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不知,在我旁邊的咖啡館裏,潤石站在百葉窗後麵,看著我幾次想撐起身體,卻無力地跌倒,早已淚流滿麵。

他的胸口充滿了悸動,看向那個對著自己的方向在哭泣的極熟悉不過的麵孔,他心裏動搖不已,幾次想衝出去,摟著她,將她滿是淚水的臉蛋埋在自己的懷裏,說自己想她,很想,很想,每時每刻都在想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毫不停留……

最終,潤石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黑人將小豬抱了起來,很小心地背在了背上,一步步遠去了。

小豬哭花了的臉蛋仍然極不甘心地一直回頭望,搜索自己的身影,眼睛裏的委屈,痛苦,驚嚇,傷心一覽無餘。

潤石無力地將頭抵在窗戶上,一時間隻感到空氣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他的眼神落寞無比,充滿了抑鬱,化不開。

隨著小豬背影的遠去,遠去,逐漸看不見了,潤石極力隱忍著淚水,不允許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牙咬得太用力,口中充滿了甜腥味。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從前那個新鮮朝露一樣,現在卻孱弱蒼白,身形瘦削的小豬一點點從自己眼前消失。

他是受過訓的國際刑警組織裏的人,身後有人追自己早就第一時間發現,卻,仍然不得不隱身。

不隻是因為他身上有幾千萬價值毒品的交貨暗號,主要是因為他不能與她相認,也不想。

真的不想與她相認,真的不想。

隻能一路跟著她,跟著她尋找自己的瘋狂的腳步,卻不能讓她發現自己。

隻是在看到她滿麵的傷心、委屈、不安、彷徨、無助之後,原來還心存一絲怨懟,這時卻全化成烏有。

2年前,曾經問她:“有沒有愛過我?”他都聽出自己聲音裏的哀求與悲傷入骨。

她毫無感情地說:“沒有。”

那麽……自己還能怎麽樣呢?

除了回頭,轉身。

都2年了,自己早已墮落不堪了,除了沒吸毒,什麽都做過,天天在生死線上來來回回,被鮮血和死裏逃生磨練了無數次的冷漠,冷漠的精粹。

他現在能活著就算不錯了,還敢奢望什麽呢?

爺爺說擎諾快結婚了,天天和蘇菲吵的天翻地覆,蘇菲的爸爸死活要給他們倆一套奢華之極的豪宅和各種名車,死活讓他們倆搬去瑞士,他好天天看著自己的外孫或者外孫女長大。

擎諾什麽也不想要,他告訴蘇菲,他現在雖然很窮,可是未來10年內保證靠自己的奮鬥讓蘇菲過上最好的上流社會生活,他寧死都不會靠嶽父的裙帶關係往上爬,他是男人,不是寄生蟲。

蘇菲又想維持現在的豪華生活又想和擎諾結婚,又不想回瑞士天天聽老爹嘮叨,腦袋簡單的她六神無主,沒事就朝擎諾和她爹咆哮,考慮到她肚子裏的小寶寶快2個月了,誰也沒和她認真。

擎諾告訴爺爺,說小豬也快結婚了,擎諾說他調查過這個黑人,雖然拍過A片,卻家教良好,父母在威斯康星州經營一家小規模的牧場,自給自足,雖然不怎麽富裕卻生活的非常自由幸福。他還有一個小妹妹在讀書,哥哥姐姐都已經大學畢業在舊金山工作,哥哥做計算機,姐姐做職員,這個傑米為人單純憨厚,甚至連超速駕駛記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