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男人輕輕一歎:“她固執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虛懷子的仇日教導有很大的關係,甚至在暗中從中阻擋,所以她開始瘋狂的報複,不計一切後果的報複。。。。。。這樣一來當年安倍野的仇恨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但是虛懷子隻要活著她依然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畢竟虛懷子的威風依然還在。所以才敢在背後來點陰謀詭計。。。。。。。至於後麵的發生的事情不用我說你都知道了。”

政養暗自一歎,話到此刻已經徹底的證明了一點,這個洪濤應該就是十三妹十年來去世的爸爸,安倍家族的現任宗主。不過宋儀的這種看法應該不會有錯。虛懷子肯定是用意的。

政養收起了心思,他此刻又開始猜測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洪濤了。這個可能性其實還沒有之前猜測安倍野的可能性大。因為如果這個人是洪濤,他沒有可能性知道的那麽多,道理很簡單,首先他是從小在虛懷子的教誨下長大的。所以虛懷子是不可能告訴他那些秘辛的。其次,他很排斥日本和安倍家族,所以他不可能的去主動了解這些事情,基於這兩個原因,他是洪濤的可能性應該不算很大。可是現在最大的疑惑就是宋儀明顯的對此人有著很深厚的情感。

“說說這個洪濤吧?我想這才應該是你要講的故事的真正開始吧?”政養轉移了話題,“他的日本名字叫什麽?”

男人啞然一笑:“你這個人太狡猾了,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會被你套出一點東西來。我知道你是想證明一下我是不是那個不認祖歸宗的不孝子,是吧?”

“你更加狡猾。不過你不能怪我,你要是直說,我犯得著這樣嗎?”政養幹咳了兩聲。事實上他的確是有這個目的,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初宋儀臨死之前,這小子出現過。當初宋儀叫他什麽“雨田君”,如果證實了這點,他自然就懶得在猜來猜去了,累得慌。

男人哈哈一笑:“我就是欣賞你小子這點,明明心機似鬼,偏偏卻讓人無法反感。小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算是一種成就了。好了,我明說吧,我的確是被虛老先生哺養大的洪濤。我的日本名字叫安倍雨田,並不是你猜的所謂安倍晉三。當年我的父親將我送到虛老膝下後,虛老將我寄養在他的好友洪姓家中。虛老隻是定時會去教導我一番。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包括虛老的其它好友。我甚至連我最親愛的女兒也沒有告訴。”

“這麽說來,你懂得這麽多的東西都是虛老先生教你的?”政養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虛懷子不對了,洗腦也就罷了,教給他這些幹什麽?

“虛老平常隻是教給我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傷感,可見他對虛懷子的感情還是及其的深的,就算是剛才提前他的父親安倍晉二時也沒有如此的傷感的表情。“事實上虛老後來也萌生了教給我一些奇門遁甲的異術以及一些陰陽道的秘法,不過被我拒絕了,因為我對此並不感興趣。”

“不過你現在好像並非如此。”政養皺了皺眉頭。

“這一切要從十年前說起,也就是我死之後。”安倍雨田歎了歎,“剛才你猜測我是安倍野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你猜對了一半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些事情,還有我為什麽會被文天圈養為鬼將。。。。。。。。”

政養急忙點頭,他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了。因為這就算是他再怎麽聰明,依然是無法猜透這其中的細節。

安倍雨田再次一歎:“十年前我因為我拒絕了文玉龍等人的要求,將醫科大學宿舍樓改為陰宅格局,所以被林楚以風水布局害死。這就是我為什麽會如此痛恨林楚的一個主要原因。讓我奇怪的是,我死之後,卻並沒有被地府的拘魂使者帶走。而是回到了虛老的身邊。。。。。。。”

政養微微動容,由此看來虛懷子應該是提前為他布置了某些瞞天過海的布局。以他的能力做到這點輕而易舉。

“我當時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內情,以為是老天爺見我舍不得虛老,舍不得我那可憐的女兒,故而垂憐我,讓我見虛老最後一麵。”男人笑了笑,“我原本指望虛老能幫我圓了我的遺願,不過他老人家給我了另外一個意外的驚喜。我見到了我的祖父安倍野。。。。。。若非如此,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發生了。”

“安倍野的魂魄不會是死後一直都沒有墮入輪回吧?”政養大是動容。

“應該說他心甘情願的淪為了虛老的貼身鬼奴吧。”安倍雨田長長一歎,“這就是為什麽當年虛老會費盡心機的要輔佐我的父親的另外一個更加主要的原因,當初安倍野臨死之前承諾,隻要虛懷子幫助了他的兒子回國坐上宗主之位,除了可以讓他遍覽安倍家族的陰陽道秘術,還承諾死後做他的鬼奴,就算是虛老死後也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若沒有安倍野這樣的承諾,虛老怎麽可能如此的盡心盡力的幫助我的父親。這件事情是我死後虛老告訴我的。他說他的目的很簡單,安倍野在中國煉製的數以萬計的亡靈,完全是以他的生命來償還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他需要的是整個日本陰陽道統統的為此付出代價,那就是安倍家族的幾十年來都必須要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說的毫不誇張一點,這幾十年來,虛老雖然足不出戶,卻是控製著整個安倍家族,甚至是整個日本的陰陽道。”

好高明的手腕!

政養歎為觀止,忍不住一陣仰慕,他幾乎可以肯定後續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在古佛寺偶遇到他,也是他精心算計的,如此的運籌帷幄,堪稱是古今第一人也不為過。

“我幾乎可以斷定,後來我的父親將我送到虛老身邊教誨,除了是因為他仰慕虛老的為人之外,另外一個主要的原因,其實也是為了替我的祖父贖罪。”安倍雨田頓了頓苦笑道:“就好像中國的古代,一方戰敗之後需要將自己國家的太子送到勝者的一方去做質子一樣。最要命的是我們家族從安倍野開始就習慣了一直都是一脈單傳。”

這個比喻很精辟。政養點了點頭,否則虛懷子如何來掌控安倍家族?

說白了虛懷子其實在後來的六十年就是日本陰陽道的太上皇。

“你恨虛懷子嗎?”政養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