陸小曼趁他愣神的時候，一下子跳起來，離他一米遠。
“我們昨晚不是已經……”秦瀚宇眼睛微眯，邪魅地勾唇。
陸小曼咽了口口水道：“昨天晚上我是，色迷心竅，現在我清醒得很，我們那樣，是不對的。你想啊，那種事情，一定得跟心愛得做才對嘛。可是現在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我跟一個陌生人做那種事情，不就是紅杏出牆了嘛。”
“所以你想告訴我，昨天晚上你紅杏出牆了？”秦瀚宇雙手環抱於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陸小曼呆愣再呆愣，她怎麽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好了，去做飯。”秦瀚宇拍拍她的腦袋，放過她。
陸小曼鬆了口氣，屁顛屁顛地跑去廚房做飯。軍營的生活，很辛苦吧？一定得好好補補。
一個小時之後，秦瀚宇看著一桌子大魚大肉，看向陸小曼：“你想撐死我？”
陸小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怕你在部隊裏吃不到好的嘛，所以想說在家裏多吃點，一時沒收住手就做了這麽多了。”
秦瀚宇突然粲然一笑，陸小曼看呆了，原來他笑起來這麽爽朗帥氣。
“秦營長，你以後要多笑，你笑起來真好看。”
“你是我手下的兵嗎？”秦瀚宇突然收斂了笑容，板著臉問。
陸小曼茫然地搖頭，秦瀚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既然不是我的兵，叫什麽營長？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陸小曼摸著腦袋嘀咕：“不叫營長叫什麽啊？老公也太難叫出口了，叫瀚宇？宇？啊，我知道了，以後我叫你長官吧！”
秦瀚宇心裏一跳，定定地看著她。陸小曼低頭：“這好像跟營長差不多。”
“準了。”秦瀚宇夾了一塊魚給她，嘴角帶笑地說。
陸小曼狐疑地看著他突然心情很好的樣子，悻悻地吃飯。
吃完飯，秦瀚宇就要走了。這一別，就得一個星期以後再見麵了呀。
“我走了你很開心？”秦瀚宇冷不丁地問。
陸小曼點了一下頭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我當然是很舍不得你了，你一定平安地回來，我和元寶在家裏等你。”
“油嘴滑舌，快回去吧。”秦瀚宇到門口停住跟她揮了一下手。
“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待會懶得送你上來。”秦瀚宇關上門，陸小曼幻想的目送他離去背影的場景被白色的門板代替。
不過那種被細致嗬護的感覺，在她心裏泛起絲絲甜意。
陸小曼一個人在房子裏兜兜轉轉，試圖喚起一點以前的回憶，可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想得有點頭痛得陸小曼決定上網放鬆一下。前兩天小明美女說把元寶和豆豆在學校的照片發到她郵箱了吧？
登陸郵箱，像是原子彈轟炸一樣的郵件把整個收件箱都占滿了。
而發件人一水溜的全是秦瀚宇。這一封封的光是看前幾個字就覺得起雞皮疙瘩的郵件，居然持續了五年。每周一封，從來沒斷過。
陸小曼心跳有點加速，點開五年前的第一封郵件，裏麵隻有幾個字：小曼，你在哪裏？
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都是這幾個字，陸小曼都要懷疑他是在複製粘貼了。到第五封的時候，終於加了幾個字：小曼，你在哪？過得好嗎？我好想你。
陸小曼鼻子有點酸酸的，接著往下看，每一封都讓人潸然淚下。
“小曼，今天發現一個跟你很相似的人，會是你嗎？希望明天在日內瓦能見到你。你懷裏的孩子是我們的嗎？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叫什麽名字？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問這些，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從未放棄尋找你，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
……
陸小曼看了十多封，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眼睛酸痛，隻好退出郵箱，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
直到滴滴的QQ消息提示音響起來她才回過神。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還不睡？”
陸小曼甚至能想象出他現在板著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跟寫下那些郵件的時候，很不一樣吧？
可是她為什麽會離開他五年，從那些信裏可以看出他對她很愧疚，那就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什麽樣的事情能讓她狠下心一走就是五年？而她現在到底原諒他沒有？
“不要發呆，快去睡覺。”秦瀚宇對她遲遲不回複很是不滿，抖了一下屏幕。
陸小曼驀地回神，發了個ok的手勢過去。
“鎖好門窗，晚上不要踢被子，早上不要睡懶覺，起來吃了飯再睡。”
秦瀚宇的嘮叨讓她心裏越來越不安，她戰戰兢兢地打了一行字過去：“五年前發生了什麽？”
陸小曼死死盯著屏幕，可是秦瀚宇一直沒有回複，然後她就看見他的頭像變成了灰白色。
他在逃避這個問題，為什麽要逃避呢？難道還沒解決？她根本沒有原諒他五年前犯的那個錯誤嗎？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她離開這裏五年，為什麽又突然回來了，而且元寶看起來也跟他很親。她為什麽要讓元寶認這個爸爸呢？
陸小曼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疼了，猛地在桌子上撞了幾下，怎麽也止不住。隻好關上電腦，躺上床。
陸小曼關了電腦躺在**，腦子裏時不時想起那些信裏的字句，緊跟著一些畫麵一閃而過。
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去問金枝她們好了。陸小曼說服自己，蒙著頭呼呼大睡。
而此時的秦瀚宇並沒有看到她發過來的那句話，部隊突然緊急集合，他扔下手機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小曼就給金枝打了電話，金枝一如既往地把她臭罵了一頓。
兩人約好在咖啡廳碰麵，但是陸小曼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看到金枝的人。倒是看到榮寬疾步從咖啡廳外麵走過，文韜急急忙忙追過去，被榮寬不耐煩地一巴掌拍在牆上。
榮寬看到陸小曼，退回來走進咖啡廳。陸小曼渾身肌肉一下子繃緊，他要幹嘛？
“你在這幹什麽？”榮寬熟絡地問，完全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的語氣。
“我在等人。”陸小曼疑惑地看向跟進來的文韜，這孩子真是有受虐傾向，挨一巴掌臉上還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金枝還是明靜靜？”榮寬要了杯咖啡，從容地問。
陸小曼腦筋一轉，放下咖啡試探地問：“你知道五年前我和秦瀚宇發生了什麽嗎？”
榮寬皺眉，眉宇間有些糾結，文韜卻搶在他前麵三兩句概括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五年前你誤會秦瀚宇有小三，離家出走，然後發現秦瀚宇其實對你情深似海，矢誌不渝，回國之後你原諒了他，然後一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陸小曼點頭，已經原諒了呀。
“那五年我在哪裏？”
“跟我，在瑞士。”榮寬斜瞥了一眼想要繼續說的文韜，堅定地回答她。
“跟你？”陸小曼驚訝不已，她印象中，他還是個黑社會老大啊。她跟一個黑社會老大一起生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