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我們誰也沒說話。半天了,那哭聲仍然在後麵細碎地繞亂我的耳朵。我一回頭,歐陽玫瑰竟然一直在後麵一瘸一拐地跟著我們,不停地擦著眼淚。她走一步,眉頭就皺一下,顯然她的腳很疼,卻仍然不屈不撓地跟著潤石。

我一瞬時很感動,為了她的辛苦屈辱的愛情。有如此的女人用全心愛著潤石,何嚐對他不是一種幸福?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裏有輕微的酸澀?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停下腳步去攙扶她,她不走了,看著我,從牙齒縫裏惡狠狠地低聲說:不要臉!你有了楊擎諾了還勾引潤石!你當我沒看見你們倆眉來眼去的?賤貨!

我看著她: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她“哼”了一聲,說:“!”

我手一揚就想抽她,胳膊卻被潤石抓住了,他皺眉說:“又怎麽了?”

她臉色一變,忽然撒嬌地對潤石說:“她打我!”

我昂然一笑,把她剛才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潤石勃然變色,問歐陽玫瑰:真的?她膽怯地看看他,不作聲。

為什麽?潤石托起她美麗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好像要吻她一樣。

歐陽玫瑰觀察潤石的怒氣收斂了,膽子大了起來,就撒嬌說:哼,她和你根本沒血緣關係,不是一個父母,又小你三歲,亭亭玉立的在你身邊,笑語盈盈的,你又對她那麽好,你當我是紙人不會吃醋啊!

你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潤石笑道。笑的很邪氣。每當潤石嘴角一牽,邪氣地笑的時候,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

我和擎諾對視一笑,抄手站在一邊看熱鬧,美女被虐待的戲,可不是每天都上演的,有錢也買不到的。尤其是她這樣的地上無雙,天上罕見的美女。

歐陽玫瑰還不知道死活,繼續說:哼,不許你和你妹妹眉來眼去的,人家會生氣的嘛~

潤石看著她,笑道,我認識你以後,北京幾乎再沒一個女人敢和我說話了,誰和我說話你就上門去打人家,連我身邊的蚊子你都能分出公母來,歐陽玫瑰,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寂寞,很寂寞。他說到最後,聲音在極力掩飾著一種落寞傷感的情緒。也許別人聽不出來,我能聽出來。

這一刻,我覺得他還真可憐。

小豬,你過來他說。

我過去了,他放開歐陽玫瑰,看著我,然後潤石又看著歐陽玫瑰風情萬種地一笑,然後猛然抱住我,在我嘴唇上深深一吻。

所有人都傻了,擎諾一拳把潤石打的一踉蹌,緊接著拳腳相加,風聲呼呼。

潤石沒躲,一臉冷傲。

歐陽玫瑰顧不得哭了,趕忙上去拽擎諾,那些潤石跟來的同學也都手忙腳亂地去攔著。

擎諾住手了,對我喝:小豬,你別舔!我才發現我不知不覺在舔著嘴唇,回味著潤石方才那深深的一吻。

我低下眼睛,不去看任何人,怕泄露我眼裏的辛酸和自嘲,也許,還有一絲喜悅。

潤石擦擦嘴角的血,冷笑一聲。扭頭就走,歐陽玫瑰急忙跟著,想給他擦擦血,潤石擋開她的手,說:我帶你去個地方。她急忙說:好。然後他們那些同學都一股腦地跟了去。

我站在原地不動,落寞看著路旁的青草。

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