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江小雪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她不停的拿手機出來看時間,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李文龍仍然沒有從他老娘的房間裏走出來。wWW!QuanBeN-XiaoShuo!COm

江小雪臉上結了一層霜,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麽,老太太一定在他兒子麵前說盡了她做媳婦的壞話。

江小雪咬了咬嘴唇,繼續等著,又等了一個小時,時間從十一點到了十二點。

她忍無可忍,給李文龍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在客廳等你搬水晶桌,天晚了。”

原本想發條短信過去破口大罵,他李文龍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她愛若至寶,何曾讓她受過冷落,何曾讓她等過。可是現在,他讓她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

短信發過去,她手上攥著手機,沒有放回手袋裏,想著短信一會就會回過來,但是手機在她的掌心很安靜,一直沒有短信。

心裏越來越冷。

想著這個老太太好狠啊,和她搶男人,簡直就是變態,大半夜的霸著自己的兒子不放,讓兒媳一個人受冷清,她站了起來,在心裏憤憤罵道,死老太婆,有一種東西你永遠搶不到,你不可能和你兒子睡一起,你兒子總會回我**的。

小雪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點變態,細想之下,簡直毛骨悚然,她自忖自己不是惡毒變態之人,可是和婆婆相處下來,整個人不知不覺的對人充滿了敵意,什麽冷酷的想法都生得出來。

她搖了搖頭,帶著滿腹的委屈,一個人回了睡房。

自己洗了澡。然後換上睡衣躺在**。知道這一次和婆婆算是真正鬧開了。明天她也不打算再叫老太太了。這個老太太地心是石頭做地。鐵做地。根本就感動不了她。溫暖不了她。

她今天實在是氣到極點。才最後說出那句話來。原想說出真相。老太太也許不鬧了。但是沒想到。她地話就好像在汽油裏點了一個炮仗。立馬就點起了大火。

江小雪躺在那裏。想著如果沒有這個婆婆。這個老太太沒有從北方地農村跑到深圳來。在她和李文龍地生活裏插上一腳。她和文龍兩個人地生活會多麽幸福浪漫。他們可以天天到外麵去吃飯娛樂。他們可以為了各自地事業理想奮鬥。他們可以買上自己心儀許久地車子。他們可以在節假日自己開車去玩。

隻是老太太一來。事情就全部變了。三個人在一起。天天不是爭吵就是敵意。這種生活真讓人受不了。

小雪用手摸了摸頭。看了看房門那裏。時間已經到淩晨一點了。李文龍還沒有過來。她索性把眼睛一閉。睡過去。想著好變態地兩個人。

剛睡過去不多久。就聽到開門地聲音。小雪睜開眼來。就看到文龍一個人把桌子搬了進來。在床台燈昏暗地光線下。文龍地影子顯得特別地瘦弱欣長。小雪看著他。沒有作聲。她心裏有火。可是她並不想把火發在文龍身上。這一切並不是文龍地錯。今天如果沒有婆婆地話。相反地。她會很感動文龍為她所做地一切。他們會有一個甜蜜地夜晚。而不是現在。李文龍皺著眉頭。仿佛心事無限。小雪蹙著眉尖。仿佛在拚命忍耐。

“小雪,桌子我搬進來了。”

李文龍把桌子放在屋子一角————小雪平時喜歡在那裏寫稿,然後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小雪,對她解釋說道:“你的短信我看到了,我媽身體不舒服,我一直在照顧她,沒時間回。”

小雪心裏冷哼一聲,嘴上卻淡淡道:“你媽身體不舒服,你送她上醫院啊,自己在家裏照顧她三四個小時。”

她有意的把三四個小時說得語氣很重,她從晚上十一點等到淩晨一點。

李文龍不知道她話裏的怨懟之氣,對她笑了笑,說道:“我媽比較胖,有高血壓,吃了降血壓的藥就沒事了,她想和我說一些話,我隻能陪著她聊一會天。”

小雪聽到這話,一股怒火就“騰”的升了上來,一個聲音在她心裏道:“果然是!死老太果然在說我的壞話!”

她冷冷道:“你媽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李文龍愣了愣,然後笑了笑,走到她麵前,把外套脫了,一邊上床,一邊對她說道:“小雪,你想到哪去了,媽隻是說她擔心我們開車有危險,勸我不要開車,就這些,她怎麽會說你的壞話呢,我媽人很好的。”

小雪看他一眼,見他要上床,便往裏麵讓了讓,讓他躺得舒服點,沒有吭聲。

李文龍把她抱在懷裏,一會對她道:“小雪,我媽身體不好,你多讓著她,我爸已經死了,我不能失去她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

小雪聽到這話,不由十分的委屈,她低聲對他道:“我一直在讓著她,文龍,你叫我怎麽辦,你到外麵去問問,看看如今這世道,有幾個做兒媳婦做到我這份上的,你為你媽著想,你也要為我著想啊,為了讓你開心,為了讓你媽開心,我有多委屈你知道嗎,我一個南方人,好幾個月了,在自己家裏連白米飯都吃不上,我從前不用做任何家務活,現在我上了一天班,回來還要打掃房間,還要洗菜洗碗,我的衣服買得少,但是都那麽多錢買的,你媽全糟蹋了,上次你去跟她說,她和我大吵,後來也不聽我的,照洗不誤,還要我每天感激她給我洗了衣服,我也不吭聲了,想著隻要你開心就行,但是她今天說了什麽話你聽到沒有,她恨我啊,她說我帶壞了你,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嗬嗬,什麽樣的婆婆啊,你媽的心啊,真是石頭做的,不管我做什麽,都討不了她的好。”

小雪越說越委屈。

文龍沒有吭聲,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小雪對他道:“誰家的女人在自己家裏還要等自己的男人的,誰家的女人在自己家裏還要被人罵的,文龍,你說,這還是我自己的家嗎?”

小雪含著委屈的眼淚抬起頭來。

文龍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小雪,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還年輕,今後的日子還長著,我媽年紀大了,今年都七十多了,我爸又過世了,我想讓她過幾年舒心的日子,她一個人在農村呆著很可憐,心心念念隻想到我身邊來,我不可能不讓她來,她來的這些天,我吃得好睡得好,每天能夠看到她,小雪,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自從我爸爸過世後,我一直很愧疚,那份愧疚感就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我的胸口,直到我媽來了,我看到她那麽高興,我的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可是今天看到她那麽難過,又說起爸的事情,我的心裏又沉重起來,小雪,我隻想讓你和我媽能夠和平相處,難道就那麽難嗎,我今天也跟我媽說了,說你是一個好女孩,大家多體諒,好不好,小雪,我媽不是壞人,你相信我。”

小雪壓低聲音對他道:“文龍,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在眼裏,錯不在我,是你媽首先罵我的,我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我才說出這些話的,她動不動就呼天搶地,又是抹眼淚又是發病的,這樣折騰下去,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

文龍對她道:“小雪,我跟我媽說了,她以後不會這樣的,你也多擔待一點,好不好,以後不要跟著老人麵對麵的起衝突好不好,就算是幫我的忙。”

小雪愣了一愣,呆呆的看向李文龍,心想,文龍,你是不是埋怨我今天對你媽說了那些話?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裏,麵對著寂靜的黑夜,她說不出話來。

“好了,睡吧,不早了。”

李文龍看到小雪突然不說話了,以為是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他勉強對小雪笑了笑,關了床頭燈,縮到被子裏睡下了。

不知道過了許久,睡在他身側的小雪突然對他道:“文龍,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她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很明顯,文龍已經在怪她了,這還隻是開始。

文龍沒有吭聲。

小雪幹脆從**坐了起來,按亮床頭燈,對他道:“文龍,你聽到沒有?”

李文龍看她一眼,對她道:“小雪,你要我如何做,還能怎麽做,我爸他死了,我媽一個人,我弟還在讀書,你難道讓我趕她回老家?我跟你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很不孝了,無論如何,我不能這麽做。”

文龍的話很幹脆。

小雪明白過來,是了,文龍偏向他老娘,現在在他心目中,他老娘才是最重要的。他的話很明顯。

委屈湧上心頭,小雪簡直不敢相信,讓她傷心的不是文龍這些話,而是這話外的意思————他偏向於他老娘的原因,她抬起頭來,看向李文龍,文龍低著頭,沒有看她。“文龍,你爸的死你怪我頭上?”

剛說出這句話,小雪的眼淚就噴湧而出。

李文龍重重的埋下了頭。

“你自己也清楚,我當初為什麽要發作,結婚四年了,這四年你是怎麽做的,李文龍,我反對過你孝順你爸媽嗎,每年端午中秋春節,你寄回去家多少錢,每年兩老人的生日,你又寄回去多少錢,你雖說月入上萬,除了還房貸,這個家你還付出了多少錢?你弟現在大三了,從大一到現在,三年的學費我吭聲沒有,我反對你給他出學費沒有,文虎是好孩子,你也明明知道我還蠻喜歡他的,我上次針對的是他嗎?”

江小雪的眼淚越湧越多,在視線模糊裏,她看著麵前這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男人,她不顧一切的嫁給他,當時媽媽那麽反對,甚至幾個月不理睬她,她都不計較。

原隻想兩個人過得幸福,結果落到今天,她一再妥協,得到他的一句話就是“我爸他死了,我媽一個人,我弟還在讀書,你難道讓我趕她回家?我跟你說,這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連她的意思都不聽,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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