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天一夜,無數的車來車往,發現他們的車以後,無數的各種營救車輛在這裏掉頭,停放,潤石當時掉頭的痕跡早就被淹的沒影了。

警察又找了我幾次,我仍然堅持第一次的說辭。

通過警察得知,潤石恢複的非常好,隻是傷筋動骨,還得再躺幾個月。

他沒事就好,我默默地想。

我當務之急是怎麽樣吃飽,我無暇去考慮任何人。

可是怎麽樣賺錢呢?

我開始不上學了,順著馬路撿飲料瓶子,一個瓶子可以賣0。15元,而一個熱乎乎的肉包子0。8元。

我現在渾身髒兮兮的,我沒地方洗衣服,老太太的洗衣機不讓我用,因為費水費電。我隻能一個星期洗一次澡,就這樣,她還嘮嘮叨叨的。

我開始躲著夏冠帝,躲著我以前的同學,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這髒兮兮地在馬路上撿瓶子的德行。

為了能吃飽,我已經沒了任何自尊。

人在極度饑餓的時候,是沒空去理會一種叫做自尊的東西的。

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候是把一天撿的瓶子賣給廢品站,然後拿著錢去菜市場買幾個肉包子大快朵頤的時刻,我很久沒想起我爸爸了,很久沒想起潤石他們了,對我來說,他們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現在是冬天,飲料瓶子很少,我辛苦撿一天仍然吃不飽。怎麽辦呢?

我每天苦苦思索著怎麽樣才能吃飽。

我以前的日子是生活。我現在的日子是生存。

生存都無法保證,空談什麽生活?

以前的那個衣食無憂。華服美食的胖乎乎的朱朱仿佛離我很遠,我幾乎想不起來她以前的生活狀態了。

上一次洗澡,我驚訝地發現我的小微微凸起了,粉紅色的蓓蕾嬌嫩鮮豔。

我開始發育了,隻是我的發育發生在我一直餓肚子的情況下。

我如此饑餓,仍然迎來了身體的發育,可是我如此饑餓,我能發育幾天?

我已經骨瘦如柴了,我渾身沒有一點脂肪儲備和營養了。

我站在噴頭下麵,捂著嘴巴,無聲的哭,哭的顫抖不已,哭的撕心裂肺。

媽媽啊,媽媽啊,你在天堂看到我現在的慘狀了嗎?媽媽,你哭了嗎?

媽媽啊,媽媽啊,你求求上帝,把我帶走吧,帶到你身邊吧,我實在活不下去了啊!

媽媽啊,媽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