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兩個女人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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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在黎明前彰顯著他的猖狂(異界之超脫)。

山上的一件小木屋裏,篝火漸漸燃盡,而生命在漸漸複蘇著。

同一片版圖的另一個地方,歐凱倫從夢中驚醒。

他倏然從**坐起,淩亂的發絲夾在指縫之間微微有些濡濕。男人光著上身露出健美而不累贅的肌肉,眸子腥紅深邃,仿佛剛剛從地獄回來。*

他怎麽會做那樣的夢,夢見依琳一身傷痕累累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哭著指責他,“倫,為什麽不等我回來就娶了別的女人?為什麽不問我就接受了別的女人?你愛那個向欣妍麽?愛我麽?你對我口口聲聲的愛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他的夢中,她哭的猙獰而淒慘,讓他即使從夢中醒來,仍然覺得胸口生疼。

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歐凱倫扳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滿滿的一杯清水頃刻見底。然後,他再也,無法入睡了。

一直在想著那個夢,想著依琳在夢中的指責,想著她哭得可憐兮兮的小臉,想著她沙啞無力的聲線,他的胸口生疼生疼……

明明知道她已回國,明明知道她就住在就近的療養院裏。明明知道她生病了,明明擔心她,卻一次,都不曾敢和她見麵。是因為放下了,還是因為從始至終他的心裏都沒有忘記過她。也許,他可以欺騙妍妍,欺騙依琳,可是,他欺騙不了自己,即使不想妍妍離開身邊,即使不知道自己對妍妍是愛或是自私,但是歐凱倫清清楚楚地知道,喬依琳,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未變。這也是他不觸及,不提及的原因之一,至少這樣,可以自欺欺人!*

低下頭,雙手插進了密密的黑發之中,歐凱倫俊臉痛苦地扭作一團。

從**走下,他高大的身材靜靜地屹立在黑暗的落地窗邊,手中的酒成了黑夜的定心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他飛快地回到床邊撥通了一組熟悉的手機號碼。剛想兩聲,那頭的人還沒來得及接聽,他已然飛速掛斷。

仰起頭,深吸一口氣。那個小女人,此刻一定睡的正香,明天就該回來了吧!想到這裏,歐凱倫的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柔軟的微笑(霸隋)。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木屋的時候,山下的救援人員找到了這處木屋。謝天謝地,昨天上山的兩個瘋子絲毫無恙。

他們乘坐救援車回到了山下,下車的第一秒就看到了尼克一副焦急蒼白的模樣,kin自然也等在那裏。

一見歐凱哲,kin馬上上來對著他的肩膀就是狠狠地一拳,“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嗎?”kin的表情異常的認真而生氣。向欣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四葉草尾戒還是丟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的寒冷衝進了喉嚨堵住了順暢的呼吸,讓她忽然想要想流淚。還好,零下的溫度將眼淚凍住在了眼眶中亦不至於表現出那麽丟人的場景。

可是,怎麽辦?她的四葉草淹沒在了茫茫的積雪之中。

顧不得身後的人兒在喊些什麽,向欣妍心不在焉地沿著清掃過的水泥地向前走著。遠山上,早有起早的遊客在山頂尖叫著滑起了雪。昨晚的一夜鵝毛對她們而言簡直是一場美妙的恩賜。

“向欣妍——向欣妍——”歐凱哲連喊幾聲。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怎麽了?昨晚不顧一切地上山,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了,卻像個癡子一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凱哲,妍妍她……”尼克剛想問些什麽,卻被歐凱哲一記惡狠狠的眼神憤憤殺回,薄唇微動,帶著無比的犀利,“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他一字一句,低喝一聲,咬牙切齒地看著那緩緩向前而去的女人。這個向欣妍,一點知恩圖報都不懂麽?!

心裏就是有那麽的一大節不平衡。這樣的作風一點不像他歐凱哲。昨晚多管閑事地就他也完全不是他的style呀!

“kin,幫我聯係一個醫生,待會兒到別墅裏來一趟!”扔下一句話,歐凱哲快步追上前麵的女人。怕她一個不小心,遺留下昨晚的後遺症,頭重腳輕就不醒人事了。

kin愣了一下,而後嘴角微微上揚起來,“這小子!看來,終有一個女人要取代喬依琳的位置了!”

他的這句話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尼克的耳朵。自然也是一驚。為什麽?!kin的話好似說出了他此刻心底的感覺?!

“向小姐是凱哲的大嫂,你別胡說!”尼克微微皺眉。雖然身為英國人,但是中國的禮節、關係他還是甚是清楚。叔嫂之間,如他們所想的那種關係是禁忌之禁!

kin顯然沒有料到向欣妍和歐凱哲有著這樣的一層關係,眸光微暗,嚅了嚅唇望向遠處的那兩抹一高一矮的身影,映著晨光,映著白雪,竟然和諧到不成樣子。

原本預設的上午滑雪下午改為了臨時休息。

醫生為向欣妍檢查了身體,一切無恙,隻是,從山上回來之後,歐凱哲注意到了女人一直心不在焉,偶爾會表現出極度的焦躁。

直到上了飛機,她坐在他的身邊,他看到她的左手一直在不安地撫著右手的小拇指,而他昨晚看到的那枚四葉草不見了蹤影。

他一驚,劍眉皺起。然後像是漸漸明白了什麽,黑眸眯起,越發深邃起來……

夕陽西下,a城的天氣好得不得了。雖然有些寒涼,但是絕對是陽光明媚。橘色的晚霞暈染在碧藍的天空,不如夏天來的火紅繚繞,卻也清高而又美輪美奐。

歐凱哲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想到晚上就要見到他的小妻子了,他就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