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體狀況,他根本無法走路回到基地。

三角洲部隊的人在歡呼雀躍,剛才在呼叫直升機的時候,教官與基地通了一下信息,他們這個小隊是第一個找到發報機,第一個呼叫要直升機的,這個第一名毫無任何懸疑地拿到了!

潤石趴在地上,控製不住地發著抖,看著他們歡呼,心裏也為他們高興。

直升機很快就來了,幾個教官魚貫順著懸梯爬上去,他們讓威爾遜教官帶上潤石,威爾遜教官沉默不語,等他們都爬上了直升機威爾遜教官才走到一直象一條小狗一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潤石身邊,把口袋裏一大包巧克力扔給他,冷淡地說:“聽天由命吧!”

說完他就大跨步走到懸梯下麵開始登機,已經在飛機裏的幾個教官氣的大罵他,地麵上的三角洲部隊的隊員在愕然了幾分鍾以後也開始群情洶湧,讓威爾遜教官把潤石帶上飛機。

他們都以為威爾遜教官百分之百會將潤石帶上直升機的。

威爾遜教官充耳不聞,施施然上了飛機,關上艙門,讓飛行員立即起飛,一秒鍾也別耽誤。

飛機開始起飛,威爾遜教官最終還是忍不住透過飛機的窗戶看了一眼潤石,仍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潤石仍然可憐巴巴地昂著頭,仍然可憐巴巴地一直看著他的身影。

飛機,消失不見了。

潤石渾身發冷,寒到了心底最深處。

心如刀絞。滿臉的痛楚絕望。

無論怎麽做,他視如父兄的威爾遜教官都不待見他。起先他對自己的一點點的慈愛也一下子被最後死去的那個教官的噩耗毀滅的一幹二淨,對自己隻剩了嫌惡與鄙夷。

臉上的冷汗,凝結成幾道冰涼的水跡,沿著消瘦的臉頰滴落在草地上,似是靈魂深處無法流出來的淚水。

劇痛襲入骨髓,滿身傷痕,他卻仍然一臉平靜,對手足無措的三角洲部隊的隊員笑笑說:“我能自己回去,你們別管我了,走吧。”

三角洲部隊的小隊長矛盾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

潤石輕聲說:“我知道你們的第一名也是算時間的,如果最早拿到了發報機,不能倘若第一個趕回基地也白搭。走吧。我沒事。”

他們仍然圍著他,卻不了解他在忍受著怎樣的苦楚。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像北極的冰山的最深處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了。

他咳嗽了幾下,咳嗽引起了更大的疼痛,他閉了一下眼睛,試圖緩過身體內洶湧而來燒灼般的痛楚,好不容易緩過來以後,他輕聲說:“給我留點水。”

三角洲部隊的隊員麵麵相覷,他們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同時鬼頭鬼腦地不停地看著潤石,小聲爭執了半天,終於還是拿第一的爭強好勝的心理占了上風,他們決定盡快趕回去,然後向上麵申請讓搜索隊來找到潤石帶回去,2個星期的路程,如果潤石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基地可能不會給潤石派直升機,他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他們會催促基地的教官盡快與中心局的局長聯係,讓他下令派直升機接走潤石,不找威爾遜教官了,這丫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