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發怒(一)

述律婆姑的葬禮我沒有參加,也沒人希望我去參加。後來我也隻是聽斜裏感歎葬禮搞得太過奢華,述律家早以不如當年,而那些所謂“我“的兄弟有都是一群沒什麽遠見的人,是知道刨老本。述律婆姑這突然的死去,不知道搞『亂』了多少計劃,而唯一獲益的卻隻有耶律阿保謹,這個述律婆姑一直欲處置而後快的人。

我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廬帳,沒變的還是住在原來的廬帳中,變得是身邊多了一個伺候著的丫頭。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時隔三年我這個算是耶律家的遠房親戚的人又會住到了迭剌部。

樹倒猢猻散,原來就是這種情況。三年之前住在迭剌部中,我雖然隻是一個外人,但部中的人到底都懼於述律家的實力對我的存在不敢有太多緋言蜚語。但今時不同往日,部中的許多人又受多了那些驕橫的述律家女人的氣,如今述律婆姑一死,那些個受過氣人就像是自己長了誌氣似的挺直了腰板,與述律姓的女眷蹬鼻子上臉的事時有發生。他們明著不敢和大爺小爺的妻子叫板,卻知道如何欺負我這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近來部中一直謠傳述律家怕是要亡了,就叫我這麽一個長的狐媚的女子來勾引耶律家中的男子,幫助述律家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初聽到這些流言我隻是大笑,勾引耶律家中的男子,她們未必是太看的起我了。雖然一開始我不表『露』態度,但這時間一長任誰都受不了,幾天後就借家宴之機向耶律阿保謹提起這些事。當日我隻是在宴前見了一眼耶律阿保謹,告訴他既然要留我住下,就先掃清了屋子裏的灰塵,省的弄得我眼痛耳朵痛的。說完這些話我便匆匆離開了宴席。

第二天一早,寒蘭陪同我去景哥的住處探望。聽說景哥近些年來身體一直不佳,常常纏綿病榻。如今述律婆姑突然死去,她更是傷心過度,身體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前往景哥住處的路既是陌生又是難忘,一路上我都糾結著雙手,時刻不停的搓弄。心跳似乎也都沒有正常的跳動過幾下,畢竟那裏也是耶律剌葛的住處。

三年未見,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姑娘,你放心吧,聽說景哥夫人的病沒有大礙,興許您去一瞧,再說些寬慰的話就會好了呢。”寒蘭挽著我的手,像隻小麻雀似的咋咋呼呼,一點不像是去探望病人的樣子。

“看來是我平日裏將你寵壞了。看看你的樣子,再瞧瞧這是什麽地方,若是被人瞧見你這麽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指不定又該惹什麽閑話了。”

“是啊,姑娘這幾天已經夠委屈了,我不說了,不說了……”寒蘭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拚命的搖頭。

我笑著扯下她的手:“受委屈?為她們?嗬嗬……我才不會呢,若是你總聽著幾隻狗『亂』叫,會不會煩呢?”

“哦,不知姐姐口中說的‘狗’指的是誰啊?”優雅的聲線滑過,迎麵走來一個體態豐盈的嬌俏女子,笑若含桃,朱唇榴齒。一襲芽黃『色』的長袍,不緊不鬆的正好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突顯出來,而走起路來姿態更是有別與其他契丹女子不同,徐步踏來倒有幾分江南女子的風情。

我微微吃驚的愣了一愣,忽然才想起她是前不久才嫁給耶律阿保謹另一個弟弟耶律寅底石小名喚作彥休的女子。這群女人沒事就會捕風捉影,吃完了飯閑來無事就會造謠生事,現在居然在這裏給我遇上,這些女人還是少惹為妙。我原想當作沒看見,隻是為時已晚。她的身後還有耶律家的幾個大姑娘小媳『婦』,都嬉笑著也向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