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回不去的從前

裴迦羅黯然回到家中。

薜琪從沙發站起來:“你總算回來了,打你手機也打不通。”

“手機沒電了,怎麽了?”裴迦羅問她。

“曉曉生了,是個女孩!”

裴迦羅高興起來,“太好了,在哪家醫院?”

“孟然他們醫院。”

“我要去看看曉曉。”裴迦羅說道,轉身就要出門。

“我陪你去吧。”這麽晚了,薜琪不放心她一個人外出。

一個新生命帶來多大喜悅啊!看著餘曉曉依偎著淩昊,裴迦羅和薜琪真是羨慕。

“迦羅,你要當我孩子的幹媽哦。”斯文的淩昊提意道。

“為什麽選她不選我啊?”薜琪不滿自己被冷落。

“因為迦羅是我和淩昊的媒人啊!”餘曉曉說道看向淩昊。

淩昊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說道:“你別提這事啊,自己寫的情書讓迦羅代送,害我以為是迦羅喜歡我,差點錯過你們母女。”當年要不是裴迦羅的斷然拒絕,淩昊當時就想將錯就錯。

“唉,打住,這事別再提了,麻煩先告訴我,我幹女兒在哪裏?”裴迦羅急忙問道,怕這段往事讓餘曉曉吃味。

“行了,淩昊早對我交底了,我才不會計較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餘曉曉笑著說道。

“嬰兒房的六號床,你去看吧。”薜琪說道。

等裴迦羅走後,薜琪說起了最近裴迦羅夾在莫晴天和嚴小冬之間的事。

“啊,莫晴天真的肯放手?”剛生產完餘曉曉立刻恢複精神八卦起來,“那家夥,當年因為淩昊送了迦羅一束玫瑰花就氣得要揍淩昊呢!拱手讓愛這種事情依我看他可做不出來!”

“你們真是小看了男人的偉大!”淩昊說道。

“去去去,就你偉大。”餘曉曉推開淩昊忙追問薜琪:“那迦羅怎麽想的?”

“她,這會兒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莫晴天,成天找各種借口推脫跟嚴小冬去維也納的事。”

“你們八卦,我去看我女兒。”淩昊說道看了眼病**不再喊疼的老婆就走出了病房。

“小寶貝,我是幹媽呀!”裴迦羅隔育兒房的玻璃窗對六號床裏雙手亂抓小嬰兒招手道,看著這麽鮮活的小生命,她眼睛濕潤起來。

“很神奇吧!”淩昊來到她身旁同她看著孩子。

“嗯,曉曉真偉大!”

“你有一天也會像她一樣偉大的。”淩昊說道,“迦羅,有些事情該做決斷就別猶豫,就像當初我放棄你反頭去追曉曉的時候,我那時候就想,我也許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你而那些情書裏的真心實意。”

裴迦羅轉過頭看向淩昊:“學長!”

“迦羅,這世界愛情有很多種,有些是沒有道理可言的,莫晴天對你無道理無言,同樣的,即便是你愛上他也是無道理可言,跟隨自己的心就好。”

“跟隨自己的心就好。”裴迦羅心裏一直想著淩昊這句話。返回病房的路上,她和值夜班的莫晴天一個對闖。

他一臉的傷,像沒看到她一樣就要走過去。

裴迦羅拉住他的手臂,眼中滿是關切,問他:“你怎麽傷成這樣?”

“哦。”莫晴天張口結舌,她那天說不想再見到他,所以他剛才很自覺地回避,可她卻關心他的傷,這讓他有些動容:“不小心撞在樹上的。”

“這麽大的人,走路都不長眼嗎,這幾天別碰水啊!”說完她放開他的手。

“嗯,我要去查房,先走了。”莫晴天說道,急匆匆走了,至始至終都不敢看她一眼,他怕看了就舍不得放手了。

兩人各走了幾步後就停下腳步回頭,當彼此的眼神交匯的瞬間就匆忙扭頭走了。

夜裏,裴迦羅準時出現在海貝小學的圍牆下。

嚴小冬提著小提琴高興地奔向她。

“對不起!”裴迦羅說道,眼裏淚水流下。

嚴小冬瞬間明白她應約而來的意義。

“說道底,你還是愛上他了?”嚴小冬失望地退後了幾步。

“我沒有愛上他,隻是我跟你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裴迦羅說道。

“迦羅,別再騙自己了,你愛他的,也許你不承認隻是因為你也沒發現而已。”嚴小冬長長歎了口氣:“知道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聽你說出答案嗎?”

“因為從這裏開始,你也想從這裏結束。”裴迦羅說道,一起長大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是的,那時候我就在這裏用這把小提琴打走了欺負你的老黃牛,現在我想用這把琴拉一曲,當是祝福你和莫晴天。”

悠揚的小提琴聲回蕩在夜空的校園中,嚴小冬今夜穿著她最喜歡白襯衫閉著眼深情地拉著小提琴,一陣風起,樹上的一片枯葉落在他的琴上。

琴聲嘎然而止,嚴小冬仰著頭閉上眼,淚水直順著臉流了下來,他哽咽道:“迦羅,我們要是還沒長大那該多好!”

“是啊,沒長大那該多好!”裴迦羅也同樣泣不成聲。

“你朝東走,我朝西走,迦羅,我們誰也別回頭。”嚴小冬狠心說道,拍了拍她手臂。

“不,嚴小冬,我不會走的,因為我肯定會回頭,我們說好的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裴迦羅大哭起來,蹲到地上:“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小提琴王子,我隻知道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冬瓜!”

這是他們小畢業那天約定好的,不管將來身在何方,都要做對方最好的朋友。

“裴迦羅,你會不會太殘忍了,你自己都說我們回不去了!”嚴小冬站在原地,看著前麵長長的人行道:“你真是貪心!”

“我就是貪心,我們做不回戀人,難道連朋友也做不成嗎?”裴迦羅哭著問他。

嚴小冬沒回答她,流著淚轉身跑了,他也想像她一樣貪心,可他做不到。

裴迦羅站起身,淚眼朦朧中看著嚴小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他真的一次也沒回頭。

這天夜裏,裴迦羅拎著一瓶啤酒,邊走邊喝,不知不覺竟然走到莫晴天的公寓樓下。

“又這是裏!”裴迦羅苦苦一笑,這套公寓是她十七歲那年被趕出莫家時他買下來的,方便她寒暑假離開學校時有個地方住,上次死掉那兩條小醜魚還是她離開莫家的第一個暑假裏買的。“我的魚,大毛、小毛!”裴迦羅已經微醉了,她哭著哀悼著她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