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諾都打算妥當了,秀蓮來美國以後,大多數時間會安排她住在療養院之類的地方,不會讓她與小豬相處的時間有多久。

事情過去這樣久了,小豬已經把媽媽害的不人不鬼,如果說報仇,這仇也報完了吧!如果小豬還與如今處境這樣可憐的秀蓮計較什麽,就是她的不該了!

這孩子,經曆了那麽多,也應該學會懂事了!他會給她時間,讓她學會內斂和海納。

他為了她,改變了很多,也做了很多,那麽她能否願意為自己改變一點點呢?

如果她不能,他亦無法指責,隻能歎息。

她恨秀蓮,不顧一切地複仇,卻一樣要為自己的不顧一切買單。

秀蓮,她現在不也一樣在為當初的不顧一切買單嗎?

回家以後,擎諾帶著小豬和月球去吃了一頓大餐,在那個著名的餐館裏,擎諾在餐桌上點燃了美麗的心形蠟燭,擎諾還請拉小提琴的人在小豬身邊演奏歡快的《飛鼠溪》。

小豬用叉子不很熟練地叉著八分熟的牛排,還不時偷偷摸摸地看看拉小提琴的人,看看他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叉牛排的囧相。

自己在家,都是抓著牛排直接啃的嘛!

在這裏,必須得裝模作樣,狗戴帽子冒充人物!

擎諾異常熟練地用刀子切著牛排,慈愛地注視著扭扭捏捏的小豬,也看到了她笨拙無比的刀法,看到了她好不容易叉起一塊小肉肉,沒等送到嘴邊,小肉肉就悲哀地重新掉回到了盤子裏,小豬痛苦地注視著掉下去的小肉肉,一臉的欲哭無淚。

擎諾差一點笑起來,怕小豬不開心,隻得硬生生地強行忍著。

旁邊那個拉小提琴的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很沒職業道德地笑了起來,笑的小豬麵紅耳赤,不敢再吃了,怕出洋相。

擎諾極為嚴厲地瞪了拉小提琴的人一眼,彬彬有禮地說:“先生,你的小費被你自己笑進了天國。”

擎諾揮手讓他滾蛋,然後一遍遍不著痕跡地示範小豬怎麽樣正確而熟練地使用叉子和刀子。

在小豬失去耐心想一把抓起牛排就直接啃的時候,擎諾也一把及時地按住了那塊倔強的牛排,然後切自己的牛排一塊塊地喂進小豬的嘴裏。

旁邊的人都在羨慕地看著這一對戀人,對擎諾豎起了大拇指,表揚這個有耐心、對愛人無微不至的好男人。

擎諾微笑著,看著小豬象小時候一樣貪饞的吃相,心中不禁湧起了極度滿足溫暖的幸福感,如果能這樣攜手一生,此生再無憾!

有一種東西叫做經典,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人與事不能被觸碰,她就是她,就是小豬,任何人都不能代替,誰也沒有與自己在那種環境下青梅竹馬,抑或說是——相依為命,生死與共!

吃完飯以後,擎諾重新請來小提琴演奏家在兩人身旁演奏,他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深情款款而又風度翩翩地在小豬身邊單膝跪下,獻上先前保存在服務台裏的玫瑰花,與口袋裏熠熠閃亮的鑽戒。

求婚。

小豬,能不能用一滴眼淚將你融化?

如果愛你是錯的話,我不想對;如果對是等於沒有你的話,我寧願錯一輩子。

8年來,處處嗬護,體貼入微,多少次為你心痛、心碎卻毫無顧忌,也,毫無後悔。

那一天那一年

那一夜

我聽了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

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

我轉過所有經輪

不為超度

隻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

我磕長頭擁抱塵埃

不為朝佛

隻為貼著了你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