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玲淩依依

淩依依,我們做最好的朋友吧。那是她聽過世界上最溫暖,最美的話,表麵上波瀾不驚,其實心早已涕泗橫流。

最美的話被保留在最柔軟的地方,希望有一天孤單時,回憶陪著她,她就會勇敢的麵對挫折。

上學的路上,這天戴玲也遲到了,她跟著淩依依奔跑的腳步,邊回頭問:“淩依依,今天怎麽沒和陸老師一起上學?”

“你什麽意思?”她停了下來,目光質疑的看著戴玲。

“你難道不知陸老師生病了?再說,你們走得那麽近,難免會被同學們說三道四。”戴玲有意為難她,挖空心思一個勁找茬。

聽出了她的冷嘲熱諷,淩依依並不介意,她們素來關係處得不好,戴玲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不如自己,成績也差了一點,她的妒忌是完全能理解的。這樣想,心便寬慰了不少,她不再說什麽朝課堂奔去。

“站住,等我把話說完。”戴玲對著她背影憤怒地喊到。

“如果你不想遲到,就閉嘴。”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戴玲沒占什麽便宜,心裏堵得慌,真想找個出氣筒發泄一番。

她到學校,猶如老鼠過街一般,此情此景和當初的朱恒霆相差無幾,他們的目光異樣,臉上帶著譏誚,手上動作指指點點。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絕不是好事。戴玲像隻纏人的蚊蠅,在她的耳邊嗡嗡叫。

她一副勝利者的姿勢,居高臨下地說:“可不是我不願幫你,恕我勢單力薄,無能為力。”

“你聽聽,她們說你師生戀呢,真是件可笑的事。”戴玲手舞足蹈,佯裝不知地問,“我猜不可能,看看你的臉色變得可真難看,該不會是供認不諱的事實吧?”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嘰嘰喳喳的麻雀。”她閉著眼大聲叫道。

戴玲更來了勁,得意地說:“你嫌我煩,我今天就跟你沒玩沒了了。”

校園裏的樹葉落光了,隻剩下些光禿禿的枝椏,在蕭瑟的冬天裏搖晃,甚至連花壇裏的野草也枯萎了。常青樹是稍有的,它們就成了引人注目的焦點,獨放得綠意成了生機的象征。

她頗感無奈,然後拋棄了那些議論紛紛,和看怪物樣的眼光,一路小跑回了飯館裏。老板看見她回來,吩咐道:“你去冷藏室裏拿些酒來,那邊的客人要。”

她仿佛沒聽見似的,一直往前走,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老板有些生氣,最近對她的縱容使得她目中無人,老板提高了嗓門:“淩依依,給你說話呢。”

“對不起,我……我沒聽見。”淩依依表現出內疚和委屈的樣子。

老板擺擺手2,無奈的搖頭說:“算了,看你心不在焉的,免得再出差錯,我親自去吧。”

她真是沒心情顧及其它,步履沉重的往樓上行去,她從來不知,事情會發展成這步。忽然想起戴玲說陸老師生病了,她在階梯上猶豫了一下,得去看看才合情合理,轉念一想,這時去未免突兀,說不定會鬧出更多的話題。

等他們忘了,事情也就過去了,煙消雲散。朱恒霆曾也盼過,單純的以為他們會放過他,直到更多的落井下石,他醒悟了世人隻看笑,不作揖。

……………

小米來訪時,她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如死魚目一般,小米隨她的目光盯了過去,發覺除了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小米學她的模樣躺下,一言不發,陪著她一起消磨時光,許久過後她仍保持那個動作,小米開口道:“直到你心情不好,所以來看你了。”

“小米。”她撒嬌似的說,“我很想哭,可從小到大就很少哭,憋在心裏挺難受淚水卻掉不下來。”

小米緊緊擁抱了她,心疼起她來,安慰道:“我們堅強的依依,是誰也達不倒的,縱使三頭六臂,在我們依依眼裏不過一道小小的坎,能過去的。”

她老實的,乖乖的鑽在小米的懷抱,一言不發,安靜的享受這一刻的踏實,但心卻不寧靜,如果有一天倚靠的肩膀沒了,她該怎樣去麵對。趕緊擦了擦眼角,故作鎮靜地說:“我淩依依怎麽會在乎那些莫須有的傳聞呢?”

“聽說陸老師病了,我們去看望他把?”小米建議道,陸遠舟雖說是淩依依的班主任,同樣是小米的任課老師,她去探望自然合理。

她的臉色一下變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米料到她的顧慮,握著她的手說:“解鈴還須係鈴人,終將去麵對的。”

心在一點一點的融化,她仿佛看見了春天正旖旎而來,漸漸的,緩緩的,一夜綠了江山,染了河流。冬天的寒冷被阻隔在窗外,她開始學著欣賞,故事點滴的累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