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田螺姑娘

球球“咕咕”兩聲,裴迦羅認為它是想莫晴天了,繼續問它:“那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她看著球球,眼裏充滿了神采。

球球又“咕咕”了兩聲。裴迦羅把它放進籠子,提著就下樓去了。

裴迦羅來到莫晴天的公寓門口,她按響了門鈴,借口她都想好了,就說是來把球球還給他的。

按了好一會兒門鈴都沒人開門,裴迦羅以為他不在家,正要轉身離去,卻聽見屋子裏傳來玻璃瓶摔碎的聲音。

“莫晴天,你在裏麵嗎?”她大力敲著門,提高聲音,“我把球球送來還給你。”還是沒人開門,裏麵又傳來玻璃瓶摔碎的聲音。

他這個人一不高興就喝酒,裴迦羅心想他一定又把自己灌得大醉了。看著門上的鎖,她遲疑了一下從包裏拿出以前的鑰匙,竟然打開了。換裝修,換門,卻不換鎖,就像他本人,外表再怎麽改變,心裏終始隻有她。

才一開門進去,就看到莫晴天躺在客廳的地上,一屋子的酒味兒。他掙紮著要起來,卻碰倒了桌上的酒瓶摔碎在他手邊,劃得他滿手的鮮血。

裴迦羅忙放下兔籠子過去扶起他,他又高又重,差點把壓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把他扶坐在沙發上,裴迦羅累得氣喘籲籲。看他醉得如一灘爛泥,裴迦羅挺生氣的,“就這點出息!”她要去衛間拿毛巾給他清洗手上的傷口卻被死死拉住。

“迦羅,你別離開我……”他眼角有淚水流了下來,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撒嬌:“別離開我,好不好……”

裴迦羅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呢?竟然在她麵前掉眼淚,明明比她年長,卻不如她理智,“好了,我不走,不走。”她安慰著他,“你手受傷了,你放開我,我幫你把傷口包紮好。”

他半睜開眼,看著裴迦羅,微微笑起,慢慢鬆開了手。裴迦羅真是意外,他平時倔得像頭牛,喝醉了卻這麽聽話。

裴迦羅給他清洗了手上的傷口,又找出藥箱給他消毒包紮好,整個過程他一直不鬧騰,雙眼迷離地看著裴迦羅。

處理好傷口後,裴迦羅把他扶進臥室安置在**,給他倒了杯熱水涼著後,又用熱毛巾給他擦洗了一下臉,看著他一直望著自己,裴迦羅沒好氣的問他:“這麽看著我幹嗎?我是酒,能喝嗎?”看著臥室裏到處是他亂丟的衣物,裴迦羅更是火大,“你什麽時候變成殘障人士不能自理了?”都這麽亂了,他也不知道請個鍾點工來收拾一下。

他不說話,依舊呆呆看著裴迦羅,手無力地拉著她的衣角。

裴迦羅給他蓋好被子,“我把球球送來,以後讓它陪著你。”

“我……嗚……嗚嗚嗚……”他含糊不清的嘟嚷著,拚命的要坐起來,剛離開枕頭又倒回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的樣子。

“你要喝水嗎?”裴迦羅以為他是渴了,端起一旁放著的水扶他坐了起來,哪知他不要喝水,整個上半身靠在她身上,雙手無力,卻想抱緊她。

裴迦羅手裏的水差點灑在**,她把水放回床頭櫃上,輕輕拍著他的背,“別胡鬧了,躺下好好睡覺。”

他不依,抱著她的雙手加重力氣。

裴迦羅看時間還早,就這樣陪著他一會兒,等他睡著了再走。

過了好一會兒,莫晴天睡著了,抱著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裴迦羅扶他躺回**。她出了臥室,看到客廳裏亂糟糟的,她歎口氣,幫他收拾起來。收拾他的電腦桌時,在桌上看到一個盒子,她隨手打開來一看,被嚇了一跳,裏麵竟是張皮,看上去很像人皮,她拿了起來,反麵布滿了燒傷的疤痕,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演員化特效妝用的。盒子還有黑色像鈕扣一樣的東西,裴迦羅拿起來細看,像是個微擴音器。

裴迦羅在想,莫晴天會用這兩樣東西做什麽呢?突然,她想起在日內瓦,那個被毀容的趙教練,他臉上的傷疤跟她手上的傷疤麵具挺像的。

不由得大吃一驚,“該不會趙教練就是莫晴天吧……啊,這混蛋!”趙教練是Eva找來的,裴迦羅立刻打電話給遠在日內瓦的Eva。

“喂,Eva,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要誠實的回答我!”不等Eva反應過來,裴迦羅就快速問她:“趙教練是不是莫晴天?”

那邊的Eva被問個措手不及,吞吞吐吐的,“呃……呃……誰是莫晴天啊?我不認識。”

“Eva,你別瞞我了,我手裏現在就有趙教練的傷疤麵具!”裴迦羅其實也不確認,因為她當時怕趙教練介意,所以沒仔細觀察過他的臉。

Eva被她唬住了,立刻招認了:“那個……迦羅,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隻是你也知道,普通教練不敢教你開車,隻有莫先生敢。”

“行啊,原來你真是莫晴天的臥底!”突然,裴迦羅語氣一變:“謝謝你,Eva,謝謝你讓我知道他從來沒有離開我!”

Eva為他們高興,“不用謝,莫先生可是給我好大一筆臥底費的。”Eva笑出了聲,“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哦!”

“謝謝!”掛了Eva的電話,裴迦羅將手上的傷疤麵具放回盒子,幫他收拾幹淨客廳後,她走進臥室,坐在床沿,握起他沒受傷的那隻手。

“難怪在日內瓦時,球球那麽喜歡你。”裴迦羅覺得真諷刺,她苦笑起,“我連球球都不如,沒認出你就算了,還真認為你愛上了其他女人。”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晴天,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什麽都要自己扛,我最討厭你這點了,大笨蛋!”說著說著,她眼睛紅了起來,這是從日內瓦回來後她第一次落淚。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感動,深深的感動。

“大笨蛋!”她趴在他胸堂上哭了起來,“下次……你……在這麽笨,我就真的……不理你!”

莫晴天依舊睡的香甜,嘴角像是在微笑,似乎做了個好夢。

一覺醒來,已是天大亮。他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的臥室變整潔了,之前隨處扔的衣物都不見了。他忙下了床,客廳裏也是一樣,被收拾得不像自己家了,“田螺姑娘光臨我家了?”他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