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借錢有拖無欠,承然如此。wWw、QUaNbEn-xIAoShUO、Com可惜君子怕小人,小人怕潑婦。所以真的到了拖無可拖,躲無可躲的時候,又要怎辦呢?

一句話:“避無可避,那就無需再避。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一天後,魏強帶著菜菜和沒事豬坐著紫纓提供的馬車,來到了紫纓所說的大浪淘金鎮外。剛下馬車,魏強和沒事豬都傻眼了。

“相公啊!世界上原來有這麽相似的地方啊!你看那座山!”菜菜興奮地指著海邊那兩座幾十丈高、鬱鬱蔥蔥的小山,道:“你再看那個海!”菜菜又指著那塊將近四裏長的細沙沙灘。

“這真的好像我們上次來的那個鬼城啊!不過呢,好不同哦,這裏好多好多人,建築也不同。”

這裏的確跟魏強所認識的大浪嶼不同,人山人海,整個海灘都是遊客,男遊客以及那些怎麽看都是青樓姑娘的美人兒。

放眼看過去,在頎長寬闊的沙灘的靠椅上,桌子邊,飯館裏,鋪得很好的鵝卵石路上,都是一對對親昵地摟抱在一起的‘狗男女’。

從沙灘上去,隻見紅牆綠瓦米色牆,各式嶄新的建築林立。遠遠就可以聞到那股新刷的漆油味,以及用來掩蓋這味道的各種淡雅花香。城鎮裏每一個角落都擺滿了鮮花。每條路邊都栽滿了碗口粗的小樹。雖算不上綠樹成蔭,但起碼是綠意盎然。花香漫溢。

米鋪、雜貨店、服裝店、大浴場、客棧、青樓,全部都因為客人眾多而顯得擁擠不堪。

“菜菜啊!”

“嗯?”菜菜偏過小腦袋,眨眨眼睛,等著魏強的下文。

“這個,其實就是我們之前來過地那個城鎮。”

“不是吧!騙人的是小豬!”菜菜一麵不信地鼓起了腮幫子。

“嗯,不騙你,騙你的都是豬。”

人形的沒事豬白了魏強一眼後。哄菜菜:“俺老豬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呢。這麽熱鬧的地方肯定有好吃的,菜菜來,俺帶你快活去,別理魏強那個傻子。”說罷,沒事豬朝魏強打了個眼色。這個眼色真可謂極度,分明就是說‘男人風流時不需要老婆在身邊’。

“相公——”菜菜眼角瞄著對麵街的小吃攤子,低著小腦袋。玩著手指頭,大眼睛卻不時向魏強投以著哀求地神光。敢情不是礙於魏強在,早就飛過去了,真可謂人在心不在的典型。

“好好好,你跟那頭死豬去玩,別吃壞肚子了哦。”

“嗯嗯嗯。”菜菜連連點頭,隨即就是一溜小跑,跟著沒事豬衝過去美食地海洋裏了。人這麽多。若不是沒事豬那顆圓腦袋和一個頂三個的體型相當容易辨認,魏強可真怕菜菜走丟了呢。

回首望向鎮子,魏強不由有一種當他人嫁衣裳的不快感。自己不到十天前才在這裏搞定那條‘大水魚’。現在這裏就人山人海,不但恢複往昔的繁榮,反而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裏,財團操作的痕跡可謂再明顯不過了。這種一夜城式的豪華裝修。一呼百應的號召力,瞬間動用大量人手地調度能力,無一不說明幕後老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驚人功力。

城鎮裏,最亮眼矚目的莫過於新建於鎮子後方的‘輝煌賭場’。

整個賭場外觀就是一個少說近百丈直徑的巨大圓形金色半球,半球外壁全部是看上去極像黃金的黃銅合金,若不是經過亞光磨暗處理,光是對太陽的反光就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大門高七丈,寬五丈,雄偉的大紅木門兩端頂框上,有兩個巨大地紅色雄鷹雕塑。振翅欲飛。栩栩如生。要知道,‘鷹’跟‘贏’諧音。兩個鷹,那大概就是雙贏的意思。

而地為土,土生金,地麵上這麽大一個‘金蛋’可謂正合賭徒們的胃口了。

鷹頭就是個噴泉,泉水飛瀉而下,落在圍繞賭場一周的小小‘護城河’上,剛好也是取其金生水,水為財的意思。

不過最妙的莫過於大門口那條石橋兩邊地雕塑,半浸在水裏,左邊是一隻馬車那麽大的石烏龜,龜腦袋略顯期盼地朝向步入賭場的賭客們。龜多為好運、長壽之意,也甚得賭徒的歡心。可右邊水裏泡著的卻是一條小小的鱷魚石雕,跟烏龜相比,這可真是太小太小了,從頭到尾最多三尺多。有趣的是,這小小的鱷魚,同樣頭對賭客,而且微微張開了滿是細牙的嘴巴,當中寓意,不道明也可知。

大門兩邊的金字黑漆對聯也很有趣,左邊是“不賭不知時運到”,右邊是“一賭才知輝煌好”,那個既是橫批又是牌匾上隻有兩個字:“輝煌”。

橋上地麵同樣刻著字“輝煌無盡,無盡輝煌。”

(派頭真是夠啊!)魏強看看周圍衣著華貴、商人打扮地賭客們,再看看自己地打扮,感歎幸好紫纓找人給自己弄了一身華服,不然還真不敢來這種地方。

再走多幾步,魏強更是暗歎自己有先見之明,讓沒事豬帶走菜菜。門邊是兩排盈盈而立的女子。左邊當先一位,染成金色地濃密卷發,大波浪地披在肩頭和胸前,把因穿著低胸露肩紅色長裙的而露出的春光巧妙的遮掩了大半,她臉蛋姣好,身材火辣,一雙會勾人魂魄的眉眼毫無忌憚地向四周賓客拋灑著自己的熱情,左嘴角上方有顆小小的美人痣,更是性感迷人。

右邊前頭是個黑色短發秀女子,跟左邊的奔放女子相比。她更像位大家閨秀。合身地白色旗袍,配以幾乎高及腰際的高開叉,把豐盈合適的長腿恰如其分地表露出來。纖纖雙手自然地合在小腹處,嘴角有個小小的甜酒窩,羞澀中帶點醉人。

這裏不是青樓,這裏女孩子的質素之高卻讓整個西陸所有青樓感到慚愧。

魏強是修真者,修真者當然有修真者的氣質。自從魏強開始掌握水之心的力量之後,從他身上散發出地無形仙逸之氣更加厲害。兼之他今天刻意打扮一番。配上華服,那股凜然俊氣真不是周遭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可比擬地。他剛踏上橋,就引發了一陣不輕的嘩然。

自覺的,不自覺的,旁人紛紛讓出道來。

可以選擇的話,魏強真不願如此張揚,沒辦法。對麵的主也是怪脾氣,不是明擺著來,那‘東西’肯定借不到。硬頭皮來是唯一的選擇。

不敢正視其他猜疑地目光,也不敢細聽那些低聲的議論,魏強徑直走到右邊那個女孩麵前,很禮貌地道:“你好,我想找金姑娘賭幾手。”

看見一個修真高手走過來,那女孩本是一愣。可一聽到要跟金姑娘對賭,女孩就露出職業化的莞爾微笑展露出讓人心怡的皓白牙齒,道:“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

女孩在前麵領著,她走路的姿勢如此優雅,連魏強這位自認看過不少美女的家夥看到。都不免內心讚歎。她,走的不快不慢,每一步都是蓮足輕點,恰似在水塘邊上閑庭信步。她雙肩不動,腳下卻走地比尋常大家閨秀略為大步,因為隻有這樣,旗袍上的開叉才能更好地把那雙迷人的雪白大腿展露出來。

在這裏,姓金的姑娘很多,金姑娘卻隻有一位,所有賭客都想與之對賭的賭場女神。女孩子出名。多半是因為她的美貌。然而金姑娘地出名。除了她的美貌外,最重要一點是:身為莊家的她。自開業以來逢賭必輸。單單是這個早上,她就輸了一百七十萬兩漢黃銀子。

不過她也怪,有‘四不賭’:衣冠不整者不賭,窺其美色者不賭,言行齷齪者不賭,最後一‘不賭’也是最妙的——她心情不好時也不賭。

每個請求與她對賭的客人,在門口這些女孩初步審視過後,都會被帶到金姑娘所在的小廳門口給金姑娘過目,允許了才可以進去,否則隻好選其他小廳或者回去大堂了。

既然是小廳,當然不是走大路去大堂。魏強在那位姑娘的引領下,步入大門,來到輝煌賭場裏麵。

進內,隻覺得輝煌賭場果然輝煌,同時也覺得以水為財這個理念在這裏得到進一步的貫徹。大堂是凹進去的,大堂的地麵比入口低了足足一丈多。就站在賭場地入口就可以俯瞰整個賭場。

如果說整個大堂是個大葫蘆,那麽魏強所站地入口場地就位於葫蘆上部。

大堂不用多看,光是瞥幾眼,人就會給那份豪華所震撼。十五丈高的房頂上,畫滿了以‘天女下凡’、‘點石成金’等題材地油畫。一百零八盞巨型水晶吊燈,從房頂垂下,每盞吊燈上都有上百顆會發光的神秘水晶。隻要把真力聚在雙目就不難發現,這些發光水晶的能量來源居然是輝煌賭場的黃銅外牆吸收而來的太陽光能。

在水晶吊燈照耀下,近千張賭桌在大堂星羅棋布,各種玩法一應俱全。桌子擺放看似零亂,卻隱含星宿奇門之數。

大堂中間是表演舞台,一台近百人表演的大馬戲正在上演。圍繞整個賭場的是一個圓環形的巨型玻璃池。池深一丈多,靠大堂方向的均為透明玻璃。近百個美人兒上身隻著各色胸圍,下身套以人造魚尾,以美人魚的造型在池子裏暢泳,真可謂活色生香。

不進大堂,自然不走那段下斜坡,魏強給引導至左邊一個碼頭處。這裏的水同樣包圍著整個大堂,可跟美人魚表演用的水池子是隔開的。隻不過,這裏開船的船姑比那邊池子裏的美人魚更漂亮。

“呃。”船就是一朵不知什麽材料做的‘蓮蓬’,站在這朵七尺見方地蓮蓬船上。真有站在植物上的柔軟感。‘蓮蓬’上有一張太師椅,坐下去甚是舒服。

最令人舒服的是船姑,兩位美女船姑不在蓮蓬船上撐船,她們是在水裏遊,僅用一隻纖手搭著蓮蓬船頭,靠自己的遊動帶著船前行。相比起那邊的‘美人魚’,這裏的船姑更為漂亮且香豔。船姑隻穿三點式泳裝。那緊小的剛好抱住屁股地小褲褲外麵,隻有一條粉紅色的透明短紗裙。

從這也可看出設計地用心。這裏是沒有燈的,所有的燈光都來源於大堂那邊。本來被胸圍包裹住的堅挺雙峰浸泡在水裏,就夠男人血脈沸騰了,再加上這條在水裏飄逸散開的透明短裙,男人還不瘋狂掉。

最絕妙的也是這裏,不少客人都想彎腰伸手去摸摸這些美麗的船姑,隻可惜這些蓮蓬甚是‘不穩當’。每當客人想毛手毛腳,船姑總是一串銀鈴般地嬌笑,隨即蓮蓬就產生一陣不輕不重的搖晃。成為落湯雞呢?還是乖乖的別亂來?這似乎是再明顯不過的選擇吧。

在蓮蓬船上,魏強一邊假裝是道行十足的半仙,一邊偷偷四處亂瞄,就這樣一路被帶到金姑娘所在的激流堡大廳。

“進來吧!”魏強連金姑娘的樣子都尚未看清,就給對方宣了進去,略顯意外。

金姑娘很美。她的衣著也人如其名,金光燦燦。

不用於外麵地染發姑娘,金姑娘的頭發是天然的。金色的長發飄逸蓬散,自然垂落胸際。她很漂亮,臉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碧綠色的眼眸。卷翹地金色睫毛,尖尖細挺的小鼻子,宛如雕刻出來弧度完美的金色細眉,仿如櫻桃的小嘴,一看就給人一種貴族少女的尊雅感。

她的衣著也很少見,遮住半條粉頸的白色百褶花高領,下麵是一條寬粗的黑色頸帶,頸帶中間扣著一個金色的長命鎖。衣服由黑、白、金三色組成:鎖骨處為黑底鑲金花,肩兩翼呈放散型,從人的兩邊看過去。雙肩上是兩朵黑瓣金邊花。左肩襯下來吊著幾個類似劍穗似地飾品。右肩則連著一個隻到腰際地純金色鬥篷。

衣服純白色底,鑲滿了金色蕾花邊。腰際斜扣著一條腰帶。腰帶同樣白底金邊,並每隔七八寸就有一個金鷹頭像。腰帶沒有扣緊,純粹是一種裝飾,若是扣緊了,隻怕會讓金姑娘的細腰更顯纖細,誘人犯罪。

或許正是因為金姑娘地胸前雙丸過於豐滿,才不敢如此勒緊腰。盡管金姑娘穿的是毫無透視感的白底長袖衣,黑色長褲,但細想想,假若真的勒緊了,豈不是光是看到那被白色金花衣服包裹著的豐凸都已叫人心猿意馬?

看到金姑娘,魏強也驚異於自己的反應,他不是流口水,也不是覺得驚豔,不知為什麽,他想起的居然是幾年前在春色滿園喝的那個什麽湯還是藥,想起的居然是那個神秘的姑娘是用嘴巴給他喂藥的。

想到這裏,不由得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一幕,恰好給金姑娘看到了。

“嗬嗬!這位客人,莫非您一見到我,就想到了吃?”金姑娘綠得發亮的眼眸中有種職業性的微笑,顯然對於急色鬼這種令人厭惡的生物,她早已見過不少。

魏強毫不害羞紅臉,大大咧咧地走過去,昂首道:“吃!乃人類的天性。在人的生命中想到‘吃’,這並不是什麽壞事吧?”

“那麽,請問客人您想吃下什麽呢?吃掉天下?吃下百萬家財?還是……”金姑娘沒有說下去,後半句‘吃下我’這可是隱而不發的。

沒有立即回答,魏強走到賭桌前,不用侍應幫忙,徑自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道:“我想吃下實力!”

“實力?”金姑娘略顯奇怪,平靜的眼眸第一次有了好奇的波動。

“對,本來我想說吃下運氣的,你們幹賭場的也相信這個,不過當我想到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時,我就想吃掉實力了。”

“嗬嗬嗬,客人你真是有趣。言歸正傳。這裏既然是賭場,而我又是荷官,那麽您當然要來賭點什麽吧。”金姑娘甜甜一笑,右手一揚,從桌子左邊劃到右邊,以示各種賭法任君選擇。

“我想賭……”

魏強尚未開口,金姑娘突然截住魏強道:“雖然我們這裏是賭場。但有很多東西是不賭的,比如……命。”金姑娘神秘一笑。

“嗬嗬。你是女人,當然不賭命。”

“哦?”金姑娘奇怪了。

“隻有男人才會賭命。”

“哦?那麽女人呢?按照客人地說法,女人賭的東西定必不同咯。”金姑娘對魏強的好奇心不禁又多了幾分。

“嘿嘿,女人賭的是自己的未來。我家菜菜才看了我一眼,就決定把自己的未來都押在我身上了,那你說,女人賭的不就是自己地未來?”

(女人賭的是自己地未來?世上真有隻看了一眼就賭上自己未來的女人?哈哈。真可笑,哪裏有女人那麽傻的。不過,他說話真的很有趣。)金姑娘聽畢,仿佛想到了什麽,低下頭,旋即又昂起螓首,從那被玉手捂住的小嘴裏瀉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輕笑聲:“哈哈哈哈,客人果然厲害。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哈哈哈哈,失禮了,請您原諒我……哈哈哈……敢問為……客人貴姓……”

金姑娘笑得眼淚水都出了,這種大笑,已經不能說是有失儀態了。簡直是放肆而瘋狂。

金姑娘笑到這個地步,連魏強都愕然了,他說這麽多,隻為吸引金姑娘的注意,也算是套近乎,拉近跟金姑娘地距離,好完成紫纓的見鬼任務,誰知道金姑娘會這個反應。

“我姓魏。”

“魏仙人您好,小女子金貝貝這廂有禮了。”說罷,臉上還笑意漫溢的金貝貝隔著綠色桌麵的賭桌向魏強行了個萬福。

(金貝貝?好有趣的名字。可真是簡單易記啊!)

“不敢。”人家向自己行禮。魏強怎敢繼續坐在椅子上。連忙起身還禮。

“好了,言歸正傳。請問魏仙人大駕光臨,要賭點什麽呢?”

看到金貝貝神色開始平複,魏強也回複先前的風采:“放心好了,要賭的東西,肯定是你們賭場有的。”

“哦?”

“我想賭輸。”魏強以無比認真地語氣說道。

“什麽?”金貝貝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幻聽。

“我想賭輸。對,就是輸。來賭場,不外乎三種結局:輸贏平。我現在要賭的就是輸。玩什麽都可以,賭法你定,隻要我輸就行了,而且要逢賭必輸!”

“嗬嗬……哈哈……嗬嗬嗬……哈哈哈哈哈——魏仙人你真的是太有趣了。”金貝貝笑得前翻後仰,合不攏嘴,金色的秀發隨著劇烈的顫動飛揚起來,甚是好看,猶如一朵盛開地金色百合在隨風飛舞。“哪裏有你這樣的人,人家來賭場除了碰運氣外,都是想拚命贏錢。你知道麽?在外麵至少有一千人排著隊,伸長了脖子來等著跟我對賭,贏我的錢,怎麽你要逢賭必輸啊!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

魏強用耐人尋味的表情,不發一言地端詳了金貝貝許久,然後才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來、賭、場、賭、錢、賭、輸、了、難、道、是、一、種、罪、過?”

“不是罪過,不是罪過。不過嘛,小女子最近手風一直不順,也是逢賭必輸,那不知兩個逢賭必輸聚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呢?”金貝貝慢慢地說著,綠色的眼眸裏此時流露出來的卻是比狐狸還狡猾上千倍的黠光。

“嗬嗬,我也很期待。請——”魏強再次坐下,伸手示意金貝貝開始。

“那就丟骰子賭大小,三個骰子,丟‘三點’到‘十點’或以下算‘小’,‘十點’到‘十八點’算‘大’,下注買中了莊家賠雙倍;買中‘三點’到‘十八點’的點數賠三倍;三個點數相同的圍骰買中賠六倍;三個‘六’的豹子賠十倍。沒問題吧?”

“沒,隻要我賭輸就行。”魏強想都不想。掏出紫纓給地那疊銀票,啪地丟了一萬兩到‘大’那個格子上。“買大!”

金貝貝地手很漂亮,跟她的人一樣,毫無瑕疵,細長地手指勻稱細嫩,仿佛每天都用牛奶洗手。看著她用這樣的手指頭搖骰子本身就是一種美的享受。

手指好看是一回事,賭骰子的結果是另外一回事。骰子搖完了,開出來一看。

“四五六——‘大’。魏仙人。看來我才是真正的逢賭必輸啊!”金貝貝麵帶淺笑。魏強卻覺得她那頭飄逸地金發正在自己心裏輕漾著某種奇特的漣漪。

魏強一麵失望地搖著頭,歎氣道:“原來想輸也是這麽難地,隻是嘛,你還有錢,我還有錢,你還沒有不高興,那麽我們為何不繼續賭下去?”

“好!”

接下來。魏強每次都是隻押一萬兩,詭異的是居然連贏了二十盤。買‘大’開‘大’,買‘小’開‘小’,買‘豹子’中‘豹子’,無一失手。看著自己麵前堆積起來,代表著一百萬兩漢黃銀子的籌碼,魏強哭喪著臉。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真麵目居然是逢賭必勝!天下無敵!唔唔唔,贏遍天下無敵手。隻求一敗,難道如此艱難?”魏強仿佛是不甘心地對天花板揮舞起拳頭。

魏強如此造作的對白,聽在金貝貝耳裏真是有趣非常,她不禁“噗呲”一笑。她不笑還好,她這一笑,可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味道。完全不同於此前那種職業性的微笑。這種發自內心地樂笑真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看到這一笑,魏強整個人呆住了,隻覺得怦然心動。

(不是吧,我雖然從小號稱將來要三妻四妾五情人,但什麽時候真的那麽好色了?)

這點心思,當然不會給金貝貝察覺,眼看這樣下去是無法達到原來目的,魏強突然提出:“算了,我不求全輸,我隻求輸多贏少。這總可以了吧。我決定在這些地方下注。”

魏強這家夥。居然在‘大小’、從‘三’到‘十八’所有單點,以及所有圍骰和‘豹子’上都下注了。每注清一色10萬兩。

(嘿嘿!傻眼了吧!不會有人這樣下注的。首先這不合乎賭場規矩,按照賭場規矩這種惡意搗亂應該是沒收全部賭注的。哪怕你給我下,單單是每個地方都下注就可以保證輸多贏少。無論是開出哪個,哪怕是豹子,也最多賠10倍,就是一百萬。現在我砸了十八注一百八十萬下去,我倒要看你怎麽給我個全贏法?)

本以為金貝貝會不接受這樣的流氓賭法的,誰知道金貝貝居然二話不說開始搖骰子。

“你……”

“魏仙人你不是要輸麽?可是,小女子怎麽感覺你要大獲全勝啊?”金貝貝細巧地嘴唇邊上掛著神秘的奸笑。

魏強進入房間這麽久,第一次有了不祥的預感……

“砰!”地一聲,開盅了,黑色的盅蓋揭開後,魏強一看,徹底傻掉了。

“這……這算什麽?”

象牙雕刻的骰子全數粉碎,變成一堆紅白混雜的齏粉。分明是金貝貝偷偷動了手腳,用仙力強行把所有骰子震碎。

“若是因賭具損壞導致無法顯示結果,那算賭場輸,由賭場按照客人下注賠率賠償全部銀子。”金貝貝強忍著笑,念著那不知是真是假地規矩。

“什麽?”看著滿麵驚疑的侍者在金貝貝示意下拿出幾百萬籌碼走過來,魏強這次真的沒有脾氣了。

“你想投訴我出千麽?哦,如果你能證明是我出千的話,那也是我輸。如果因為能證明荷官出千,賭場同樣要按客人下注賠償全部銀子的。”

橫豎都是賠,怎麽賭,都是她輸給魏強。

(完了,原本按照跟紫纓的計劃,打算先吸引她注意,輸個幾百萬做人情給她,然後好開口要那東西,誰知道這娘們見到我簡直像見瘟神似的。大概是一看到我的銀票就知道我從哪裏來準備幹什麽,所以寧可壯士斷臂。賠我近千萬都不肯借那東西出來。靠,好狠啊!)回想起來,金貝貝真如紫纓所說,是一個絕不會被金錢和寶物打動地人。

(現在該怎麽辦?)

正在魏強思索的當兒,金貝貝輕笑不止:“很抱歉無法圓魏仙人地輸錢夢,沒辦法,小女子真是太黑了。想必魏仙人你也知道。我有‘四不賭’。不好意思啊,現在我心情不好了。我想,我以後都不會再跟魏仙人你賭了。”

“你……”(靠!這麽狠,連翻本地機會都不給我?現在贏了她的錢,等於是從頭到尾輸了給她。別說問她借東西了,隻怕以後都會給他瞧不起。可惡,早知道剛才就用炎冰術強行把骰子凍住,不讓她出千了。)可惜。這世上沒有事後諸葛亮這碼事,現在假設什麽都晚了。

眼睜睜地,魏強看著金貝貝給自己行禮,然後開始往回走,步向大廳旁估計是休息室地內房。

一步、兩步……

魏強心急如焚。

三步、四步……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五步、六步、七八步……

(沒有下次機會,那麽說隻有這次機會了。)

九步、十步……

正當金貝貝快要踏出這個賭廳的時候,魏強突然大喊一聲:“慢——”

“怎麽?我應該說地很清楚,我現在心情不好了。不會跟你賭下一把了。莫非,客人你想用強的?”說到最後‘用強地’這三個字時,金貝貝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她最討厭就是願賭不服輸的爛賭徒,那種不幹脆的男人簡直就是撲街在地上還想撈回把沙子翻本的爛人。

“誰說跟你賭下一把的?”

“哦?”看到魏強略帶稚氣地調皮麵孔,一種不妙的感覺在金貝貝心窩中騰起,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又回到了桌子前。“那,你想怎樣?”

“我的意思是,這把沒有賭完,而且是我輸了。”說到這個輸字時,魏強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什麽?”金貝貝一驚。

“若是因賭具損壞導致無法顯示結果,那算賭場輸。對吧?”

“對。”

“可是,現在可以顯示結果啊!”

“什麽?”這次金貝貝真的大驚失色。(可以顯示結果?)金貝貝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看了次。(不可能啊!骰子都給我震成粉末了,還怎麽可能顯示結果?)

“不信?你看!”魏強突然深深地吸氣,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一吹。“呼”一聲過後。令人難以置信地事情發生了——因為骰子是用象牙雕刻的。所以象牙的粉末也比較輕,用力一吹之下。粉末四處飛散。骰子上麵的紅點卻是用紅色染料配以樹脂做成的,跟象牙粉末相比就顯得比較重了。用力一吹之下,白色的象牙粉末飛走了,剩下一團老大地紅色粉末。看上去就像……

“一個紅點是吧!我想,這可以算一點,對麽?”外麵是飛散開的白色象牙粉末,中間是一團紅色粉末,如果要說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一點’,這也是說的過去的。

聽到這話,金貝貝整個人愣住了。

“丟‘三點’到‘十點’或以下算‘小’,‘十點’到‘十八點’算‘大’;‘三’到‘十八’是單點;三個點數相同的是圍骰;三個‘六’是豹子,沒錯吧?”

“嗯……”已經敏銳地察覺到魏強想說什麽了,金貝貝此時的回答有點失神。

“所以呢?現在你開出的是‘一點’,我可沒有買中哦。按規矩,請莊家吃掉所有的注碼吧!”魏強笑容燦爛地把所有的籌碼推到金貝貝麵前。

金貝貝仰天長歎一口氣,過了很久,才重重點頭道:“對,是我贏了。你……跟我來吧。”說出那個‘贏’字地時候,她怎麽看都像一個敗戰將軍,正在等待勝利者地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