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麽跟他說可可的事?”說來說去,淩曉諾最擔心的始終是她的心肝寶貝。如果可可不能被大首長接受,她會狠心放棄這段感情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你為可可犧牲了這麽多,他會明白的。”紀彥勳一向謹慎,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決定親自向父親匯報重要事情,自然早就想好了全盤計劃。

說到正事,淩曉諾已經完全擺脫了剛才的尷尬窘迫,索性拉著他一起坐起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認識我,你可能會擁有更好的,而且,你也值得……”

這番話顯然不是紀彥勳希望聽到的,他也不會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我不要最好的,隻要最適合我的和我想要的。”

適合?坦白說,淩曉諾還真有點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適合他,任何時候都乖乖聽話、隨他欺負算嗎?

“是因為我特別好欺負吧?”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之後,居然不經大腦同意便自己溜出了口。

“傻瓜,你不知道,想要找一個每天都想欺負卻不會覺得厭煩的人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

。”談戀愛的時候‘欺負’是一種另類的情趣,所以紀彥勳對這個詞沒什麽不滿意。隻是,人海茫茫,要找到一個想欺負的人也需要緣分。所以,他才格外珍惜。

“我又沒說不喜歡被你欺負,幹嘛這麽激動!”唔,主動承認喜歡被欺負什麽的,是等於默認自己有‘受虐傾向’麽?

“所以,我們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對,以後不準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擔心,知道嗎?”

嗬,一個喜歡欺負人,一個喜歡被欺負,在一起不是正好互補麽,紀彥勳剛才說的合適一詞也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知道了。”雖然還是缺乏自信,但因為有他的支持和保護,淩曉諾已經較以前樂觀了許多。即便未來充滿不可預知的變數,她也會滿懷希望地憧憬、期盼。

有些花開得晚,但卻能開得持久,盛開不敗。希望這份遲來的幸福也能一直持續下去,伴隨她一生。

*

紀彥勳很快就定下了回北方的行程,周三早上出發,談幾筆大單至少需要三天時間,周末剛好趕上大首長出訪大洋洲回來,兩天時間應該足夠解決大事。

仔細算算,自從和他正式交往以來,好像還是第一次和他分開這麽久。雖然隻是不到一周的時間,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特別是可可,每天早上都是爸爸親自接送她放學的,接下來的幾天隻能由媽咪送,真的好不習慣哦。

因為不習慣、舍不得,小丫頭連‘馨兒’都不要了,非要賴著和爸爸一起睡,“今晚可可不想做大孩子,想和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終於扳回一城,某人心裏暗爽不已,麵子上卻要裝作若無其事,“你和我一起睡,馨兒妹妹怎麽辦?”

“她隻是個不會說話的娃娃,哪有爸爸重要。”小丫頭一邊說一邊往爸爸懷裏蹭,小嘴微嘟的俏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這句話算是徹底把紀彥勳哄高興了,就說嘛,馨兒再可愛、再漂亮也隻是個不會說話、沒有感情的娃娃,怎麽可能比得過他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

淩曉諾早就猜到可可今晚會賴在紀彥勳的房間不走,而且也預料到父女倆肯定不會忘了她。所以,洗完澡、伺候媽媽上床睡好之後,她主動上樓敲開了二層主臥室的門。

這會兒紀彥勳正在浴室裏洗臉,興奮的小丫頭急忙跑去敲門報信,“媽咪自己上來了哦,不用去叫她了。”

反正是自己送上門的,淩曉諾也懶得解釋,直接走到床邊躺好,“馬上就十點了,趕快上來躺好。”

“是。”小丫頭可是時刻記媽咪是大家長的事,大家長一發話,她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媽咪也和可可一樣,舍不得爸爸對不對?”

“對。”因為另一個當事人不在場,淩曉諾答得格外幹脆。

老天有眼,這句話不偏不倚正好被洗完臉開門出來的某人盡收耳中。難得從她嘴裏聽到如此幹脆的回答,一時間,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出來了。”每次氣氛不對勁時出來打破僵局的都是小鬼靈精,這一次也不例外。

眼看著小丫頭又想坐起身跳下床,紀彥勳急忙出言喝止,“乖乖躺著別動,我關了燈就過去。”

房間中央的大燈已經滅了,隻留一盞昏暗的壁燈朦朧地閃耀著,暖暖的橘色也給這個充滿幸福的房間增添了更多的溫馨。

同樣的床,同樣的三個人,躺在同樣的位置,心情卻和兩天前大不相同。

說來也奇怪,不過是短短五天小別離,為什麽這對母女會表現得如此反常?就好像明天分開之後要等很久才會再見麵似的。

“是周末晚上回來嗎?”人還沒走,心急的小丫頭就開始確定回程的時間。

“不是說好周五才能確定麽,怎麽又問?”被母女倆這麽一鬧,本來很淡定的紀彥勳也莫名地感覺都一絲絲緊張。

“人家忘了嘛。”忘了?才怪!小丫頭的記性一向比大人還好,怎麽可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這話也就能說出來騙騙自己。

淩曉諾真怕可可會死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幹脆把她從紀彥勳身邊抱了過來,“乖,紀爺爺回來的時間還沒定呢,爸爸暫時還不能給出確切的時間

。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快睡。”

可惜,她家寶貝一點麵子都不給,三兩下就掙脫開,重新回到那個更堅實、更安全的臂膀裏躺好,“要爸爸抱。”

小丫頭平時就粘爸爸,明天一別,至少要五天才能再見麵,她自然表現得更過分。

若是平常,淩曉諾可能還會小小的‘嫉妒’一下,可是今晚,她真的沒這個心思。現在她隻希望紀彥勳能快點把小丫頭哄得睡著,最好能在可可早上醒來之前偷偷地溜走。

紀彥勳也是這麽打算的,好不容易把可可哄睡之後便迫不及待地跟孩子她媽低聲耳語,“明天早上我可能七點就要出門,你一個人帶她沒問題吧?”

“我一個人帶了她近四年,能有什麽問題?”淩曉諾一臉不悅地低聲反駁道。

“沒問題就好,你也早點睡。”紀彥勳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關了壁燈,其實,五天的小分離對他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考驗。沒了他,曉諾和可可還能互相依靠,而沒有這對母女陪伴的他隻能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度日。

可能是感覺到了他心裏的小淒涼,在關燈後不久,淩曉諾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不是最愛左擁右抱麽,反正睡著之後東滾西翻還是會滾到他這邊,不如主動一點,現在就躺到他身邊去。

“幹什麽?”一向膽小害羞的小白兔突然變得如此大膽主動,紀彥勳有點不敢相信,也有點受寵若驚。

“睡覺。”關了燈,伸手不見五指,淩曉諾也格外大膽,主動換了位置不說,還大喇喇地直接枕在他肩上。

“你這樣……我還能睡得著?”主動投懷送抱之後說了一句‘睡覺’之後就沒了下文,怎麽有種把人家的興趣勾起來又不給個幹脆的感覺。

因為他的鼻息特別近,即便四下一片漆黑,淩曉諾依然準確無誤地找到他的唇,輕輕柔柔地印下一吻,“晚安。”

短短一分鍾之內,她已經做好多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一向很容易滿足的紀彥勳也沒用貪得無厭地要求更多

。隻是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便安心地閉眼睡去。

因為安心,三個人都睡得格外沉。但,在部隊裏養成的良好習慣還是逼得紀彥勳六點剛過就睜眼醒來。

可可睡相最不好,經過好多次翻身之後,這會兒正一個人睡在床邊邊上,隻要沒有太大的動靜,應該吵不醒她。

小孩子沒心沒肺,睡著之後雷打不醒的情況很正常。

但,睡在左側的大人也依然保持著安然熟睡的狀態好像就不怎麽正常了。按理來說,起床這麽大的動靜應該能讓大人有所察覺才對。特別是一個謹慎敏感的人,在臨近天亮時分是很容易被驚醒的。

除非,她是在裝睡!

當然,要確定她是不是在裝睡也很簡單,隻要俯下身,在她的柔唇上輕咬一口就能得到答案。

“唔……”突如其來的細微痛覺逼得淩曉諾不得不張開嘴,也更方便某人肆意妄為,越吻越深。

他霸道地探入,熟練地勾纏著她的舌,她沒用退避,也沒有拒絕,很快就跟上了他的節奏。

顯然,這些反應不是一個剛被吻醒的人應該有的。

“這是裝睡的懲罰。”一大清早就享受了一頓豐盛甜點,紀彥勳卻不打算就此作罷,非要拆穿某隻小白兔的‘詭計’。

淩曉諾也懶得爭辯,盡量壓低聲音提醒他,“你快起來,別把可可吵醒了。”說完,自己先坐了起來,看樣子是打算和他一起起床。

紀彥勳反應奇快,扶著她躺好,“你繼續陪她睡,不用下樓送我。”

“為什麽?”雖說隻有五天時間,但往細了算也有一百多個小時呢,臨出門前都沒人送,他不會失落惆悵麽?

“我怕會忍不住想要帶你一起走。”熱戀期的情侶大多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特別是自交往開始就從來沒有分開過的,五天的分離對他們來說就像五年一樣難熬

室外的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雖然不夠亮,但足以讓淩曉諾看到他眼中的濃濃不舍和灼灼深情,“你安心去吧,這幾天我會抓緊設計,爭取在你回來之前把樣稿畫好,等你回來過目之後就去找師傅製作。”

無論是家裏的事還是他們倆的感情事,幾乎都是他在掌控,留給淩曉諾操心的事真的不多。就像她之前說的,她能做的恐怕隻有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嫁給他。

“一言為定!”因為她這句真心承諾,紀彥勳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臨別前的失落惆悵什麽的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開始準備婚禮,精心策劃的求婚終於能付諸實施,光是想想都覺得好興奮。有了這份期待,相信這五天應該會過得很快。

因為定的是早班飛機,紀彥勳不得不在七點之前出門往機場趕。等到小公主打著哈欠睜眼醒來,大**隻剩她一個。

“爸爸、媽咪,你們在那裏呀?”嗚嗚,明明昨晚睡著的時候是三個人一起的呀,他們怎麽都不見了?

聽到小丫頭可憐巴巴的哭喊聲,在浴室裏收拾換洗衣物的淩曉諾急忙跑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把可可抱在懷裏,“寶貝,我在呢。”

小丫頭可憐兮兮地撅著嘴,手指向浴室,“爸爸為什麽還不出來,他在裏麵做什麽呀?”

“呃,他不在裏麵啊。”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啊,淩曉諾已經做好了被淚淹的心理準備。

“那是下樓做早餐了嗎?”很顯然,小丫頭壓根沒想過爸爸會不跟她說再見就偷偷溜掉。

“如果順利,他現在應該已經上了飛機。”說完之後,淩曉諾很自覺地用手捂住耳朵。小丫頭嗓門尖,又受了這麽大的刺激,接下來的哭聲肯定不會小。

小丫頭好像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嘴哇哇地大叫出聲,“嗚嗚……爸爸是壞蛋,都不跟可可說再見就偷跑了。”

淩曉諾早就猜到可可第一句會說這個,終於可以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你不是還在睡嗎,他不忍心吵醒你啊。”

“那……爸爸跟媽咪說再見了嗎?”雖然很生氣、也很傷心,但淩可馨小朋友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任性小孩,隻要理說的通,她也不會胡鬧到底

。不過,如果爸爸跟媽咪說了再見卻不叫醒她,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沒有,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為了避免事態繼續惡化,淩曉諾隻能昧著良心睜眼說瞎話。

“哦。”一吊一吊地抽泣了兩聲之後,小丫頭終於安分了。撒嬌似的賴在媽咪懷裏,半晌都沒說話。

“他隻是去幾天就回來嘛,看看,這是他在台曆上做的記號,過一天就畫一個叉叉,等到藍色部分都畫完,他就回……”

淩曉諾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小丫頭便利索地跳下床,在床頭櫃裏找出筆,抱著台曆就開始畫。

唉,平時挺聰明一丫頭,怎麽突然犯起傻來,說的是過一天畫一個叉叉,你就是把整本台曆都畫完,今天也還是周二。

一口氣把代表六月第二周的藍色部分畫完之後,小丫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幼稚,幹脆把台曆塞進櫃子裏,“不看了,到了時候爸爸自然會回來。”

“這才對嘛,他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等他把事情辦完一定會盡早趕回來,還會給可可帶好多漂亮的禮物。咱們什麽都不想,隻管安心等著就行,嗯?”

“嗯。”雖然答得幹脆,但小丫頭依然撅著小嘴。第一天肯定是最難熬的,希望過完今天之後她會漸漸適應。

白天還好,畢竟幼兒園有那麽多小朋友作伴,唱歌、畫畫、玩遊戲什麽的,時間也好混。

最難熬的還是放學的時候,之前的很多天都是爸爸來接,今天要換成媽咪不說,她還來晚了,小朋友差不多都被接走了,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等著。

雖然園長奶奶很貼心地準備了慕斯蛋糕和飲料給她,也沒能讓她賞臉笑一笑。

小丫頭等得不耐煩,淩曉諾也著急。今兒也不知是出什麽鬼,這個時段本來就容易堵車,打車也費勁,好不容易打上車,居然隻走了一小段路車子就突然死火,把她扔在一個沒地鐵、沒公車站也沒出租車召喚服務的三無路段

。現在她隻能步行到前麵的路口,看能不能僥幸攔下一輛車。

更要命的是,這個節骨眼上,手機居然沒電,想給幼兒園打個電話說一聲都不行。

唉,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順了紀彥勳的提議,讓司機專門來接送的。雖然很麻煩人家,也有點招搖,總好過站在這裏幹著急。

正當淩曉諾一籌莫展時,身旁突然響起一個不算熟悉,但也絕不陌生的聲音,“這個時間很難打到車,我送你。”

“不用。”淩曉諾準確地辨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這樣的冷遇早在莫少謙的預料之中,他沒有繼續堅持,也沒把車子開走。

又等了近五分鍾,還是沒有出租車停下。而且,天色越來越暗,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各種壓力之下,淩曉諾的耐心已經快要消磨殆盡。

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的最後一絲耐心也隨之消失,“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

莫少謙什麽也沒說,車窗依然開得很小,默默地將自己的手機遞出。

淩曉諾直接給園長打了電話,拜托她幫忙多哄哄可可,客氣完之後才讓園長把可可叫過來。

“媽咪,你怎麽還不來接我呀,剛才打雷了,我好怕。”對可可來說,今兒真不是個好日子,一大早爸爸就偷偷溜走,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媽咪不能準時來接,還趕上這麽個破天氣。

“乖,媽咪已經在路上,園長奶奶不是給你準備了點心麽,你先將就著吃點,我很快就到了。”淩曉諾的話才剛說完,轟隆隆的雷鳴聲再次響起。即便有雷鳴做背景,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到可可在電話裏哭。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聽到可可的哭聲,淩曉諾的心都快碎了,現在她隻想快點趕過去把小寶貝接回家,至於怎麽去,她已經顧不上了。

可是,幾分鍾前才剛拒絕了人家的好意,現在要怎麽開口求助?

淩曉諾一向不擅長掩飾情緒,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她的糾結不安自然逃不過莫少謙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已經叫了另一輛車過來接,你直接告訴司機目的地就行,他會找最近的路把你送過去

。”可可等得著急,他心裏也不好受,現在他隻想快點把淩曉諾送到女兒麵前,自己受點委屈也沒什麽。

車門已經打開,下車之後,莫少謙一直站在離車門很遠的地方,給淩曉諾讓出了上車的道,看樣是真沒有要和她同乘一輛車的打算。

可是,六月的雨說下就下,而且來勢洶洶。他剛剛才打了電話叫車過來接,應該沒那麽快到,讓他一個人冒雨等車也不太好吧。

淩曉諾天生菩薩心腸,即便是麵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會仁善以待,“車子是你的,讓你冒雨等車怎麽也說不過去,你也上來吧。”

雨勢越來越大,再推辭隻會顯得矯情,莫少謙也沒多說什麽,很識趣地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報上詳細地址之後,淩曉諾就沒再開過口。

坐上他的車是別無選擇之下的無奈之舉,對他,淩曉諾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如無必要,她不會主動跟他說話。

莫少謙心裏有數,也不會主動招惹。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心照不宣罷了。

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雛鷹幼兒園所在的寧安路。莫家的司機確實了得,不僅能在夾縫中找到超車線路,也很會找近路,即便是雨天,也隻用了十五分鍾就到了目的地。

車子停穩之後,淩曉諾迫不及待地解了安全帶打算下車,卻被莫少謙從容地製止,“等一下,車子不能直接開進去,走這麽遠一定會淋濕,先讓阿慶下去買傘。”

莫少謙的話還沒說完,司機阿慶已經下車,飛快地朝幼兒園旁邊的便利店跑去。

“謝謝。”受人恩惠難免會心存愧疚,這一點在心腸軟的淩曉諾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雖然還是對莫少謙心存戒備,但她至少不會再把他歸到壞人一類裏。

莫少謙表現得很低調,隻是客氣地點了點頭。

顯然,經過細心觀察和謹慎揣摩,他已經找到淩曉諾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