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曾經的兩小無猜

那年,被莫家收留孤女裴迦羅剛轉學到G市。海貝小學雖不是G市的重點小學但在G市是數一數二的貴族小學,這樣的小學難免會有壞小子的存在。

裴迦羅長得像她媽媽白明鏡,小小的鵝臉蛋,兩條眉毛生得像男孩子的略粗黑亮,眼睛鼻子嘴唇都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撲閃著長睫毛,唯一有點不好就是不愛笑。

坐在第一排的小個子男生直盯著她看,裴迦羅與他眼神一遇就臉紅地低下了頭等著吳老師給她安排座位。

同桌是後排的一個高個子男生,裴迦羅看見剛才就是他吹的口哨,什麽都沒說就坐下來掏出了課本。

“我叫劉皇明。”同桌向裴迦羅伸出右手,笑眯眯地一直看著她。

裴迦羅不理她,認真聽老師講課。

“放學了一起去玩吧,我有自行車。”劉皇明小聲地繼續與她套近乎。

“要不然讓我哥來接我們,他有摩托車。”城裏的孩子大多都早孰,在這所學校裏又是些家勢不俗的小孩,見她不理不睬,繼續炫耀,“有我哥在,咱們可以去唱K。”

……

“對不起,現在是上課時間。”裴迦羅轉過臉,冷冰冰地打斷他的炫耀,一臉的嚴肅由不得別人說不。

左邊傳來低低的嘲笑聲:“嘿嘿,老黃牛被人拒絕了。”

“去,一邊去!”外號“老黃牛”的劉皇明對嘲笑他的那個男生吼道,回頭看了眼裴迦羅的身著和文具,就知道她家境一般,鄙夷道“切,不識抬舉,你以為你是誰啊,跟我玩,你還不配!”

裴迦羅寫字的手停了下來,看到劉皇明手中轉動的派克鋼筆,沒說話,一天下來當他是空氣般的存在。

放了學,裴迦羅一直等在校門口的圍牆邊上,以前在清鎮,媽媽會很準時來接她放學,可現在不一樣,莫家離學校很遠,她隻能等的司機老吳來接她。

外號“老黃牛”的劉皇明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看到圍牆邊上的裴迦羅就停了下來,等到其他同學都被父母接走了,校門也被關上的時候,裴迦羅孤伶伶的像隻可憐蟲一樣靠在牆上,劉皇明四周看看確定周圍沒大人就走了過去。

裴迦羅見他走了過來,知道這人不好惹轉身就要離去卻被足足高她一個頭的老黃牛攔住。

“裴迦羅,沒人來接你,我送你回家怎麽樣?”老黃牛壞笑著。

“不用。”裴迦羅知道他才沒那麽好心,轉過身打算從另一個方向逃走。

老黃牛一把拉住她的手,“裴迦羅你敢不給我皇太子的麵子,今天不坐我的車你就別想走!”

裴迦羅害怕起來,使勁掙脫他的手,可是她瘦小的身板根本敵不過強壯的老黃牛。

“放開我!”裴迦羅與他在圍牆邊扭了起來。

“放開她!”遠處一個的男聲傳來。

裴迦羅轉頭望去,是前排那個小個子的男生,他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提著裝著小提琴的盒子跑了過來。

“老黃牛,不許你欺負新同學。”小個子男生理直氣狀地對老黃牛吼道。

“關你什麽事啊,你個小冬瓜!”老黃牛放開裴迦羅,推了小個子男生一把,“呈什麽能啊!”又推了一把,被老黃牛喊做小冬瓜的男生連連後退幾步摔坐在地上。

小冬瓜扔掉手裏書包和琴盒,牢牢抓住老黃牛的手對裴迦羅大喊道:“新同學,我抓住他了,你快跑!”

裴迦羅見他個頭和自己一般高,要是自己跑了,他就要代自己受老黃牛的欺負,心想不能就這麽丟下他跑了。一個人打不過老黃牛,可是兩個打一個她還是有把握的,她從來沒打過人,可當時就想著不能讓幫她的同學受欺負,於是鼓起勇氣抱起書包狠狠地砸向老黃牛的背。

“哎喲,你個臭丫頭,居然敢打本太子!”老皇牛的手被小冬瓜緊緊拉住,背上結結實實挨了裴迦羅幾書包,最後終於忍不住,掙脫了小冬瓜的手轉身去搶裴迦羅的書包。

“讓你壞,讓你壞!”背後的小冬瓜連忙爬起來抱起地上的琴盒朝老黃牛的背打去。

……

到底還是小學生,寡不敵眾,加上老黃牛手裏沒武器,隻能丟下自行車落慌而逃。

看著老黃牛跌跌撞撞逃跑的背影,累壞了的裴迦羅和小冬瓜靠在牆上哈哈大笑起來。

“你有看到嗎?老黃牛好像剛才哭了。”小冬瓜還在大笑。

裴迦羅幫他撿起地上的書包,也笑道:“嗯,我看到了,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把書包遞給他,“我叫裴迦羅,你不是就叫小冬瓜吧?”

“當然不是,我叫嚴小冬!”嚴小冬咧嘴一笑,汗從他額頭上滑落,“哎呀,打人可真是個力氣活。”

兩人對視著,接著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就是這麽一個陽光充滿活力的少年,陪著她走過小學、初中、高中,那些最青蔥的歲月,如今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裴迦羅收起桌上的照片將它放鎖進抽屜裏,腦海回蕩嚴小冬在機場說的:“裴迦羅,我恨你,我恨你……”

“迦羅,你開門好不好?”莫晴天守著她的門外,聽薜琪在電話裏說她兩天水米沒進,他擔心壞了,真怕她會做出什麽傻事。“裴迦羅,一切都是我的錯,你開門,我們一起去找嚴小冬說清楚!”

說清楚?如今就算說清楚有什麽用,如同三年前一樣,她無法麵對嚴小冬,她無法告訴他,她和莫晴天發生的事。

“裴迦羅,你開門啊!”莫晴天使勁地捶著門。

這大晚上,他這麽鬧騰不好,薜琪想阻止他,可孟然卻拉住她。

“我們走吧,解鈴還須係鈴人。”孟然說到拉著薜琪走了。

“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這門拆了!”他說道,可卻沒那樣做,隻是敲門的力氣越來越大。

裴迦羅抱著頭蹲在地上,淚水決堤般湧出,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莫晴天了。

“你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裴迦羅哭著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