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快就過去了,我太小,對性方麵一點不懂,潤石為人極為豁達,又是未經人事,年紀也是對性一知半解的時候,於是幾個小時以後,這事就被我們全部忘在腦後了。

我們回到了醫院,擎諾在哈爾濱買了一個古塤,仿古董的,幾十塊錢。

夜晚,一輪月亮嬌弱不勝地的懸掛在半空中,擎諾倚著窗戶無師自通地瞎吹著古塤,俊朗的側臉籠罩在淡淡月色裏,泛著幽幽的淺銀如似夢幻。

我半躺在病**,聽著他吹出的斷斷續續的音調,心頭一片寧靜,放下所有事什麽也不去想。

我恢複的很快,體重長了不少,模樣基本回到原來的樣子了,臉上的皮膚也差不多痊愈了,明天我就出院了。

最近的這幾個月我遭遇的這一切現在想起來是那樣的不真實,好像那不是我,可痛苦的記憶卻如此的刻骨銘心。

第二天,我帶著爸爸和他們倆從火車站走來,順著我的記憶來到了我曾經呆過的那個廣場,想找到芬姐謝謝她,我爸爸準備了3000元想酬謝她,讓她拿著這錢去學門手藝什麽,總強過在街上做賊。如果不是她幫我給爸爸打的那個電話,我這時早已在閻王殿停屍了,如果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哈爾濱警方也找不到我的家人,就把我火化了,而家裏不知道我的死訊,還在繼續投入巨資找我,到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我爸爸破產,身體垮掉,然後找我到死。

我爸爸說過,如果找不到我,他會一直找下去的,直到他死的那天,不然他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我媽媽和我奶奶。

我們在廣場呆了很久也沒看見芬姐和那些流浪兒,隻得搭乘飛機回家了。

在飛機上,我因為身體虛弱不能久坐,身上的肉還沒長回來,坐久了屁股的骨頭疼,潤石就和擎諾輪換抱著我,我爸爸也想抱著我,可是他的肚子太大,實在太礙事。

我吃著奶油蛋糕,偎依在潤石懷裏,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有些昏昏睡意。

我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心頭很是眷戀不舍,我們都明白,我們回家的那天就是他和擎諾離開之日,雖然我爸爸說過很多次希望他們倆留下來,可是他們倆卻很堅決地拒絕了。

離別在即,我們4個人都心頭酸楚,戀戀不舍之情在一回首一話語間都看的分明。前幾天他們倆一直在囑咐我,他們離開了以後我自己怎麽樣照顧自己,我爸爸會請一個保姆,可是保姆不可能照顧的那麽周到,更不可能給我洗內褲。他們讓我必須自己學會自己洗內褲和洗頭,每天多喝水多鍛煉多吃飯,我這幾個月耽誤發育了,必須盡快補上去。

我聽得眼圈紅紅的,抬頭一看擎諾的眼睛也紅了,潤石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我猶豫了一會,非常認真地結結巴巴地說我不在意,我不希望他們走。

擎諾歎口氣,沒說話。

潤石低聲說:“我會讓我媽盡量和你保持距離的,你們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其實你和我媽的爭執裏沒吃過虧,都是我和叔叔打過你,我離開以後就沒人打你了,叔叔現在對你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視如珍寶,當然不會再打你了。你自己也要懂事,不要再惹事。”

我“哼”了一聲,扭頭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