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點頭說:“有理!現在天氣暖和了,不怕冷了,小豬就搬北屋去吧,你的臥室那麽大,你一個人住著也可惜了。”

……氣流一下子停滯了,我的心瞬間墜入冰窖,仿佛一寸寸被冰封,剛才發生的一切,遙遠得似若夢幻,卻又清晰得可以記清每一個細節。

原來……原來父女親情真的賤如履底的灰塵。

一瞬間,我忽得失去了答話的力量,也失去了答話的。隻是心裏苦澀的幾乎沒了知覺。

我在爸爸心裏的分量遠遠不如一個半路殺進來的陌生女人,是啊,孩子算什麽。有了女人,還怕沒孩子嗎?他的那話兒可活生生的啊。

爸爸繼續說:“小豬一個人住北屋也夠了,你東西也不多,潤石都181了,擎諾也差不多吧?”

秀蓮急忙接上:“擎諾178了。你說他們2個大小夥子住北屋怎麽可能住的開呢?”

爸爸看看我的神情,畏縮了一下,又想了想:“其實書房也挺好的。不如明天……”

秀蓮連忙擺手說:“這不行!你的藏書都是你爸爸留下來的,都挺珍貴的,放北屋去就潮濕了。

爸爸點頭說:“也是!”

我眨眨眼睛,微笑了一下,我做為他的親生女兒名字他心裏位置還不如幾本書,嗬嗬。

秀蓮扭頭,微笑對我說:“小豬啊,秀蓮阿姨最疼你了,一會我幫你把你的東西搬北屋去啊。”

爸爸也急忙說:“對啊,小豬,你是爸爸最疼的寶貝!”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是嗎?”

以愛為借口,就可以虐待,可以侮辱,可以背叛?

現在還要爭什麽?還有什麽可爭的?我心底一片蒼涼,我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麽?還剩下什麽?除了我的軀體外,我還有一絲一縷可以依靠的嗎?

我還是微笑著,我的腦海一片蒼白,唯一記得的隻是,永遠,永遠不要示弱於人,永遠永遠,不要讓人看到你軟弱的樣子,永遠永遠,不要讓人覺得,某一刻的你,弱得隻要輕輕一擊,就可以被摧毀。

家裏很暖和,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冷的我直打顫?

潤石從北屋走出來說:“媽!我聽了半天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問題我和我們商量很多次了,每一次我都不同意,就3年,我就考上大學走了,3年怎麽不能湊合?你逼小豬幹什麽?你別欺人太甚!”

潤石的聲音飽含著怒氣,墨黑的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秀蓮。

秀蓮想說什麽,被緊跟出來的擎諾製止了:“媽!你以前一無所有不是小豬的錯!現在是小豬一無所有了,她就剩下那麽一間自己的臥室了,有著她從出生以來的全部記憶全部溫暖,連她最後的一點溫暖的記憶你也要剝奪?”

秀蓮看2個兒子都火了,氣的抓起一袋阿膠棗撕開就吃。現在當著我爸爸的麵,她說什麽都不方便。

我含著淚水,站起來,慢慢地說:“朱德望,從今往後,我再叫你一聲爸爸我不是人!”

我扭頭進屋,不想再說一句話,留下外麵爸爸的怒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