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去了北京。那個美國刑警的教官讓美國刑警組織把什麽都準備好了,也給我了找了一個學校,潤石上網查查說教官這家夥怠職,給我找的這個學校不怎麽樣,出三流之外。潤石說沒事,等到了美國以後再給我找個好學校。

我沒吭聲,我心裏明白,無論再孬的學校,再好的學校,我都無緣得入了。

一個星期以後我們倆的護照和簽證還有全部東西都一應俱全了,通過美國大使館的直達通道的速度就是無與倫比,我們拿到簽證以後,走到了美國大使館外麵,看著那些從天不亮就在外麵排隊等候的人,百般滋味在心頭。

任何地方都是這樣,如果一個組織需要你,就排除萬難讓你第一時間滾過來為他們賣命,例如潤石。那個教官說潤石是一個罕見的天生做刑警的人才,他求賢若渴,生怕下手晚了被別的地方先下手為強奪了去。

如果你沒有傲人的才能,沒關係,就天不亮在大使館外麵排隊吧。

世界上,真的沒有公平。

我把我的簽字和護照什麽的都放好了,告訴潤石我得回去我的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現在放暑假,還得一個個地找老師校長什麽的。

潤石也是辦理警校的各種事宜,不能陪我回去,我就說我自己回去,讓潤石辦好了以後趕快回來。

潤石有些不放心,說他辦理完了再陪我回去吧,我給我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長途電話,班主任說挺麻煩的,管事的人都不在,等一個一個地找齊了再蓋章就不知道是不是得一個月以後了。

潤石隻得讓我先回來。

晚上,在旅館的房間裏,在月色下,我們極盡熱情的擁吻,到深處的低低呻吟,柔若無骨的身體,溫柔如水的迎合,狂風暴雨的激吻,從前從後,潤石變換著姿勢不停地進入我,又凶又久。

潤石不放心,他的直覺告訴他要發生什麽,他用他的侵略想要我的一個保證。我卻始終都沒給他。

我明白他的心思,我一言不發,憂鬱地望著窗外的白色的月亮。在最後一次後,我在他堅硬的懷抱下,終於對他承諾:楊潤石,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你發誓?他的眼裏有了閃閃的星星,我知道,那是淚光。

我發誓!我溫柔地吻去了他的淚光。“我想和你以後永遠永遠,永遠永遠……”

他笑了,緊緊抱住我,親我的臉蛋。

楊潤石,隻是你不知道,我要說的是——我想和你以後永遠永遠,永遠永遠地分離啊!

我們之間,深淵恒久。

第二天一早,我走了,坐的動力組,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我在車上翻看著他給我預備在長途旅行時吃的東西和零食,看見一包新鮮大蝦,還看見他了留的字條:早上才買的新鮮大蝦,我讓酒店廚師做好了。乖乖等我回來,寶貝。我回來之前你不要回家,不要見家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愛你。

我望著那字條,久久,感受著它傳達的愛意和擔憂。然後我把字條折好,放到了我的貼身錢包的最深夾層了。

如果一切成功,這將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對我的關懷。

幾個星期前的本市報紙登載,市郊有個7層舊樓後天要爆破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