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石為人的心狠手辣和冷酷狂野第一次真正地在我麵前顯露出來,讓人不寒而栗。一個15歲的少年,哪來那麽多心機和手腕?又是怎麽樣的環境培育出了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擎諾一臉的安之若素,習以為常。

我有些害怕,原來想打回來潤石耳光的想法早就雲消霧散,嚇得一聲不敢出了。

潤石見我怯生生地表情,對我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對擎諾說:“她這臉,我看還是冷敷的好。”

我什麽也不敢說,任由擎諾用冷毛巾給我敷臉,擎諾心細,用剪刀在毛巾中間剪了一個洞,方便我呼吸。

我很緊張地感受著潤石的存在,他一走近我就往擎諾的方向靠靠。

一會後,我食不甘味地吃了飯,玩了一會擎諾的華容道,開始昏昏欲睡。

夜深了,潤石和擎諾也不回家了,潤石坐在我的病床旁邊趴著睡覺,擎諾在老大爺的已經新換了被褥的病**和衣而臥。

可能是11點多,一陣嘈雜,突然門開了,闖進來一堆人,為首的一個小子指著我大罵:“就是這死小孩!”

還沒半秒的時間,我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一根棍子就帶著風朝我襲來,然後我還沒看清怎麽回事,這根棍子就反方向地玩那群人身上橫掃過去,登時倒了一群人。

滿屋的人驚叫起來,擎諾迅速跑過來,而我,還在傻不啦機地以為在看香港的武俠片,還在尋思“這電影挺好看的,誰演的?古天樂?”

為首的幾個人爬了起來就要衝過來,突然集體全部刹車,打頭一個把頭發染成綠毛的小子難以置信地瞪著潤石,開始結巴:“潤。潤哥!”

潤石冷冰冰地站著,一言不發。

綠毛小子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解釋:“潤哥,我不知道啊,是這個小子說他奶奶被人欺負了,我才來幫忙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壓根不知道是你啊!如果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敢來啊……”

他解釋的前言不搭後語,急得都快尿褲子了。

潤石仍然看著他,冷冰冰地一言不發。

擎諾昂然問:“你混哪的?有點麵熟。”

綠毛小子一下子如釋重負:“原來潤哥不認識我,太好了!我我我……我今天就沒出現過,誰也沒看見我啊!”說完“哧溜”一下就無影無蹤了,他的那些同誌也立即快跑的好像要去搶銀行,一下子就全部蒸發了。

隻剩下我頭腦不清地念叨:“潤哥,潤哥……什麽潤哥……”

“閉嘴!睡覺!”潤石一把把我塞被子裏,和擎諾出去了,我一向自詡有做國際雙重間諜的潛能,當下爬起來溜到門邊,聽到外麵走廊上潤石低聲說:“那小子混那條街的?我怎麽沒印象?”

擎諾也低聲說:“不清楚,以前在網吧見過有個小混混和他挺像,不過那小混混當時是一頭黃毛。”

潤石低聲一笑:“春天來了,枯草也該鬱鬱蔥蔥了。看來咱倆收山沒錯,現在生活安定了,不用靠給人打架賺生活費了,咱的錢也賺的勉強夠養活到我們上大學了,等考上大學咱再幹點技術含量高一點的活賺錢,不花叔叔一分錢。”

擎諾說:“恩,咱怎麽樣吃苦都無所謂,媽幸福就好了。”

我一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