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差點失控

外頭一直是陰雨連綿。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整天,空氣也潮濕起來,林采兮不時的生出錯覺,誤以為已經到了春天。

晚上喂朱澈喝下藥後,他麵色才稍稍有了些常色,沉睡間的呼吸也沉穩許多,也不再說夢話了,林采兮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不時的觀察他麵色變化,伸手探探他身上的溫度,到了晚上,他身上不再那麽滾燙了,但仍比正常體溫要高一些。

到了安歇的時辰,劉媽幾次催促林采兮歇息,她都堅持一定要守在朱澈床邊,朱澈的情況雖然好轉了一些,但她真是不敢完全放心,她擔心一時的好轉過後會是更嚴重的加劇,生病也會產生‘反彈’現象的

劉媽爭執不過,隻好也在一旁守著,朱梓峻卻並未多說話。默默的坐在床邊一直看著躺在**的朱澈,隻朝劉媽吩咐了一聲,“劉媽,你先去歇著吧,這裏就交給我跟姨娘了。”

主子不睡覺,她怎麽敢先睡?劉媽執意留下一起守夜,林采兮隻好道,“劉媽,你先回房休息,等我們累了,你再來替我們好不好?”

劉媽稍稍遲疑一下,才點點頭勉強同意了,不過仍是加了一句,“少爺,姨娘,我就睡在隔壁,有什麽事您們叫我一聲。”

從房裏出去後,她並未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慕容一笑房間看了看,他還是沒回來,劉媽不由的擔心起來,外頭還下著雨,他到底去了哪裏?

朦朧燈光下,朱梓峻看看林采兮,她麵上帶著疲憊,眼角有些血絲蔓延出來,遂心疼的道。“采兮,你太緊張了,從昨天一直到現在,你都沒好好休息,怎麽能撐得住?”

林采兮抬頭看他,“你不是也一樣?而且還出去打鬥了一陣子,又要辦別的事,你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朱梓峻挪挪身子伸出胳膊將林采兮環在懷裏,柔聲道,“看到你跟澈兒的笑容,再累都值得。而去你也太小瞧我了,不過是費了一些神,還不至於累到我。”

林采兮老老實實的靠在她懷裏,全身都放鬆下來,“劉緒龍死了麽?”

頭頂上傳來朱梓峻冷冽的聲音,“他知道了澈兒的身世,留不得。”

林采兮笑了笑,“他,死有餘辜。自作孽不可活。”

朱梓峻忽然問道,“你不怕以後劉薰鳳找你們麻煩麽?她若知道劉緒龍是被我殺死的,肯定會對你懷恨在心的。她對你不是一向很苛刻麽?”

林采兮愕然。竟沒想到原來這些事他也知道,不過她心裏倒是一點愧疚都沒有,劉緒龍死了是活該,如果劉薰鳳因為這件事找林家的麻煩,她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怎麽說她都是林家的媳婦,媳婦該守得規矩她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不等她說話,朱梓峻把她往懷裏攬了攬,接著道,“劉家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死的真相,劉緒龍是叛逆亂黨,自然是被皇上處死的

。”他在提醒她不要說出事情真相。

林采兮心裏一動,回過頭看他,笑著道,“梓峻,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一向驕傲的朱梓峻怎會在意別人家怎麽說,即使劉家人找上門來報仇他都不會放在心上,而現在卻為了她借用皇上的名義,他的這番心,她自然明白。

朱梓峻卻將她更緊的擁在懷裏,輕聲道,“采兮,謝謝你當初肯下嫁於我。如果你當初誓死不嫁我……”

林采兮從他懷裏抬起頭,替他接下去,“你肯定會逼著我跟你拜堂。”

朱梓峻一愣,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可想了想又覺得她說得對,依照他原來的脾氣。綁她進洞房都很有可能的,遂笑著故作驚訝的道,“莫非你是我肚子裏的小蛔蟲?”

林采兮舉起手掌在他肚子上拍了拍,低著腦袋笑著問道,“喂,小蛔蟲,你在哪裏呀?”

柔弱無骨的小手撫在小肚子上,朱梓峻頓時覺得全身都升上一股火,噌的一下竄到頭上來,連帶著某些地方很有了反應,他強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喚了聲,“采兮……”

驟然升起的火熱讓林采兮立時敏感起來,渾身也跟著**辣起來,忙收回手佯裝不知,不料卻被朱梓峻握在手裏放在左胸前。

他低下頭在她頭上嗬一口氣,輕聲問她,“這一顆心你摸到了麽?從現在開始就把它交給你保管,如果有一天你不肯要了,我也不會要了,就讓它永遠的流落在外頭吧。”

林采兮忙抬起另一隻手捂在他嘴上,“梓峻,如果你的心流落在外。我的心一定也流浪在外頭。”

朱梓峻低頭吻上她的手,順著那隻手一直往下吻,細長的手指,白皙的手麵,滑嫩的手腕,隔著衣服仍能感覺到微微顫動的胳膊,一點一點,直到白皙光滑的脖頸,他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這一片柔嫩的光滑,狠狠的嗅著此處的清香,心神都有些蕩漾起來。

順著這片光滑再往上便是那兩片微微翹起的紅唇。此時她正半張著像是在邀請他來品嚐,他便毫不猶豫的蓋上去,傾訴這段時間的相思之情

渾身的滾燙燒得他心智有些散亂,他拋棄所有的念頭,隻一心一意跟著自己的感受,他伸出一隻手探進她衣內,隻一探,手心裏便登時點起了一片火。這團火瞬時熊熊燃燒起來,不禁燒著他的意念,也燒亂了她的心念。

她兩手攀在他脖上,微仰著頭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歡愉中,她隻想沉淪在這片歡愉裏,隻想盡情的在這片烈焰裏找到另一片天堂,一時間她眩暈了,滿眼滿腦子都是朱梓峻激烈的愛撫,她甚至聽到那顆歡跳的心在一路叫嚷著,她還想要更多。

她的熱情很成功的激起了朱梓峻更大的熱情,他將她整個身體都抱在懷裏,那隻探進衣內的手一直往下摸索,沿路點起串串烈火,直到遇到障礙再也不能往下,他毫不猶豫的拿出手伸向那條絲滑的帶子,當他伸手正要扯開的時候,突然一陣低語傳過來,“爹,娘……”

朱梓峻活動的手頓時愣住,林采兮也在瞬間清醒過來,迷蒙的雙眼裏還留著火熱,但腦子已經清醒過來,頓時羞得不敢抬起頭來,不會這麽巧,朱澈醒了吧?那豈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朱梓峻卻有些懊惱,但仍急切的向**的人兒望去,高興的問道,“澈兒,你醒了麽?”

朱澈卻沒了動靜,原來方才仍是說的夢話。林采兮心下一動,朱澈又在說夢話?她忙回過頭,抬手探在他額上,一陣滾燙沿著手心燒上來,她頓時嚇了一跳,忙從朱梓峻身上跳下來滑到**,急急的又去摸他身上,一樣的滾燙,心下頓時慌起來,“梓峻,澈兒又燒起來了,好像比原來的還要熱。”

朱梓峻全身的火熱登時被澆滅,但仍鎮定的道,“你先在這裏看著澈兒,我去讓劉媽煎藥,熬藥汁,然後再去請大夫。”

林采兮忙點點頭,又道,“外頭黑,還下著雨,你多小心點。”

朱梓峻剛出去,劉媽便急急的進來了,衣衫整齊,她並未脫衣服,而是和衣躺在**,也未睡沉,隻閉了閉眼,這邊屋裏一有動靜,她便聽到了,朱梓峻一過去敲門,她人已到了門口,開了門就直接奔過來了。

瞧一眼**的朱澈,劉媽心裏著急,卻不敢多說話,拿了藥便出去了。

朱澈又在低低的說著夢話,說的越來越快卻越來越模糊,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偶爾也有一兩句聲音高一些,卻也聽不出叫的什麽,林采兮心裏更是焦急,不住的在他身上來回撫摸著,希望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劉媽終於煎好藥端進來,兩人將藥喂下去,由於朱澈一直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有大半藥都流在了外頭,兩人又用布巾沾了藥汁給朱澈擦身子。

林采兮半跪在**,一邊給朱澈擦著身子,一邊暗自祈禱著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朱澈有事。

等他們擦到第二遍的時候,朱梓峻便將那老大夫又找來了。

老大夫舉步上前,抬手搭在朱澈脈搏上,靜待片刻,又翻開他眼皮看了看,回過頭道,“不礙事,等這一陣子熱過去,身上的疹氣就散去一部分,我在藥裏放了一味特殊的藥,你們放心好了。”

聽他這麽說,林采兮在一旁問道,“大夫,你是說這是吃了你的藥的緣故麽?不是加重了。”

老大夫點點頭,“我開藥方子的時候不是已經囑咐過了麽?怎麽你們都忘記了?”

林采兮愣了愣,回過頭看看朱梓峻,又看看劉媽,他們兩人也都表露出並不知道的神情,知道這老大夫定是忘記了,但同時她心裏又湧上一層擔憂,這麽容易忘事的老大夫,開的藥不會有問題吧?出麻疹的小孩子受了風寒,高燒不止,如果一直退不下去這可是有生命危險的,一點也馬虎不得。

遂咬了咬牙又問道,“大夫,澈兒這會兒全身都熱得很,你真的確定沒事麽?”

老大夫麵色立時不悅起來,瞟了她一眼,“不相信我,為何來找我,大半夜的我美夢還沒做完哩。”

朱梓峻一聽來氣了,目光一寒,冷聲道,“你最好再確認一下,倘若你誤了他的病,你便休想在江城待下去了。”

老大夫臉色一黑,兩眼冒出一抹綠光,斜著眼看朱梓峻,冷冷的笑了一聲,“瞧你一身傲氣錚骨,卻也是個仗勢唬人的人,罷了罷了,當我看走了眼,這小娃兒既是被我看過了,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倘若日後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醫術不精。”他看了一眼躺在**的朱澈,頓了頓又道,“況且這小娃兒日後定為不凡,我為他治病,也算是一段造化了。”

老大夫顛三倒四的瘋癲話更令人覺得他有些不靠譜,但林采兮卻從中瞧出些端倪,立時斷定這瘋癲老大夫絕非一般人,遂彎腰施禮道歉,“大夫,方才我們是急壞了,所以才會出言詢問,還望您不要見怪,您隻管生我們的氣,能得您為澈兒治病,這也是他的造化

。”

老大夫看她一眼,小胡子吹的支起來,“你倒是會說話,這娃兒我自是會管。你們的氣我也自會生著。”說完話徑自轉身走到床前,又看了看朱澈,竟是再也不同屋內人多說一句話。

看著老大夫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徑自出門離開,林采兮才搖頭歎道,“但願他是位世外高人。”

朱梓峻黑眉一挑,目露笑意,“是不是世外高人不要緊,隻要能治好澈兒的病就好了。”

林采兮見他麵色有些怪異,略一想,頓時醒悟,“你早就看出來了對不對?剛才你是激他的,對不對?”

朱梓峻卻答非所問的道,“既然他說沒事,咱們不妨就按照他的法子做。”

瞧他說的這麽肯定,林采兮更覺得那老大夫是位異人,心裏也稍稍安穩下來,心裏的好奇卻不斷的冒上來,湊到朱梓峻跟前問道,“他是什麽人?”

朱梓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不過我昨天去藥鋪請大夫,跟藥鋪裏的大夫說了幾句澈兒的狀況,那鋪裏的大夫還沒說話他便湊上來,非要跟我過來看看,那鋪裏的大夫卻一副恭敬不敢說話的模樣,方才我又去那鋪子裏,我隻在門口叫了兩聲他便出來了,好像是專門在等我一樣。所以我斷定他定是料到我一定會去請大夫。方才我在路上又仔細觀察他,雖是晚上,他走起路來倒像是提著燈,腳下的步子邁的不急不緩,我竟然瞧不出他是練過武還是沒有。我方才也是想試探著他一下,想讓他露出些真性情。”

林采兮訝異道,“這麽說來,當真是高人了,我聽人說高人作風都很古怪,你瞧他這般模樣,定是不會錯了。管他是誰呢,能在這個時候為咱澈兒看病,那就是上天給咱澈兒的造化。”

劉媽也在一旁驚喜的道,“老天保佑,定是大少爺大夫人在天之靈保著咱們孫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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