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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豔紅卻感覺到了,她心裏也焦急,特別是李文龍告訴她要她多注意,外麵的公司又在拚命的裁員減薪,周豔紅害怕自己失業,所以現在在公司裏上班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WWw、QUanbEn-xIAoShUo、cOm

有時候,晚上回到家裏,和張季澤在一起,她會試著和他討論一下,希望他能安慰她兩句,把心裏的恐慌消解下去,她會對張季澤說道:“季澤,我害怕失業。”張季澤其實比她更擔心,原本有一份工作也賺不多少錢,在城市裏工作也好幾年了,眼看就要奔三了,可是每天像個民工一樣累死累活的幹著,卻看不到希望,別說買房買車,就是多存幾個錢都能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張季澤的心情一直是灰暗的,他覺得他的人生就像永遠的行走在雨季,一直都是連綿的陰雨,下雨的時間太長了,讓他絕望害怕,害怕永遠看不到雨過天晴的一天,再加上現在經濟危機長期間的籠罩在人們的頭頂,四周的公司都在比賽一樣的倒閉裁員,張季澤比起周豔紅其實更加害怕的,男人的責任感本來就重一些,更何況他比她早出社會幾年,早出幾年的話,一旦失意,比起剛進社會的新人,肯定是更加絕望的。

張季澤一直在擔心失業這個問題,如今聽到周豔紅說起,不由更加不痛快,他裝作不經心的說道:‘你怎麽會害怕,你在你們公司,新來的設計師裏麵,你的學曆是最高的啊。”

周豔紅就語拙,心裏想到學曆有什麽用,有幾個同事和她一起進來的,他們隻是大專學曆,就是看著房地產這幾年火,半路出家,轉行做的設計師,他們有關設計地所有知識,都是通過社會上那種設計師短期培訓班,培訓了幾個月就進他們公司了,因為公司現在都是底薪加提成,設計師的底薪很低,一般是六百到八百,在深這種大城市如果光靠底薪沒有提成,是根本活不下來的,所以公司本著底薪低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凡是願意進入他們公司的設計師都會招進來,周豔紅看到她那些同事,總是在心裏苦笑,想著老家的人聽說她是設計師,對她佩服得不得了,有幾個人明白,現在所謂的設計師都是聽起來好聽,做地都是不是人做的活。

張季澤的話裏的意思,他是想安慰她的,意思是你們公司同時進來的人那麽多,就算裁員也輪不到你頭上,但是周豔紅卻聽出了責備和諷刺,她想著張季澤在諷刺她,因為雖然她是重本出來的,去年一年的簽單率她還比不起那幾個大專生。周豔紅低著頭坐在那裏,無限煩惱,在那裏不吭聲。張季澤衝她笑了笑,對她道:“豔紅,如果害怕失業,那麽就好好給自己充電,隻要你證明你對公司是有用的,那麽隻要公司不倒他們就不會裁你。“他說得無奈之至,想著這也算是垂死掙紮唯一的辦法。

周豔紅對他說道:“可我這半年好像向公司證明我是最沒用地。”張季澤不由心情更壞,可是看著周豔紅愁苦的樣子,隻得振作精神安慰她,他啟發性的對她道:“豔紅,知道自己有不足,那就改,你想想,你到底哪些方麵做得不夠,為什麽你認為你是公司最不行的?”周豔紅聽到這裏心裏暖和一些,知道張季澤是真正關心她地,她感激的看他一眼,說出實情,對他道:“季澤,你是不知道,現在設計師這一行做地不是設計,看的也是你會設計,設計師最重要的是嘴巴要厲害,能夠拉到業主,至於那些圖紙啊,用電腦軟件生成一下就行了,你知道我的,我嘴巴笨,不會說話,有時候業務部拉來的業主也被我得罪跑了,更別說自己拉業主來了,去年一大半外,我隻做成了五個單,是我們公司簽單率最低的,如果不是有個公裝地單子,我們總監用了我的圖紙,可能在年前我就被公司開除了。”

周豔紅說到這裏,不由更加沒有信心,她焦急地絞著兩隻手,無限苦惱的看著張季澤,張季澤知道她說地沒錯,她的確是性格問題,其實他們兩個人都算是內向地人,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在性格方麵要像城裏人那樣能說會道,滔滔不絕,還真的很少見,不過他內向沒關係,他的工作就是和電腦打交道,他是做技術的,不過周豔紅的工作不一樣,雖然從表麵上來說她也是做設計做技術的,但是現在他們設計這一行,做設計的都要去跑客戶,其實跑客戶就是做銷售一樣,張季澤這樣一分析,看著周豔紅無助的樣子,想著這的確是個問題。

末了,他隻得安慰她道:“如果害怕失業,那你就努力改,主動一點,自己去找業主,多做幾個單,你們公司裁員就不會輪到你了。”周豔紅想著也隻能這麽辦,看了看

愁眉緊鎖的樣子,她對他道:“季澤,你公司怎麽樣員嗎?”張季澤笑了笑,為了給她自信,他笑著輕鬆道:“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我是我們公司那個研發組的小組長,沒我不行,公司不會開除我的。”周豔紅聽到這個消息,總算心裏鬆了一口氣,想著他們兩個人,如果同時失業那就太慘了。周豔紅點了點頭,沉默在那裏,張季澤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麵對著電腦開始加班了,周豔紅坐在他後麵,看著他的背影征征的出神,她在心裏想,這主是命,如果他們出生在城裏,如果他們有錢,就算失了業他們也不會這樣害怕,做人真的是一個技術活,搶到一個好肚皮是多麽重要,如果生在有錢人家,她和張季澤都不會那麽辛苦。別人是銜著金匙出生,他們兩個呢,是背著重重的殼出來的,長大了,還要為整個老家不停的付出。

“季澤。你也沒怨過?”

周豔紅心裏有事。總是想和張季澤討論一番。張季澤回過頭來。看著她。看她一眼。他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他溫暖地笑了笑。對她道:“失意地時候肯定也怨過地。可是抱怨有什麽用。除了比別人更加努力地工作。我們也沒有別地辦法是不是?天生就是這種命。但願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周豔紅笑了笑。說道:“季澤。其實我也不怎麽喜歡城裏地生活。城裏房價高。空氣不好。交道擁擠。水氣又不好。物價又貴。我想。如果我們失了業。我們幹脆就回農村去住好了。你老家那裏地風景很好。我老家也不錯。”

張季澤就笑了起來。對她道:“你要回農村也隻能回我家。你現在嫁給我了。你不能回娘家了。”周豔紅就笑。去年春節和張季澤一起回他老家。老人給他們辦了酒席。雖然當時兩個人都說隻是哄老人開心。不過酒席辦了之後。兩個人都都當了真。現在都看成是夫妻了。周豔紅還反複在張季澤麵前提起。如果賺了一些錢。今年春節就回她娘家把喜酒辦了。以後懷了孩子。再一起去領個結婚證。反正他們兩個都是深地集體戶口。領證非常方便。

隻是沒想到。經濟危機會這麽久。年前就開始鬧得人心惶惶。到現在還沒有過去。聽以前地人說。經濟危機最慢也要兩三年。那麽也就是說。這種急於保業擔心失業地狀態還要持純續好幾年。周豔紅想到這個就無比地心力交憔悴。她開始晚上睡不著。半夜總是突然醒過來。有時睜開眼睛。也看到張季澤睜著眼睛坐在床頭。知道他多半也是擔心地。她便安慰他。對他道:“季澤。其實我們還好啦。可憐地是我們總監那種人。他們在深圳買了房買了車。房貸車貸壓身。如果我們總監失業了。他才是真可憐。唉呀。我有時想想都替他後怕。”張季澤就笑。說道。“是呀。光腳地比穿鞋地好。我們不用怕。反正一無所有。”

周豔紅也跟著他笑。不過笑過之後。心裏卻一片淒涼。

為了不致於讓自己失業,周豔紅開始主動尋找業主,她從房地產公司那裏買到了一份業主清單。上麵有業主的電話,她照著那電話打過去,一一詢問人家要不要裝修,希望通過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找到一個真心實意想裝修的業主。不過周豔紅太天真了,房產公司能夠把業主清單買給她,肯定也同時買給了其它人,周豔紅打電話過去,最後都是被冷冷拒絕的,有的幹脆她的電話都不接,直接掛斷,打了幾天電話,周豔紅越來越絕望,想著期待著電話那頭說聲:“我正好想裝修。”無異於天下掉餾餅。

同事看到她天天打電話焦心無比的樣子,在一旁笑話她,對她道:“周豔紅同學,你啊,當初要是答應那個有錢男人的追求,現在還用得著擔心失業四處找業主嗎,生活是現實的,你太天真了。”周豔紅征了征,眼前浮現出開著卡宴的唐老板的樣子,她後悔嗎,心裏呆了幾分鍾,又立馬搖了搖頭,不,張季澤對她很好,他們很談得來,在一起很幸福,她不後悔。

周豔紅這樣打電話打了幾天,有一天終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對她說道:“喂,你給我打電話嗎?”周豔紅立馬說是的,慌亂的介紹了自己和公司,問業主想不想裝修房子。業主在那裏笑了笑,說道:“我剛好有一棟房子要裝修,這樣吧,你公司在哪裏,我過來看看。”周豔紅激動高興,語無倫次的說了公司地址,掛了電話又怕業主聽不清,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然後就開始等待著業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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