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天喜地把擎諾拉去看我的小寶寶們,認真地向擎諾描繪以後美好的藍圖,等著這些小寶寶們長大了,再生很多的小寶寶,等它們長大了,再再再給我生很多的小寶寶!我就這樣天天愛著它們,撫養著它們,生活裏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擎諾看著小豬那健康紅潤的臉蛋,閃閃發亮的眼睛,唇紅齒白的小臉,忍不住低了頭,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裏全是淚水,他竟然哭了!

“擎諾,你怎麽了?”我愕然。

擎諾扭開頭,看著外麵的草原,艱難地想,小豬,我真的無意傷害你,請你原諒我對你隱瞞了潤石的死訊。

艾瑪跑過來,圍著我們嘰嘰喳喳,擎諾不為人注意地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重新笑語盈盈。

艾瑪給擎諾倒咖啡,我去洗草莓,擎諾不忍看見我幹活,他趕開我,親自挽起了袖子,洗幹淨了草莓,然後用洗幹淨的一個小勺子將草莓一個個地壓碎,鮮紅的草莓汁子裏裹著鮮嫩的紅紅白白的碎草莓,讓人垂涎三尺。

艾瑪的口水早就流到地板上了 。

不知道為什麽,經過擎諾的手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特別好看,天賦稟異啊!

擎諾拌好了糖,讓我吃,我吃一口下去,冰冰涼涼,香香甜甜,吃的我眉開眼笑,兩靨生花。

擎諾拿過我的勺子也嚐了一口,說這種野草莓味道不錯。

艾瑪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美國人進口的東西是非常講究的,雖然是一家人,可是彼此的勺子分的清清楚楚,誰也不會用別人進過嘴裏的叉子或者勺子吃東西,我和傑米也從來未曾這樣過。

擎諾卻根本不在意,自己吃一口,再喂我一口,我是他養大的,我咬一半了的餃子、餛飩什麽的都是他吃,更別說勺子了。

自小就習慣這樣了,我和擎諾都沒想過要站起來去再尋找一把勺子。

艾瑪突然勤快起來了,跳了起來找到2把勺子,遞給擎諾一把,擎諾道謝以後,接過來用了。

艾瑪看著我們吃,嘟著嘴巴一直說;“我的,我的,我吃……”

擎諾邀請她一起來吃,於是艾瑪攥在手裏的那把勺子派上了用場,風卷殘雲,我和擎諾還沒吃多少,盤子又空了。

我嗚呼哀哉!

晚餐時間到了,擎諾不想留下吃飯,執意要走,我也執意要他留下來,我說他這一走,再相見又不知得何年何月了,雖然都在美國,卻相離幾個州,說是天南地北也不為過。

擎諾留下了,隻為了再和小豬呆一會,和她在一起,他心裏的痛苦就被緩衝了一些,不那麽難熬了。

否則,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他一個人如何去忍受?

餐桌上,擎諾看著滿桌子的烤肉和土豆,生的胡蘿卜和洋蔥,問我:“你在這裏天天就吃這個?”

我們一直用漢語說話,別人也聽不懂。

我點點頭,說沒辦法,不吃隻能餓死,幸虧還有牛奶。這裏附近的苦菜和薺菜本來就不多,這些天早就被我拔的滅了九族了,現在連毛都看不著了。

繼續嗚呼!

擎諾的眼睛裏閃過如許不忍、憐惜。

以前她在他手裏的時候,他天天研究菜譜,盡量讓半個月內的菜式不重樣,連包餃子都絞盡腦汁讓餃子餡花樣百出。

離了他,她天天吃的這是什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