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母女相認

“你說她會來嗎?”裴迦羅急切地問道,眼裏滿是期待地看著莫晴天。

“如果她不肯來,你也不要怪她,畢竟她現在是出家人。”莫晴天提前安慰她,“迦羅,她這些年清燈古佛,有天大的錯也償還了,你就別恨她了。”

裴迦羅仰望著天空,歎了口氣,“我從來就沒有恨過她,隻是氣她懦弱,隻會逃避。”

莫晴天用力摟了摟她,“我的寶貝長大了,懂得體諒了別人了。”他由衷的欣慰。

“那當然,我都要當媽的人了還能不長大嗎?”裴迦羅趁機撒嬌,“老公,我想吃街對麵麥當勞的冰淇淋。”她懷孕後總想著吃冰冷的甜品。

莫晴天的臉瞬間板了起來,“不行。”平時他都不讓她吃,更別說這種時候,“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衛生!剛誇你長大了你就不乖了。”

“小氣!”裴迦羅不滿地撅起嘴,放開他的手,走上前不理他。

過了一會兒,莫晴天在身後喊住她:“走,去買,但是隻準吃兩口啊。”

前一秒還在生悶氣的裴迦羅立刻笑著轉身挽上他的手臂,“老公你最好了!”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了小區,沒發現一直躲在大樹背後的劉皇明和明浩。

說兩口就兩口,在裴迦羅要咬第三口時,莫晴天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冰淇淋扔進垃圾桶裏。

“嗯……浪費!”裴迦羅心疼地看著那個被他扔掉的冰淇淋,像個孩子一樣,舔了舔嘴皮上殘留的冰淇淋。

莫晴天拉起她,“回家了,莫小寶該睡覺了。明天要早些起,我們去空行寺回來還要去訂婚禮上的酒和蛋糕呢。”

裴迦羅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明天我可以試吃蛋糕嗎?”

“兩口。”管家先生豎起兩根手指。

再次來到空行寺,裴迦羅心裏十分緊張,上次是來是深夜,她當時情緒壞,視線被淚水模糊,都沒有仔細看看白明鏡的樣子。她的媽媽是否還如當年一樣漂亮?是否留下歲月的痕跡?

寺門前,裴迦羅停下腳步躊躇不前,莫晴天感覺到她手心裏微微的濕意,鼓勵她:“進去吧,我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在等著你。

裴迦羅低著頭,胸口上下起伏著。

“媽媽,記得放學來接我哦!”這是她在白明鏡失蹤前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那會兒十二歲,剛轉學到G市的海貝小學。

白明鏡當時什麽都沒說,連笑容都沒有,轉身就走了。

爸爸和莫晴宇車禍後,裴迦羅再也沒見媽媽笑過。

後來得知白明鏡當年跳海自殺沒死,裴迦羅這才發現在白明鏡心裏,自己遠不足死去爸爸和莫晴宇重要,那時候的白明鏡眼中沒有她,隻有深深的絕望,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拋下她。

“迦羅……”莫晴天拉了拉她的手。

裴迦羅抬起頭,勉強笑起。

莫晴天牽著她的手進了寺廟正殿,看見跪在大佛麵前的一身灰衫的尼姑,她口中念著經文。

裴迦羅知道,那一定是白明鏡。

唸經聲停止了,尼姑站起來緩緩轉身,果然是白明鏡。

還好,歲月格外疼惜她,她的麵容跟裴迦羅記憶中沒有多大區別,隻是沒有以前那種親切和溫柔多了些清冷和消瘦。裴迦羅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喊出那一聲“媽媽”。

大佛麵前,沉默令人悲悸,白明鏡和裴迦羅眼中都含著淚。

莫晴天先開口打破這沉靜,“你們難得見麵,你們聊,我出走走。”他放開了裴迦羅的手,轉身離開了正殿。

“迦羅!”白明鏡的淚水流下來,她走上前,抬手摸著裴迦羅的臉,“我的女兒啊,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在進門的前一刻裴迦羅還在怨她,那這句“媽媽對不起你”足以消除她的怨恨了。

“媽媽……”裴迦羅撲在她的懷裏大聲哭了出來,一聲聲喊得令人心碎,“媽媽……媽媽……”

莫晴天還沒走遠,他在門口聽見裴迦羅終於喊了白明鏡後才放心離去。

白明鏡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想見到我,天天就求佛主保佑你,隻要平安快樂,我就知足……”

母女倆重逢,有說不完的話,白明境拉著裴迦羅跪在大佛麵前,“迦羅,快來給佛主磕頭,這些年多虧佛主保佑你,你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裴迦羅雖然不信佛,但還是聽她的話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磕了個頭。

白明鏡跪在她的旁邊,靜靜看著她,越愛越喜歡,“你長的像你爸爸多一些。”

“你是說莫晴宇嗎?”裴迦羅問他,雖然她從來不在別人麵前稱莫晴宇是她的爸爸,但畢竟血濃於水,由不得她不認,

白明鏡點了點頭。

“你明明那麽愛莫晴宇,而且當時還懷了我,為什麽非要離開他不可呢?”如果當時白明鏡能勇敢一點,他們一家三口也不會這是樣的結局。

白明鏡歎了口氣,轉頭仰望著麵前慈悲的大佛,“迦羅,看得出來,你很愛晴天。有一天,你發現,跟他在一起隻會給他帶來磨難,你也會像我當年也一樣選擇漠然離開。”

這一點裴迦羅讚同,愛到深處,人人都一樣,“其實你不必對我心懷愧疚,你對不起是我爸爸,裴灃。”她一直隱瞞裴灃死的真相,這一點是裴迦羅最生氣的。

“是啊,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不是你,不是莫晴宇,而是裴灃。”白明鏡歎了口氣,“他是個大好人,如果當年不是他收留我們母女,你就得跟我一樣,一生常伴佛前,寂寥清苦。”

“這麽說,爸爸在取你之前就知道你懷了我?”裴迦羅沒想到她爸爸裴灃竟然善良到這種地步。

“嗯。”白明鏡慢慢說出了當年她和裴灃認識的過程。

當年她離開莫晴宇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無處可去,就來空行寺求住持收留她,老住持看她可憐,而且白明鏡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就收留了她。

空行寺原本香火茂盛,可自從收留一個來曆不名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後,香客們漸漸的就不來了,都紛紛認為空行寺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