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

死囚室裏。

沒有窗戶,狹小的空間裏隻有一張床和一些簡單之極的必需品,遠處走廊裏的燈光隱隱約約地映在蜷縮在**的一個人的身上。

他皮膚黝黑,結實的大臂把袖口撐得緊緊的,動下胳膊,肱二頭肌就清楚的顯現出來,他的胳膊和臉上都有青紫的傷,身上也有,潤石不記得是誰打了的,真的當時被打死也好,免得浪費納稅人的錢製造出來的子彈了,潤石感到自己的價值現在已經是負數,甚至遠遠比不上即將要打死他的那顆子彈。

他早就tmd該死了!

那雙閃亮的黑眼睛裏有刻骨的自我厭棄和沈甸甸的悲傷,他的整個人也越來越冷漠,靈魂我也不知道飄到那裏去了。

在美國快2年了,那冷傲燦爛的外表下麵一直是無法排遣的淒涼歉疚,表麵卻是讓人心疼的雲淡風輕。

在美國唯一對他好的布朗死了,死的很慘,殉職的。當然,其實是被他直接害死的,當時坐在布朗旁邊的警官也重傷。

賜我一死吧,這是我唯一能補償您的,布朗教官。

後悔有用嗎?

沒用。

所以潤石在被拷回來以後立即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配合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端了那個販毒組織的老窩,在潤石指認組織老大的時候,那個意大利人死死瞪著潤石,難以置信,打死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得力幹將“鬼鬼”竟然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

如果他還有自由,八成會活活把潤石咬噬死,現在他的滿口牙齒都咯咯地直響了。

潤石對他笑了笑。

可笑的是,這個意大利頭子倒沒被判死刑,全部罪行加起來是120年,整個組織裏就潤石被判死刑,其實美國真正被判決死刑的人並不多,潤石知道,是中心局咽不下這口氣,自己的人幹的這事真有出息,架構了一個販毒組織不說,還致中心局裏2個資深幹將一死一重傷,這事擱誰身上也窩火。

於是中心局給他定下的罪行是販毒,故意殺人,指他射殺的那些車裏的販毒組織的成員,最後為了多多增加他被槍斃的可能性,把韓國人的死也定論是他謀殺的。

潤石唯有苦笑。

還有人裝模作樣地問問潤石要不要請律師,潤石說不用了,不浪費美國納稅人的錢了,自己本來就該死。

這正合中心局的意,如果潤石請律師、上訴什麽的,必須得上法庭,經過陪審團,而經過陪審團的結果八成是潤石被判幾十年徒刑,死不了。

而潤石那傾國傾城的臉蛋和身材,在法庭上,他再深情款款地滿臉委屈地對著那些女陪審員微笑一下,保證潤石在牢裏關不了幾年就得被釋放,沒準潤石再泫然欲涕,再落幾滴眼淚,整的那些女陪審員魂飛天外,估計潤石就得被當庭釋放,誰敢判他死刑她們得把那個人撕了。

這不是聳人聽聞,到現在在潤石受訓的地方,天天還有不少女孩子在門口癡癡等待能再看見他。

其實中心局不想讓潤石上法庭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堂堂的國際刑警組織裏出了這種敗類,在法庭受審,被記者披露到報紙上,丟人不說,民眾會對聲譽已經不是太好的國際刑警組織更加投擲以臭雞蛋,到時候中心局的名聲慘遭滑鐵盧不說,局長還得被迫引咎辭職。

就這樣,靜悄悄地把潤石處死是最完善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