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也出來了,拉我在身邊坐下,說:“小豬,不是嬸嬸不留你,嬸嬸負擔不了你的責任。退一步說,你家的房子是你媽媽和爸爸的共同財產,你媽媽沒了,這房子是你和你爸爸共同繼承的,你就這樣一走了之,把那麽大的160多平方米的房子留給那個狐狸精?”

嬸嬸殷切地看著我,我擦擦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我對這些財產什麽的不大懂。

嬸嬸頭一扭:“媽,你跟我一塊把小豬送回去,告訴那個狐狸精,愛住就住,不住滾蛋,那是朱家的房子,小豬住了12年,她新來的就攆小豬走?惹火了我告到法院,你那個沒出息的大兒子就是遺棄罪!你去住幾天,照顧小豬,別讓小豬被欺負了,也看著那女人,讓她老實點!我也不是吃素的,她敢搞鬼,饒不了她!”

嬸嬸不等我說什麽,就拿起我的小箱子,拉著奶奶一起去了我家。

我也不知怎麽辦,懵懵懂懂地跟著她們。

在路上,突然我有一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天下雖大,卻無我立足之地,我在世界上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我想媽媽。

春風習習,為什麽我的淚水成行?

我拚命不讓自己抽噎,憋的胸口很悶,我不住擦眼淚,拚命地擦幹了眼睛,街上的路人就看不出我在哭泣了,可是眼淚就是死活止不住了。

我才12歲。

我想媽媽。我想媽媽。

到了我家,我爸爸他們正在吃飯,驚愕地看著我們一行人。

擎諾看見了我,眼睛裏有些高興的意味。潤石朝我眨了眨眼睛。

嬸嬸把我的小箱子扔在沙發上,對著我爸爸破口大罵,我奶奶耷拉著臉,不樂意兒子被罵,可也不敢吱聲。

我爸爸一個勁地解釋,說小豬不懂事,刺傷了秀蓮,這樣就不能在一個家生活了。

嬸嬸冷笑說:“那好啊,誰是新來乍到的,滾出去!”

秀蓮不高興了:“你怎麽說話呢?”

嬸嬸厲聲說:“你是什麽東西敢質問我?你配嗎!一個在別人老婆還沒死就和人家老公勾搭成奸的東西!小豬,你就住著,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上法庭告死她個虐待罪!”

我爸爸看見我,臉色很有些高興,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秀蓮,繼續高興,摟了我,悄悄親了我一下。

我奶奶惱了,指著秀蓮的昂貴衣服,金項鏈金戒指說開了:“你看你穿的戴的,得花我兒子多少錢啊!雖然我兒子開公司,可是那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就由得你糟蹋?”

我爸爸急忙哄我奶奶,奶奶變了臉,真的生氣了,不理他。

秀蓮臉色發青,她也明白大勢已去,我爸爸得聽我奶奶的。潤石和擎諾看看奶奶,看看爸爸,臉色很是不安。

擎諾有些難過地垂了眼睛,不知所措。潤石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了一下。

嬸嬸不耐煩地說:“媽,你就留下,我得趕快回去給孩子輔導作業,走了!”然後她急匆匆地不見了。

奶奶滿臉氣惱,瞪著潤石和擎諾,氣咻咻地問:“德望啊,你把這2個拖油瓶養大了得花多少錢啊!”

擎諾受不了這樣的羞辱,臉色蒼白,咬著嘴唇,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

潤石盯著奶奶的眼睛,冷冰冰地一言不發,滿屋子的溫度一下子低了下來,山雨欲來的烏雲鋪天蓋地而來,他的神色象馬上就要爆發出來的火山。

氣氛極為緊張,劍拔弩張,一場世界大戰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