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苦苦熬捱了不知多久,威爾遜教官一級棍子狠狠砸在他後背上,潤石忍不住慘痛地哀叫半聲,又覺得丟臉,強自忍耐下去,滿臉已經麵無人色,冷汗滴滴答答地淌在地板上。

眼前已經發黑了,潤石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已經沒了翻滾的力氣,隻能蜷縮在地上抽搐。

威爾遜教官得意洋洋地停止了毆打,調侃地說:“我們敬愛的鬼鬼閣下,你不是很強悍嗎?我不在意的,你可以繼續你頑強抵抗我命令的英勇行為,我欣賞你的勇氣!你不是一向很有種嗎?一直都堅持著一聲不吭,夠男人,嗬嗬。”

潤石沉默。

威爾遜教官笑道:“你真愚蠢!挨一頓毒打與扣一萬次扣子那個更加痛苦?問題是打完了,你仍然得扣一萬次扣子!”

潤石隻當沒聽見。

威爾遜教官大聲命令道:“給你3秒!起身!單手倒立!扣一萬次扣子!什麽時候做完你就可以休息了!”

潤石譏諷道:“我還被你綁著呢!白癡!”

威爾遜教官這才發現自己的疏忽,給潤石解開了繩子,為了最後那句辱罵,賞了潤石幾個耳光。

潤石一下子跳了起來,拚勁全力一腳直掃他的麵門,威爾遜教官的反應極其敏捷,身子往後一仰,手卻同時抓著潤石的腳踝,狠狠一扭,潤石被他摔在了地板上,摔的喘息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是敵手,隻是心太傲,不容自己對他人低頭認輸,更不容被辱。

威爾遜教官這次不再廢話,重新掄起了棒球棒,往死裏狠打,新一輪的毒打又開始了,潤石雖然被解除了繩子卻仍然無還手之力,在擊打下,肌肉撕裂的聲音清晰的似乎能聽得見,潤石隻是咬碎了牙強忍,死命壓抑著呻吟。

威爾遜教官一心想給潤石一個殺威棒,徹底一次性地製服他,不然以後如何駕馭這匹具備狼性的野馬?

在急功近利的心理下,棒球棒比剛才打的更狠更毒,更無法承受。

潤石咬著早已經咬的破碎的唇角,咬牙受著,不求饒一句。

深夜了,潤石昏了過去。

傷口被處理好了以後,他被扔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他仍然被威爾遜教官抓了起來,這次威爾遜教官沒了笑容,麵色如同結冰一般陰沉,冷冰冰地問他:“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扣一萬次扣子還是繼續挨打?”

沒有意義的犧牲,也是一種愚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扣扣子。”潤石非常鎮靜地回答,那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威爾遜教官冷哼一聲,用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示意他馬上行動。

單手倒立,身體筆直地倒立著,一隻手不停地解開領口第一個扣子,又再扣上。

發紅的眼睛裏的一道道血絲,高檔的訓練服下的身體傷痕累累,略帶倔強的眼神無比清澈。

到了中午,沒讓吃飯,到了下午,單手已經支撐不了,微微地顫抖著,額頭上豆大的汗滴源源不絕順著那墨黑英挺的劍眉淌到剃成板寸的黑色頭發裏,在路上,滲到了眼睛裏,一片模糊的視線裏,看到威爾遜教官穿著皮靴的腳在旁邊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