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的潤石抄起一把椅子就朝秀蓮砸去!

秀蓮萬萬沒想到親生兒子會為了我而對她動武,一時反應不過來,傻楞在當場了,隻是本能地舉起胳膊想擋住椅子。

朱德望為了他的兒子,拚命扭動他的胖身子去攔住,卻已經來不及。

擎諾楞了一下,身形晃了一下卻沒動。

我微笑地看著我的手,手上的血映的我的臉和嘴唇慘白如雪,和我那墨黑的深深的眼眸,眼睛裏沒有淚水,沒有仇恨,什麽都沒有。

我聽到鍾擺的滴答滴答。

在我們各異的反應中,秀蓮已經慘嚎著被潤石砸在了地板上,腦袋出血了,暈了。

朱德望嚇的話都不會說了,臉色煞白,想打潤石卻不敢。

擎諾淡笑了一下,扶起秀蓮,摸摸脈搏,對臉色發青、呼呼喘氣的潤石冷淡地說:“死不了,你可是真手下留情。”

潤石皺了一下眉,眼神複雜地看看弟弟,然後低頭去看看秀蓮。

我笑了起來,我笑了,笑的無限妖魅無限邪氣……無限寒森,眼睛裏卻染上了水汽:“警校成績第一的楊潤石,打遍本市無敵手的道上老大潤哥,跆拳道黑段的秀蓮的兒子,竟然會砸一個孕婦隻砸暈過去,椅子都沒散架,你tmd演戲給誰看啊?”

我抬起眼睛,正好與潤石複雜而困惑的眼光相對。

潤石看著小豬奶白又稚嫩的臉,那張臉上,沒有任何憤怒仇恨或痛楚哀求,上天對每個人的懲罰夠久的,到了現在,每個人都在滿腹機心的同時又痛不欲生。

潤石看看擎諾,心中苦笑了一下,一個18,9歲的孩子,懂得那麽多算計,藏了那麽多城府,也未必是件好事。

擎諾剛才那句話說的真是恰到好處,恰到好處的不能再恰到好處了,又毫無瑕疵、無可指責。

擎諾扶起秀蓮以後,就退後幾步,不想沾染她身上的血,聲音沒什麽溫度卻一貫地溫和冷靜:“有人想送她去醫院,趁早。有人想繼續殺人殺到死,也請趁早。”

他漠然一笑,轉身飄飄然地走了。

朱德望嘟嘟囔囔地打了120。

他想埋怨我什麽,卻隻敢瞅瞅我,不敢說出來。我的身高已經164厘米了,亭亭玉立,力氣也不小,還學了不少楊家的功夫,朱德望比我高不了多少,真的打起來,朱德望絕對占不了什麽便宜去,還生怕我趁亂在秀蓮肚子上狠狠踹幾腳。

我曾經求而不得的的一切,如今已盡在眼前,想起來以前朱德望曾經為了我的幾句話,把我打的死去活來,掐著我的脖子幾乎把我活活掐死的悲慘歲月,我無數次地希望我快快長大,可以自立,成熟,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我,如今,朱德望不敢對我動手了,可是,我的心裏為什麽這樣淒涼?

父女之情不複存在的同時,他也對我產生了畏懼心理。他看著我的眼神都怯生生的,甚至是討好的。

如果按照瓊瑤奶奶的慣例,我應該完全原諒他了是不是?然後撲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想重續斷了5年的父女親情,而後好好孝順他和於秀蓮,好好服侍他們倆,盡孝膝下,再給他們倆養老送終!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