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諾滿麵通紅,羞慚之極,手指輕輕搓著衣角,咬著嘴唇,默默忍耐著。

秀蓮什麽也不敢說了,爸爸哄著奶奶進了臥室,秀蓮一甩頭進了爸爸的臥室,開始輕聲綴泣起來。爸爸哄好了奶奶又忙不迭地去哄秀蓮。

擎諾沒看任何人,低著頭進了廚房,繼續做飯。

等我洗臉刷牙收拾完畢,擎諾也把每個人的早飯擺上了桌子,隻是沒有他自己的。

擎諾急匆匆地洗漱完畢,就拿著書包去上學了,一口早飯也沒吃。看的出來,他挺傷心的。

我在餐廳悶頭吃著香噴噴的大米粥。幾個小菜。煎的味道很好的雞蛋,還有麵包,聽著秀蓮低低的哭泣,爸爸的安慰,奶奶的歎氣,我的心裏越來越冷漠,這個家是如此的陌生,仿佛和我毫無關係,以前我和媽媽爸爸的那個溫馨的家在我媽媽去世後已經轟然倒塌,不複存在了。

下午放學後,我沒地方可去,想了半天,還是回家了,外麵冷。

爸爸和秀蓮都不在,奶奶也不在,擎諾沒回來。我吃了點麵包牛奶,就去我爸爸的臥室翻找我媽媽的照片,想把我媽媽的照片全部拿回我的臥室,如果還留在爸爸和秀蓮的臥室對我媽媽真是一種褻瀆。

剛打開抽屜,就看見裏麵有一摞百元大鈔,我瞪著它們,想了一會,忽然一把全部抓了起來,數了數,7800元,我的手有點抖,思想激烈鬥爭著,以前這個家還是我的家,我的零花錢都是媽媽給我的,我打死不會私自拿父母的一分錢,可是現在不同了,這錢如果我不拿,秀蓮就會花掉,憑什麽讓她花掉?

我冷笑了一下,全部拿走,回到了我的臥室,看見奶奶的錢包放在桌子上,我不再猶豫,打開,拿走了裏麵的600多快錢,然後我拿著我媽媽臨終留給我的存折,打了個車,來到離我家挺遠的一個銀行,把我今天拿的錢全部存了進去。

銀行職員問我:“小朋友,讓你家大人來存。”

我說:“我媽媽去世了,我爸爸病了,這是這些天跟別人借的錢,我先存上好留著給爸爸買藥。”我說,撒謊的眼睛都不眨。

銀行職員歎息了一聲,幫我存上了。

等我回家的時候,擎諾已經回來了,在忙著拖地,然後洗澡,洗澡後找了一些髒衣服開始洗,我媽媽去世後,我積攢了很多髒衣服,爸爸根本不管我。

擎諾看了看我身上的髒衣服說:“脫下來,我幫你洗。”

這等好事咱怎麽會猶豫?三下五除二就把髒的外衣內衣,積攢的全部髒衣服一股腦捧過去了,擎諾皺眉說:“怎麽這麽多?”

“我媽媽去世後就沒人給我洗了,我又不會,我爸爸不讓我動洗衣機,可是他也不幫我洗。”我理直氣壯地說。

擎諾不再說話,把我的外衣和內衣依次分開,忽然他怒道:“你的內褲不會自己洗?”

我的眼睛立即瞪的比他還大:“你不洗就留著讓你媽給我洗!如果不是你媽把我媽害死了,你媽也不會恬不知恥地跑我家來給我洗內褲!”

擎諾一把甩開手裏的東西,怒視著我:“我告訴你,你媽媽的逝世我也很難過,可是你別把責任推到我媽頭上!”

“責任就是在你媽頭上!”

“不是!”

“好,不是,那她現在是我爸的老婆了,洗衣做飯她得分擔一些吧?我的內褲你不洗也隨便你,留著回來你媽給我洗!”

“做夢!”

我氣衝衝氣搶過我全部的內褲,跑廚房去扔在了燃氣灶上,打開開關,2分鍾後,全部化為灰燼。

然後我昂首挺胸地來到我的電腦室玩遊戲。

擎諾在外麵臉色不好地悶頭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