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報複(二)

蘊清沒有搭腔,對我的出現也沒有多大的驚奇,隻是鐵青的臉上還掛著一道未幹的淚痕。

“姐姐,該讓我讚你一生寬宏大量呢——還是不知廉恥?”彥休掠過蘊清,跨步到我眼前:“居然為了一個丫頭,連自己的清白之事也可以如此輕鬆的拋到一邊?”

“該做的你們都做盡了,無非就是讓我身敗名裂,成為迭剌部中人人唾棄的一隻破鞋,即使仗著自己有張嬌顏也不能媚『惑』你們的夫君?或許……”我頓了頓,看著彥休驕傲的臉慢慢變得扭曲,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嘴角揚起笑:“或許,你們更是想利用耶律阿保謹與二爺對我的關照,挑起耶律阿保謹和二爺之間的矛盾,好讓他們兄弟二人反目,讓你們家的坐享漁利,是不是?”我一邊說一邊向彥休靠近,她的表情由難以置信一直到誓要將我千刀萬剮,她一直到被我『逼』到牆角,才哆哆嗦嗦的**嘴角,然後忽然將我重重的推開:“妖——妖女!”

我踉蹌向後卻沒有跌倒,因為身後總會有一雙堅實的手將我接住。我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鼻息,但卻不能看他。我掙脫開耶律阿保謹的手,轉向蘊清:“我現在才知道你那美得無害的關懷背後是怎樣齷齪的事!隻可惜你算錯了一步,耶律剌葛並不是見『色』起意之人,更算錯了耶律阿保謹會在那時候來看我,是不是!!”

最後三個字我幾乎是用吼的,我算是在那麽一秒中內明白了蘊清眼中的光芒是什麽,那樣的眼神曾在耶律阿保謹看我時也有,卻一直被我刻意避開,一次又一次,直到現在我再也不能看他。也就在那刻我懂得了蘊清,甚至她下『藥』的原因!這幾日鬱結在心頭怨,恨,忿,哀像是突然找到了臨界點,我再也無法克製。

“你胡說什麽!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蘊清臉『色』蠟黃,不知是氣的成分多,還是懼怕的成分的多。

“你他媽才是臭不要臉的!”我吼道:“你愛慕耶律阿保謹一直都沒變,這麽多年來隻是有增無減,多到你即使成為他的弟媳還是不變對他的癡心!你現在是不是很嘔?嘔那天躺在我身邊不是耶律剌葛,而是你愛了這麽多年的耶律阿保謹?”

“你胡說八道!”彥休恢複了瘋狂的樣子。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隻是一掌拍在她肩上,她落到了土屋中的一座床榻上。

“你!”蘊清無暇顧及彥休,隻是氣的嘴唇發顫。

“我現在告訴你們!我堯青月不是這麽容易能讓你們玩弄的,更不會因為破了處就要尋死覓活的人!我勸你們最好收起心裏那些小算盤,耶律阿保謹更不是你們可以輕易愚弄的,也更別想通過我,去要挾他什麽!別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我冷笑,手指揚起指向蘊清,最後的一句恐嚇的成分居多。

“千算萬算,可你不也是漏算了一事嗎?”耶律阿保謹的聲音忽然徐徐在我耳後響起:“你也關心我,不是嗎?”

我身體重重一震,那隻手指在半空中微微顫抖。

“不用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隻是恨你,以前是,以後也會是!”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從你進來之後就沒有看過我一眼,這樣的你,在怕嗎?”耶律阿保謹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幾乎讓我不敢確定這是那個眼中有厲芒和驕傲的耶律阿保謹。

呼吸調整,我回過頭:“你算什麽東西?!我會愛一個禁錮我這麽多年的男人?一個早有妻兒的男人?”

“你隻是怕我辜負述律平。”不是疑問句,而是字字確定。耶律阿保謹執著於溫柔,可我還是不敢與他對視:“看著我!”耶律阿保謹輕易舉起我的下頜,『逼』我與他對視,可我有權利不看他。

“不是!”我甩開,撞入他幽藍深邃的瞳仁那刻,心幾乎要停拍。

“是!”耶律阿保謹幾乎事帶著乞求的口吻說的。

“不是!不是!你走開!走開!”我用力的推開耶律阿保謹。

就在我與耶律阿保謹糾纏之時,木門被一道蠻力踢開,木門嘭的一聲便轟然倒下,揚起一陣灰蒙蒙的塵土,一道尖銳的近乎瘋狂的聲音在飛揚的塵土後響起:“月裏朵!我殺了你!”

塵埃,未定。

寒光,乍現。

從腹部傳來的是如撕裂一般的疼痛,我愕然的低下頭,一柄泛著銀光的刀沒入我的腹部,血染紅了我單『色』的外袍,刀柄上有一隻纖細,緊握的雙手,循著手向上看去是景哥扭曲的臉。

“賤人,我殺了你!”她咬牙著說,手中的刀更往我的腹中狠狠壓下,血撲的一聲濺散了一地!

“青月!!!”耳邊響起的是耶律阿保謹近乎癲狂的叫聲,我悶哼一聲,體內的力氣瞬間消失,軟軟的往他身上倒去,闔眼之前我看到耶律阿保謹一掌將景哥劈到一邊,耳中響起的是景哥歇斯底裏的笑聲:“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永遠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