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啊,不知不覺你已經逝世5年了,在這5年裏,你好嗎?你知道女兒在這5年裏受了多少苦嗎?挨了多少打嗎?差一點被朱德望活活掐死嗎?被秀蓮一家趕了出去流落街頭在哈爾濱寒冷的街頭餓的奄奄一息,幾乎死在大年三十嗎?好不容易被搶救回來又被於秀蓮踢的殘廢到沒了生育能力了嗎?

媽媽,這一起你在天上會看見嗎?媽媽,你別哭,等我複仇了以後我就去天上找你,我活著太痛苦了,誰都在歧視我,我隻是一個殘廢,沒了未來沒了前途,我為什麽還要恬不知恥地繼續活著呢?

媽媽,如果你活著,我知道你就是拚了你的命也斷不會讓我遭這樣的罪,可是你逝世了,留下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在這個冷酷殘忍的世界上,任人欺淩!

那天潤石說的對,我不停地想反抗人生給我的苦難,最後卻什麽都沒得到,隻是得到了一身的傷痕累累和心如死灰。

台下的人一臉震驚,竊竊私語,極為鄙夷地打量著朱德望和秀蓮,秀蓮不禁縮起了腦袋。

我爸爸蹲在地上,泣不成聲,不停地想辯解:“小豬,你誤會了,我不是存心的,你相信爸爸……小豬……我求你……”

我擦了一下眼淚,哭著繼續恨恨說:“朱德望,我媽媽去世沒幾天,她還屍骨未寒你就把於秀蓮娶進了門,然後為了她你幾乎天天打我,那次為了於秀蓮你幾乎把我活活掐死,如果不是楊擎諾,我那次絕對就死在你手裏了,饒是這樣,你還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站都站不起來,朱德望,這些你以為我都會全部忘記嗎?可惜,你沒生個智障孩子!”

下麵有個女人氣呼呼地嚷:“朱德望,你還是不是人啊!自己的閨女你也下的了手?你真禽獸不如!”

我爸爸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也不辯解。

“你和於秀蓮是怎麽樣把我趕出去的?那年我才14歲,你就狠心把我攆了出去,讓我流浪街頭在街上撿瓶子賣,那時候是寒冬啊!撿不到瓶子,你知道我吃的是什麽?我在垃圾箱挨個翻找,找垃圾吃!我吃過別人丟了魚刺和魚尾巴!我吃過凍的硬邦邦的白菜幫子!我吃過長了黑毛的凍饅頭!有時候這些都沒有,我就去飯店的後麵想方設法找到泔水桶,用手撈一點肮髒的湯水吃!就是泔水,我也不能經常吃到,因為飯店廚房的人會把我這個小要飯的連踢帶打地攆出去……我肚子裏沒有食物,你知道我有多冷嗎?我總是被保安從超市和銀行裏攆出去,我在大雪和呼呼的寒風裏凍的渾身都沒了知覺,連打哆嗦都不會了,我手腳僵硬的無法移動,很多次我以為自己一定會被凍死在夜裏,第二天奇跡地發現我還活著……爸爸,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餓啊,我多冷……我多想我媽媽……我想我媽媽……”

我想起來那些悲慘求生的日子,再也說不下去了,嘴唇直哆嗦,淚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