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堅持了,如果我爸爸離婚了,擎諾怎麽辦啊?他住在那裏呢?回他爸爸家嗎?那還不給活活虐待死了?

爸爸再親了我一下,愛意濃濃地說:“小豬真懂事!”

我摸摸仍然疼痛不已的臉,聽著窗外夏蟲鳴叫,看著牆壁上媽媽的微笑,隻能委屈地抹抹眼睛,扭著胖乎乎的腳趾頭,不知所措。

我不能說話了,也不能鬧騰了,隻得老老實實在學校呆著。開學以後,我爸爸就把我轉到了何老師的班裏,這個何老師教過潤石,教過擎諾,是全市評選的優秀教師,對什麽事都非常認真,對潤石也很好。

以前她教潤石的時候,潤石調皮搗蛋,她就憤憤然地打電話找家長,潤石爸爸就急匆匆地來了,看見了潤石就操起一把老師的椅子砸的潤石爬都爬不起來,周圍的老師去勸,可是都不敢靠前,潤石爸爸輪著椅子那是虎虎生風啊,誰不小心挨上了不死也殘,就潤石命大。

潤石爸爸去一次學校就毀掉一把椅子,後來學校不敢讓他去了,買不起椅子了啊!

如此幾次之後,再加上潤石幾乎天天都是一瘸一拐地鼻青臉腫地來上學,何老師就問你怎麽了啊,潤石一開始不說,隻說:“沒事。我自己摔的。”

老師肯定不相信,問:“是不是你爸爸打的?”

潤石也不說什麽,隻是說:“沒事,我都習慣了。”

何老師就開始非常可憐潤石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了,熱情無比地給了他母親一樣的溫暖,以至於潤石到現在還對何老師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有幾次我脾氣不好,和何老師吵架,氣的她直哆嗦,潤石都不由分說,把我拖在何老師的辦公桌上就是一頓巴掌,他手勁很大,和棍子也差不多了,打的我不住求饒,然後他逼我向何老師認錯,這才罷休。

何老師就嚐到了甜頭,我一出問題她就去找潤石投訴,她知道找我爸爸根本沒用,我爸爸一句話就氣她個半死:“老師啊,怎麽我閨女我挑不出一點毛病,可在你眼裏就渾身是毛病呢?現在這個有色眼鏡銷量真好啊,我趕明也進一批貨去!”

其實我和何老師的矛盾就出在秀蓮身上,以前那些年秀蓮每次給潤石開家長會,都偽裝得異常斯文優雅,說話細聲細氣,穿的很有品位——假名牌,何老師根本分辨不出來,再加上秀蓮異常美麗,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的人,嘴巴又能說會道,就把何老師降服了——秀蓮當年就是這樣把我爸爸那個色鬼降服的。

何老師於是非常高看秀蓮,說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很有愛心的女人,一開始得知秀蓮是我後媽以後,她竟然說:“朱朱啊,你真有服氣啊,有這樣出色的繼母很難得啊!”

我一下子被她雷死了,張口就罵:“你腦子進水了?這個是害死我媽媽的凶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何老師惱了,拿著她那根細細的教鞭就點我,她這根細細的教鞭不打人,就會點人,叫學生老實點。

靠!你和秀蓮一丘之貉,還有臉點我?

我一把奪過教鞭就抽了她腦袋幾下……一會以後潤石用這根教鞭抽的我鬼哭狼嚎。

以後我就懶得搭理她了,她又接觸了幾次秀蓮,更加堅信了秀蓮是好人而我是喜歡撒謊的壞孩子,你看,秀蓮優雅地微笑,慈愛地細聲細氣,而我,就知道打人和罵人,誰是好人還有說嗎?

而我爸爸和潤石哥倆對我家的家醜盡量地諱莫如深,深則隱。

沒有那個孩子有臉去主動告訴別人他媽是一個死不要臉的氣死原配。成功上位的小三的。

於是何老師繼續對我有很深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