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國家才可以給你背叛一個國家的籌碼,隻有組織才可以保護你不受另一外組織的侵害,若以一己之力抗天,除非你有逆天之能,否則你隻有逃跑的份。WWw。QuANbEn-XiAoShUo。Com

“赫赫赫,赫赫赫赫……”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遠,隻知道拚命跑,拚命跑,如果體力還支撐得下去,或許真會跑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掠過了樹頂,順溪踏行,跑過不留腳印的卵石路,穿過了無人煙的山穀,本著對地形的熟悉,在全力施為下,李文傑在天亮之前居然帶著袁夢跑出近兩百裏。

(不行了,透支過頭了。)看著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用盡全力苦苦跟隨的袁夢,李文傑有種說不出的心痛。

來到一個山洞前,他終於停下了腳步,道:“袁妹,我們歇下吧。”

“嗯。”袁夢幾乎是就地癱軟下去的,可是害怕李文傑擔心,她半倚著洞口,對李文傑擠出一個略帶酸苦的微笑:“失禮了,或許是睡得太久吧。”

“傻瓜。”跪下來,用手指頭鉤了鉤袁夢小巧的鼻子,李文傑隨即道:“你休息下,我去找水和找吃的。”

他剛想起來,手臂就被袁夢雙手拉住。

“怎麽?”

沒有馬上回話,袁夢抬頭環視四周。隻見青山綠水,晨霧繚繞,初沐朝霞的大地生機勃勃,耳邊鳥啼獸鳴,四處洋溢著美好地氣息。

“黎明的大地……好美……好漂亮……我還以為再都見不到呢。”袁夢淡淡地說道。

“別傻了,記住,別放棄。以後我天天陪你看日出,賞日落。現在你什麽都別想……”話沒有說完。袁夢忽地用食指按住了李文傑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什麽都不想,隻是想,我應該自己去自首……”

(自首!不!)李文傑肌肉瞬間緊繃,張嘴就想說話。同一時刻,按住李文傑嘴唇的手指,變成了纖纖手掌。

“阿傑。你聽說我,冷靜點,你先聽我說完。”隻是,女孩子又怎能在力氣上比過男人呢?李文傑一下子就掙脫了。

“不,我不要你自首!我……”沒有說完,這次封住他嘴巴的,是兩片櫻桃般幼嫩的芳唇。

兩行清淚從袁夢清秀的麵龐滑落,好不容易。吻得快窒息,袁夢才鬆開來,左手鉤著李文傑地頸項,右手輕輕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無意識地畫著圓圈。

“阿傑,清醒點。背叛師門地人大多不得好死,哪怕你投靠某個厲害的魔頭。也隻是當棋子,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像垃圾被拋棄掉。叛出玄天門,你不再是正道翹楚新秀,隻是一個全天下都想拿到手的懸賞人頭。我現在既不是魔女,也不是正道中人,夜魔不要我,正道不容我,天下間再無我容身之處。”

“別說了!別說了!”李文傑用力地搖晃著袁夢的雙肩。

“你聽我說完!你聽我說完!”袁夢發狠似的,猛地在李文傑的肩膀咬了一口,好用力地一口。雖不見血。但牙齒痕卻深達三分之一寸。李文傑身體晃了一晃,沒有再說話。隻是搭在膝蓋和大腿上的雙手手指深深地掐進自己的肉裏麵。

“把我交出去吧,現在還來得及,趁著玄天派的追殺令沒有發布出來。等出來後就太晚了,名門正派丟不起這個臉,一旦追殺令出來,哪怕你投降都會殺了你的。”

“不!我不要!”李文傑倔強地搖頭。

“你聽我說吧,你從小到大都聽我說,怎麽這次……”

“這次不同!你不要說了!”

“傑,你還年輕,還有前途,派裏麵喜歡你的好女孩多的是!”

“……”

“為了我這個半人半鬼,你不值得!”

不再辯駁,不再言語,無論袁夢說什麽,得到的隻是沉默,說到袁夢口水都幹了,還是沉默。

盡管不發一言,他臉上地表情讓人曉得,這已不是專注,不是抗拒,不是沉默,簡直就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灌注在眼瞳裏那個俏人兒身上。哪怕他背後殺機重重,哪怕他的前路遍布死亡的荊棘,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一個人!

感受到這份毫無保留的愛意,這份隻是對自己一個人地愛意,不管自己是誰的愛意,袁夢痛哭了,徹底地哭了。

哭聲是這麽傷心,心底卻這麽甜蜜。

“走!快走!我跟你走!哪怕走到地獄最深處我都跟你走!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伏在他的肩膀上,袁夢嚎啕大哭。

“傻瓜,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傻瓜!你才是傻瓜!”粉拳用力地捶打著李文傑的胸膛。

“嗬嗬,沒錯,我是傻瓜,你也是傻瓜,傻瓜配傻瓜真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啊!”

“唔唔,你欺負我——”

天,徹底亮了,雖然前路依然在晨霧中半隱若現,看不清,然而,李文傑卻覺得自己再次有了前行的勇氣。

“來,我給你找吃的,然後上路吧。”

“我們去哪裏呢?”

“不知道,應該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吧,最好是一個無人的荒島,我們在那裏每天都愛愛,然後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討厭!誰答應跟你愛愛了。”

“嘿嘿,嫁夫從夫。這可由不得你哦。”

甜蜜的私語無法驅散籠罩在他們頭上地陰雲,當天傍晚,他們來到距離玄天派二百五十多裏地琅雲鎮。

不敢走大路,他們是從小路摸到鎮邊,躲在一棟房子後麵。看到鎮口聚集了大批平民,李文傑知道自己的通緝令出來了。

“夢夢,這裏等我。小心點,我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地?”

“我想看看他們安排什麽罪名給我。”

“別看!”看了傷心。袁夢當然清楚,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愛郎再心痛了。

“我很堅強!”按住袁夢,李文傑隱匿氣息,刻意把自己散發的仙靈壓降到最低,循小巷靠近鎮口的公告板。

(對,你很堅強,但不等於你是鐵石心腸。不會心裏受傷啊!)

終於看到公告了,上麵有兩張通緝令,一張是魏強和他那頭豬的,另一張是他自己地。

本來想著通緝令上大不了寫著背叛師門,攜妖女出逃。可是,在通緝理由上,李文傑看到令自己頓時天旋地轉的兩行字:‘玄天派叛徒李文傑,為魔女袁夢弑師並殘殺同門十一人。玄天派出一百萬兩漢黃銀子懸賞其頸上人頭。凡提供情報協助將其抓獲者,也可得五十萬兩情報費……’

猶如被一大桶冰水當頭淋下,李文傑身體立時發冷,呼吸無法自控地粗重起來。“喝——喝——喝——喝……”

(我什麽時候殺害師傅和同門了?師傅在夜色中被我誤殺了?不可能,昨晚我除了師伯外幾乎沒有傷人?誣陷?難道說師傅真地死了?不是吧!師傅好端端怎麽會死呢?這是誘使我回去的陷阱?玄天派身為正道翹楚,不可能用這種伎倆欺騙我這麽一個劣徒吧?)雙手用力捂著頭。假設出千百個可能性,可是越推斷,就越覺得師傅仍在生的可能性不大。

突然醒悟起一件事,李文傑暗念口訣,把真力輸入‘藍月心’那顆寶石上,出來的結果,讓李文傑整個人崩潰了。

“師……傅……”在小巷裏,李文傑痛苦地卷縮起身子,癱在地上。“師……傅啊……”很想放聲痛哭,卻怕引人注意。隻能拚命地咬緊牙關壓抑著自己的聲量。越壓抑,胸口處的苦痛就越重。無法接受的事實如磐石壓著自己地胸口。好重,好沉,喘不過氣來了。

“師……傅……”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師傅的音容相貌來,時間,仿佛回到了昔日……

“師傅在上,徒兒李文傑參拜師傅。”

“嗯。”眼前雙目緊閉的白眉老人頭輕輕地點了下,哼聲如此輕,真讓人不禁懷疑這是否他夢囈的輕哼。

老人太普通了,普通得跟街上的老農完全沒兩樣,頂多就是皮膚白一點點。瘦削的臉配合著下垂的臉部肌肉,下巴有塊鬆垮的肥肉,看上去有兩個下巴似地。他眼袋很大,皮膚幹皺開裂,雙肩低垂。橫看豎看都是一個行將入土的老鬼而不是傳說中的玄天派第一高手文華半仙。

就這樣,六歲的李文傑開始了他的修業生涯。

文華半仙幾乎不說話,教導也隻是手一指,示意今天該看哪一本書。李文傑遇到不懂的地方來請教,他還是不說話,隻是每到這個時候,房子裏地書架上總會有一本書掉下來,無論李文傑怎麽躲都能砸到他頭上,掉到眼前的時候,翻開的那一頁總是寫著有助理解的內容。

無數次偷偷想偷懶,可隻要是練功時間,哪怕翻過幾個山頭,躲到山洞裏,總有一顆鬼魅般的石子可以翻山越嶺追過來,打到李文傑的屁股上。

可是,跟袁師妹在課餘時間的玩耍,師傅卻從來不管。

現在,痛苦的淚水卻浸透了回憶的畫卷,往日的歡愉仿佛被敲碎地鏡子,破成無數片,每一片都深深紮在李文傑地心窩裏。

看到李文傑久久不回,袁夢隻好偷偷前來看個究竟,她先是看到了痛苦卷縮在地上的李文傑,再看到了公告欄:“阿傑,你怎麽了?莫非……文華師伯他真地……不可能……我們……我們先離開這!”

害怕被發現。袁夢幾乎是拉扯著李文傑離開公告欄附近地,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舊穀倉旁才停下來。

“阿傑,先別傷心,或許是假消息呢?文華師伯他修為高強,說他死肯定是假的,他們也真是的,編造故事都不會編。文華師伯修為已經是半仙水平,隻怕100個你都無法傷他分毫啊。”

“不。這是真的,師傅死了!師傅死了!藍月心上麵的寶石是‘師徒同心石’。不具通訊功能,但是注入真力就可以看到彼此的健康狀況。”

“那麽文華師伯他真地是……”

李文傑點點頭。他真的很想哭,隻是怎麽都哭不出來。想仰天大罵,又不敢發出聲來。隻能抱著袁夢在發抖,這是氣得發抖?還是傷心得發抖?到底是哪一種他真地不知道了。

出來沒有帶錢財衣物,偷東西或者行劫之類。李文傑是不屑為之。采野花野果,打野豬,過野人生活,自己倒是沒所謂,隻怕袁夢不習慣。何況山野之間,若升起炊煙,這可是十裏外都有可能看到的,更不安全。

無奈之下。隻好找一個家看上去最敦實憨厚的老農家庭求宿。

“老婆婆你好,我們倆夫妻本來去章虔村投親戚的,誰知道半路上遇上小偷,把錢都偷去了,實在是身無分文。不知能否在您這裏借宿一晚,我……我什麽活兒都會幹。你可以盡管吩咐我的。”

上下打量了李文傑一圈,又看了看躲在李文傑後麵的袁夢,李文傑本就長得一表人才,書生氣十足,袁夢又是小家碧玉,看上去很乖巧那種,也沒有太多猶豫,老婆婆點頭道:“好吧,不過吃飯前你要幫我磨麵、喂豬、洗豬圈、還有幫我把山上的那兩條小山羊叫回來。啊!是了,河邊地那個磨麵法器壞了。還沒來得及找城裏的修真者來弄好。暫時你隻能用人手磨麵了。”

“哦,這個不用婆婆你費心。我也學過幾年仙術,那種小法陣我會修。”李文傑微笑道。

(唉,還是鄉下人純樸啊!)既然晚飯和過夜有著落,幹活那就是小事了。

水力磨麵機構造跟普通水力風車沒有太大區別,區別就在於磨麵機上麵刻有法陣,可以召喚河流湖泊裏麵的水靈來幫忙,當然不是常年都有水靈在的,不過在的時候,工作效率是驢子的二十倍,是普通水力磨麵機的十倍。

叫羊或者牛回來也是,傳統放牛放羊,很多時候是派小童去山上把牛羊找回來。現在不是了,現在用的是一種笛子模樣地簡單法器。先隔著笛子對牛羊喊牛羊的名字,然後在家裏,用上少許真力吹笛子,發出一種隻有牛羊可以聽到的聲音,這樣牛羊哪怕在十裏外都會聽到叫聲,自己回來。

這年頭,很多農活都簡化了,不過喂豬就……

忙完了,晚飯很簡單,就是幾片醃肉,兩條魚幹,還有一大盤青菜。老婆婆也沒有說什麽,用過晚飯就帶他們去後麵的屋子了。屋子很簡陋,除了一張石製大床外,就是滿屋子的稻草和一個搖搖欲墜的櫃子。顯然很久沒有人住了。

夜,變得安靜起來,用著心愛地玉人兒,李文傑久久不能睡著。

“阿傑。”

“嗯?”

“我還以為逃亡是顛沛流離,吃一頓,沒有下頓呢。沒地方睡,隻能睡山洞。是玄天派追殺我們太鬆了?還是……”

“什麽都不是,是我們碰上好人了。”輕輕撫著袁夢的頭發,李文傑感慨萬分。

(好累,一晚沒睡過了。)正想睡的時候,一陣不尋常的聲音使他警覺起來。“噗噗噗噗!”這是鳥兒拍打翅膀飛走的聲音。

(鳥兒驚走了?有人?)李文傑用力地搖了搖袁夢,誰知道袁夢正瞪大著眼睛望著他,顯然比他還早警覺。

李文傑低聲道:“有人,不過壓低了氣息,感覺不到仙靈壓。”

“東麵三個,西麵五個。南麵七個,平均實力二品。看身手,應該是刑殿的人。”袁夢小聲道。

“你怎麽……”

“傑,你忘了麽?我還是半個夜魔公主啊!”袁夢苦笑。

夜魔十二公主,黑夜地女王,噩夢般的殺人女魔頭。哪怕現在沒有了當初那份可怕的修為,但不等於她的觸覺遲鈍了。想到這裏。李文傑不禁低聲憨笑,枕邊人有一半是女魔頭。這倒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沒有時間想太多,帶著袁夢,悄悄摸了出去。為防偷襲地人起疑,臨走前還弄了點稻草,堆成人形,然後胡亂注入一點點真力進去。

剛開始還是李文傑牽著袁夢地手,帶著她走。沒一會兒就是袁夢帶著李文傑走了。起身、伏下、潛行、貓步,對敵人位置感應遠比李文傑的袁夢竟然在不驚動任何一個刑堂高手下,把李文傑帶了出來。

“這裏安全了,現在那群呆子還在我們地房子外守候著,等待機會呢……哦。發現了……我們快走。”

在叢林間穿梭,或許是由於正好處於老婆婆屋子的下風方向,隔了老遠都能聽到在老婆婆家裏地吼聲。

“老太婆!人呢?”

“我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裏的!”

“放屁。我連李文傑身上的毫毛都沒有見到一根!”

“不啊!我發誓!我發誓他們剛才真的在這裏啊,他們跟你們通緝令上畫的一模一樣啊。”

“長老,他們好像真的在這裏睡過,這仙靈氣息,是李……文傑的沒有錯。”

“喏,你們地人都說是了。我的銀子呢,我的五十萬銀子呢!”

“銀子個屁,人都跑了,沒看到通緝令上麵寫的麽?協助抓獲,現在我們抓獲了麽?”

“抓不到是你們的問題啊,我隻要我的銀子!”

“滾!”一聲暴喝。

“五十萬,我的銀子……不,我隻要五萬……不,五千兩就夠了……”

越走越遠,聽得越發模糊了。如果可以。李文傑寧願自己沒有聽到這段話。那至少那個老婆婆完美和藹的形象直到他死地那一天都將烙印在他的腦海裏。

可是現在……

“傑……我們不能怪她,至少。她沒有在我們的飯菜中下毒。”

算不上是安慰的安慰,卻至少讓李文傑的心好過一點。

“老伯伯你好,我們倆夫妻本來去馬家寨投親戚的,誰知道半路上遇上小偷,把錢都偷去了,實在是身無分文。不知能否在您這裏借宿一晚,我……我什麽活兒都會幹,你可以盡管吩咐我地。”

這一次,出賣他們的是安離城郊外一個看上去非常殷實的老伯。

“阿姨你好,我們倆夫妻本來去天意村投親戚的,誰知道半路上遇上小偷,把錢都偷去了,實在是身無分文。不知能否在您這裏借宿一晚,我……我什麽活兒都會幹,你可以盡管吩咐我的。”

這一次,出賣他們的是錢家鎮外一個抱著小孩的婦女。

到了第五天傍晚,李文傑再也不敢靠近城鎮村子,找人家投宿了。在隨時開戰的情況下,光靠吃野果是無法補充體力的。在野外生火也是不行,隻怕不到一炷香時間,刑堂的人就殺到了。

無計可施之際,李文傑終於幹了他一輩子中第一件壞事——神不知鬼不覺偷了一戶農戶人家放在爐子邊上地幾個豬肉粽子。

不見了粽子地母親還誤以為是孩子淘氣所為,痛打了無辜的孩子一頓。

“原來,人被逼急了,真是什麽事都有可能幹出來地,哪怕那個人他本身並不壞。”回到袁夢身邊,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粽子,一邊說道。

“嗬嗬,你在為自己的‘惡行’開脫麽?”

“不是,我在想跟我一樣被通緝的那個‘魏強’,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是無端蒙上不白之冤呢?”

“沒錯。”

“你知道?”李文傑忽地想起自己愛人還有半個靈魂是夜魔十二公主,盡管他已經不介意了。

“此前我們從未接受過這樣的命令,夜魔大……夜魔老鬼命令我們要盡一切辦法破壞魏強和正道聯盟的關係,方便將來動手什麽的。”

“動手?”李文傑大奇,暗忖:(莫非魏強身上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有可能使整個正道盟拚命去維護,所以連夜魔這種級別的魔頭都要小心翼翼,先破壞正道聯盟跟魏強的關係?)

“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從來隻是單方麵接受命令,從不敢問為什麽的。”

(梅不清楚,既然連身為十二公主之首的她都不知道,那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麽來。現在關鍵是先逃出生天,然後再想辦法查清是誰害死師傅。)

正在李文傑思慮的當兒,袁夢忽然間用三個指頭抓緊了他的手臂,這是有敵人在附近的暗號。

“太大意了,居然中包圍了。躲不了了。”袁夢的眉頭快能擰出水來。

“哪邊最弱?”

“西南麵五十丈外那個小山坳,那邊來的是五師哥陳方蘇。”

(陳方蘇)聽到這個名字,李文傑的心一陣揪痛,那天晚上,第一個上來動手的人就是他!從小到大,帶他練功,幫他追上雲紫青師妹。在幾次天道盟與邪道的大戰中,先後兩次救他一命。誰知道到頭來,第一個向自己揮劍的人就是他。(唉,罷了,就當我以前的好心都給狗吃了。他不仁,我不義,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留手了。)

沒有過多的猶豫,李文傑在袁夢帶領下,以不驚動其他包圍者為前提,用最快的速度向山坳方向突圍。果然,剛進山坳,就看到陳方蘇一人持劍往這邊摸過來。

“你別動手,看我動手後全力先跑。去西南三裏外的閘崗躲好等我。”李文傑小聲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