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等待
一組組的命令，輸入交通部的係統。然後再由交通部，反饋回來，給警部的技術員。
11：29分，別克君威駛入了金山路。
11：37分，別克君威在金山西路甩掉了酒店的車。
12：17分，別克君威開向西郊。
然後，別克君威消失在了去往大學城的路上。
從淮海路與大學路交岔口，到大學城這段，有數十公裏之長，而這周圍，是一片等待開發的荒野。根本沒有攝像頭布控。
“嘭——”
一直關注著視頻的馬所長重重地錘了下桌子：“對不起，沒能追回孩子。”
不，不能怪你們。你們已經盡力了。
陸小曼很想這麽說。可是，她說不出來。雖然知道不是對方的錯，但是她的心底還是有些怨念。
失蹤的那個是她的孩子。但凡牽涉到孩子的安危，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能講道理。
所以，她隻能轉身問秦瀚宇：“長官，我們該怎麽辦？”
不等秦瀚宇回答，她又接著說下去：“我們去現場看看好不好，肯定會有線索的！”她瞪著他，兩眼通紅，好像下一秒就會瘋掉。
他扣住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小曼，你冷靜一下。我們先回家。那些人肯定會打我們的電話。至於元寶最後消失的地方，我已經派吳深他們去看了。”
陸小曼沒有注意到，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發顫。
秦瀚宇霸道地把她帶上車，為她係好安全帶，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不怕不怕，我在這裏。”
他一邊開車，一邊電話吳深，開始布局。然後又打了幾個已經退伍的老戰友的電話，請他們到自己家附近潛伏，暗中監視，看有無可疑人員出沒。
他們既然綁走了元寶，肯定是想談判，不論條件是什麽，他們都要先聯係他，隻要那邊一聯係，他就能用衛星定位查到他們的位置。
警方也極力配合秦瀚宇，帶著儀器去了秦瀚宇家裏，一切布置妥當就隻等他們打電話過來了。
“怎麽回事？孩子好好的怎麽會不見了呢？”薑秀美急匆匆地衝進來，後麵跟著陸明朗，秦小星，還有秦媽媽和秦爸爸。
大家盯著滿屋子的儀器看了一秒鍾，然後越過他們直奔秦瀚宇。
“你們怎麽能讓孩子一個人到處亂跑呢？”秦媽媽跟著責備，孫子丟了他們比誰都著急。
“媽，你們先不要著急。”陸小曼上前安撫。薑秀美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你這死丫頭，做了媽的人還整天瘋瘋癲癲的，自己的孩子也能弄丟，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薑秀美對陸小曼又打又擰，陸小曼隻稍稍避著，讓媽媽發泄了也好，不然怒極攻心暈倒了，家裏就更亂了。
“媽，是我的錯，我沒照看好元寶。”秦瀚宇知道陸小曼的意圖，但是實在不忍心看她挨打，便上前擋著。
薑秀美一肚子火氣沒處發，逮著秦瀚宇就罵開了：“你說你這個營長有什麽用？五年前保護不了自己老婆，五年後保護不了自己兒子，平時在新聞裏說得那麽厲害，怎麽現在事情到了跟前，一點用都沒有了？我告訴你，元寶要是出了一點事情，我跟你沒完！”
秦媽媽心裏也著急，責怪地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警察能查到是什麽人綁走了元寶嗎？”
“車牌是假的，現在什麽信息都查不到。”秦瀚宇緊抿嘴唇，滿眼隱忍。
“什麽都查不到？警察和你們特種兵都是幹什麽吃的？”薑秀美氣極地指著秦瀚宇。一旁的警察尷尬地低頭。
秦媽媽也甚是惱火：“把孩子帶出去就該好好看著，你怎麽能把他弄丟了呢？現在還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是我孫子出了什麽意外，你幹脆也別認我這個媽媽了！整天就想著部隊，孩子回來都沒好好陪過幾次！”
“我要是你這樣，你早就沒命站在這裏了。”秦爸爸也想到元寶落在那些人手裏會吃什麽苦頭，心疼不已。
大家都責備秦瀚宇，秦瀚宇一句也不反駁，陸小曼心疼地護著他：“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沒看好元寶，爸媽你們先不要著急，警察肯定能查出來的。”
“姐夫是特種兵，怎麽這點事情都擺平不了？”陸明朗不屑地白了一眼秦瀚宇。
秦小星反駁道：“特種兵又不是專門負責找人的，再說了事情才剛發生，爸爸隻是暫時找不到而已。”
“多拖延一分鍾，元寶就多一份危險。誰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歹徒會不會把元寶的耳朵或者手指剁下來威脅我們。”
“什麽？剁手指？”薑秀美想到元寶那白嫩嫩的小手，急得眼前直發黑。
“陸明朗你胡說些什麽！危言聳聽！”秦小星扶著薑秀美坐下，責怪地瞪了一眼陸明朗。
陸明朗不服氣再次反駁：“我沒有危言聳聽，綁架的人本來就喪心病狂，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天哪，我的孫子！”
“我的元寶，你要是缺胳膊少腿讓外婆怎麽活啊？”
“陸明朗，你閉嘴！”
“我要讓你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元寶現在命懸一線！姐夫應該動用特種兵的關係，全麵撒網搜尋。”
“這個事情警察會處理，爸爸不能因為這個以權謀私！”
“名聲重要還是自己兒子的性命重要？”
幾個人吵得不可開交，陸小曼聽得心驚肉跳，秦瀚宇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吼道：“都別說了！”
眾人屏息凝氣都看著秦瀚宇，秦瀚宇頭痛地扶額道：“我們已經盡可能地派人去找，現在隻能等警察那邊的消息還有綁匪隨時可能打來的電話。”
“等，要等到什麽時候？剛才小朗說的，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薑秀美心急地站了起來。
陸小曼連忙平息就要爭吵起來的老人們：“媽，你們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元寶，大家這麽吵鬧，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的時候，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來。是陸小曼被摔壞的手機，幸好秦瀚宇有先見之明重新開機了。
待命的警察迅速動作起來，嚴正以待。
秦瀚宇接通電話按了免提，陸小曼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喂。”
警察根據來電開始追蹤對方的位置，可是信息被屏蔽了，有點困難。
“陸小姐，馬上準備一個億現金來贖你兒子，否則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他的聲音做過專門處理，連男女都聽不出來，更不要說是通過聲音來辨別是誰了。
“我兒子怎麽樣，你讓他接電話！”
過了一會，幾聲尖銳的雜音過後，那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媽媽，陸小曼聽出是元寶的聲音，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放心，元寶很好，快去準備現金，今天下午要是看不到錢，你的寶貝兒子就沒命了。”
操作人員皺眉搖頭，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秦瀚宇示意陸小曼拖住時間。
“快了，快了。”警察輕聲呢喃。所有人都圍到了儀器前，尤其是陸明朗，激動得手心直冒汗。
陸小曼連忙收拾好慌亂的心情，鎮定地問：“你剛才說多少錢？”
“一個億。”
“這麽多，幾個小時之內我怎麽可能籌到這麽多現金？”
“這就是陸小姐的事情了。”
“等等，我要把錢拿到哪裏？”
“我們會再通知你。”
對方掛了電話，薑秀美急忙問：“怎麽樣？”
負責操作的警察搖頭歎息：“追蹤不到。”
“你們是警察，連一個普通的電話都追蹤不到嗎？”陸小曼手顫抖著拿不穩電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不是普通的電話，對方是個高手，很快就發現有人在追蹤了。”
所有人都心慌意亂，陸小曼又接到對方的短信：陸小姐再耍這些花樣，就該付出代價了。
陸小曼連忙按這個號碼撥過去，可是顯示是空號，她隻能嚐試發短信：不要傷害我兒子，我馬上去準備錢。對方沒有再回應。警察再追蹤這個號碼，依然無果。
薑秀美和秦媽媽都嚇得不行，連忙說：“那就準備錢，準備一個億去贖孩子。”
“對，準備錢。他們隻是想要錢而已，給了錢就不會傷害元寶了。”
陸小曼期待地看向秦瀚宇，卻見他沉默地坐在沙發裏，愁眉緊鎖，她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你們要跟警方合作，不能縱容歹徒的這種行為，也能保障人質的安全。”警察一邊擺弄儀器一邊提議。
薑秀美戳著他的腦袋說：“跟你們合作，連個電話都追蹤不到，跟你們合作我孫子還有命活嗎？”
警察尷尬地摸鼻子道：“這不是一般的劫匪，不過我們會想辦法解救人質的。”
“不行，你們不能再插手，剛才他說了，要是再耍花樣，會付出代價的。”陸小曼緊握著手機，無助地看向秦瀚宇。
“長官，他們要錢，我們給他們錢好嗎？”陸小曼擔心地看著他，以他的作風，她很擔心他想趁此機會一舉剿滅那些歹徒，她不能讓他拿自己的兒子冒險。
秦瀚宇站起來，徑直往書房走，陸小曼等人看了一眼客廳裏的警察，十分不安地跟著他進去。
“你還在磨蹭什麽？趕緊拿錢救人啊！”秦媽媽著急地催促秦瀚宇，秦氏賬麵上，不是還有一個億嗎？
秦瀚宇抓著頭發，很痛苦地糾結著什麽。秦媽媽已經急壞了，打著他的背說：“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總之，必須把這錢拿去救元寶！馬上去取錢，難道你真的想收到元寶的耳朵或者手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