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忽然從天降落,下起了上海市少見的大雪。

時間不長,卻將整個大地度上了銀妝素裹,煞是淒美好看。大街上,已經有很多行人,很多情侶手握手的行走著,不時有女孩子發出開懷的笑聲,或許情人的親昵才讓她笑的如此這麽美麗吧?

那麽那個自小就孤獨的女人呢?這輩子,她是否也曾有過這種打從心裏發出的甜美的笑容呢?

幾個孩童在一片被大雪覆蓋的草地上追逐著,嘻笑著。

小孩子是最天真,最可愛的,永遠不會算計你,隻要他願意,永遠隻會用快樂感染你,讓你的心暖暖的。

這……也是為什麽自己喜歡小孩子的原因。

陳珊是個堅強的女強人,觀她對孩子的態度,沒有蔡素雅來的心切……

素雅……她過的還好嗎?

沒有任何掩飾,衣裝單薄的冷無風突然出現在這個到處隱藏著的狗仔隊的街道,冷無風突然地出現讓他們錯愕不已,但是職業的本能占據了所有的思緒,他們蜂擁般湧上冷無風,機會難得,他們不停的提問著冷無風各種問題,其中以冷無風的私生活受關注最多。

“輿論界謠傳繼秦纖倩之後,蔡素雅也跟您分手了,這消息準確嗎?”

“聽說您跟您女人的關係不是很好,有內幕消息說,您時常帶其他女人回家過夜,是不是?”

“有人看到您從張嘉瑩家裏飛出來,這是真的嗎?”

冷無風沒有理會這些記者,隻是抬起頭打量了一眼大樓,這才開始朝大樓方向移去,接近他的記者們被不知名的力量抗拒著,聚目一看,竟然有個極為淡薄的藍圈靜靜流動著,麥克風根本無法接近,不用說人的軀體了。

“哇,拍下來拍下來!這是不是外星人的科技?”有記者們見機紛紛給這‘異像’進行了拍攝,要不是身邊人太多了,肯定要進行多種角度的寫真拍攝。

“您好,冷先生,我是‘娛樂星刊’的記者柳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可以嗎?請問冷先生您認識劉媚嗎?”終於有一個看上去衣冠端正的記者發問。

冷無風不置可否,隻是冷淡的看了對方一眼,繼續朝電梯走去。

“劉媚自稱是冷先生的女人,您有什麽看法!”柳全似乎有了心理準備,一點也不氣餒,繼續問道。

“你認為我該有什麽看法?”停下腳步,冷無風似笑非笑的問道。

大樓裏的房客知道冷無風出現,紛紛擠過來。可惜這些記者紛紛打起十二分精神和力氣,硬是不讓‘非業內人士’進入。

“呃……”柳全思索了一下,然後問的極小心,畢竟一個不好,丟了飯碗事小,命沒了就虧本了,有傳言說冷無風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您是否認識劉小姐?”

冷無風點點頭,按了16號,這才說道:“我認識她,她還跟我同校!”

柳全心情振奮,繼續追問道:“有報紙稱,劉媚自稱是您的女人,而且對她進行了‘非常詳細’的報道,大家非常關注這件事情,在這裏,冷先生能否做一個解釋,好讓大家了解一下該事情的內幕呢?”柳全刻意強調了‘非常詳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篇報紙有很多有失偏頗的話。

“你們想知道?”冷無風問道。得到全部人的點頭,‘叮’,門打開,冷無風淡淡的說道,“那就跟上來吧!”

冷無風走進電梯,其他人擠進去,但是冷無風進去後,隻有五六個人衝進去包括剛才頗具職業道德的男記者柳全,其他人都被冷無風的奇異力量阻攔在外麵。另一架電梯才剛升上去,其他記者一咬牙,喊道:“跑樓梯,別輸給‘娛樂星刊’的那個家夥!”

寧白,雖然你的所作所為不是爭對我,但是你不經意間的愚蠢行為,已經惹火我了!還有寧楓,接受我的懲罰吧!

在電梯裏,其他記者也想問問題,但是冷無風保持著沉默,沒有再回答,讓柳全好一陣得意。

而另一邊,收拾了兩箱行李的劉媚這兩天可算是過的最糟糕了,不但因為身世和過去的經曆見諸報端,而且許多‘朋友’也拒絕為她在鄉下買塊地安身,甚至還有‘朋友’想嚐嚐黑俠的‘女人’的滋味。情勢惡劣,讓劉媚現在進也不行,退更不行,精神不斷遭受打擊下,臉色蒼白的宛若死人。

“啊……呀……”寧雨癡傻依舊,她的眉頭深鎖,或許受到女兒的心情感染吧?

“媽,你說我該怎麽辦……”頭枕著寧雨的腿上,劉媚眉宇間,完全沒了嫵媚之色,有的,隻有濃濃的憂愁和孤獨,“難道真的要找他嗎?媽,我們給他惹了這麽多麻煩!我真的不想去找他了!”

“叮咚”,門鈴響起,劉媚嚇的彈地而起,來回跺步著。“難道有是那些記者?為什麽這樣陰魂不散呢?”

“劉媚,開門!”門外,冷無風聲音雖輕,卻準確的傳到房內的劉媚,劉媚狂喜之情才剛剛升起,隨後是猶豫之色。他是來問罪嗎?

“開門!”這次,冷無風這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了。

劉媚一咬牙,走向前把門打開。

果然是冷無風,隻是令劉媚驚呆的是,他身後跟了六個記者,見到形容憔悴的劉媚,記者們抓緊機會給劉媚來了個大特寫,嚇的劉媚花容失色,隻能用手擋著臉部,叫道:“別拍了!”

柳全注意到行李,連忙問道:“劉小姐,看這兩箱行李,你要搬家嗎?要搬去哪裏?是不是跟最近的新聞有關?”

劉媚放下手,一臉不安的低下頭,來到冷無風身前低聲道:“就算懲罰我,也用不著這麽殘酷吧?”

“我不是來懲罰你的!”冷無風走到窗戶前,把所有的玻璃卸了下來,才淡淡的說道,“我是來帶你走的!”

“帶我……走?去哪裏?”劉媚呆住了。

冷無風沒有回答,隻是將目光放在柳全身上,問道:“你想知道我們什麽關係,是嗎?”

柳全忙不迭的點頭。

冷無風冷不防拉過劉媚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帶,劉媚重心不穩的倒在冷無風身上,劉媚才剛驚叫一聲,就被冷無風封住聲音。

“唔……”這是……什麽意思……

不顧在閃爍的鎂光下,冷無風的突然‘襲擊’讓劉媚沒有任何反抗,激烈而不失溫柔的在劉媚嘴上挑逗著,卻又霸道的撬開她的牙關,讓她不得不接受冷無風的**。

有時候,幸福,總是來的很晚的……

時間雖然短,但是足夠記者們拍完所有的底片了,狠狠的拍光所有的底片,記者們暗叫一聲:爽!

“這就是我的答案!”望著蒼白臉上呈現豔紅之色的劉媚,冷無風淡淡一笑。絕的是,劉媚的母親,那個癡傻的寧雨竟然大笑起來,還拍著手。或許她一直在希望她的女兒有個好歸宿吧?

‘噔’,從窗外突然刮進一陣風,隨後又平複了下來。

除了事先知道原因之外的冷無風,柳全眼尖的注意到窗外的異動,身為遊戲迷的他,自然不會不懂窗外這種好象有水銀在流動的景象是什麽意思。很多遊戲都有隱形事物的樣子。

他飛快的拿出備用底片,安裝好後又不斷的拍照起來。

果然,一陣異響,原本隱行的飛行器現出了本來的麵目,還打開羽翼,羽翼伸起,正好伸入窗內。

從裏麵跳出一個嬌小的女孩,哦不,應該是女人,在空中快速的翻了幾個根鬥後,穩穩的站穩在冷無風旁邊,她就是陳惠,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女人。

陳惠頗為滿意自己的登場方式,看記者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她,她調皮的眨眨眼,問道:“怎麽樣?我的出場方式好看吧?”

“你是,陳傑的小女兒,陳惠?”一個記者錯愕的問道。

“是啊!想不到我也這麽有名。”陳惠點點頭,後又笑著抱著冷無風的手,撒嬌道,“算你有良心,知道叫本小姐開著‘寶寶’來!”

“冷無風……這個……”劉媚的聲音有些結巴,顯然不明白狀況。

“你現在要做的閉上嘴巴!”冷無風揮揮手,地上的兩個行李自動飄進陳惠稱的‘寶寶’飛行器裏。

然後冷無風又用不可思議的力量讓寧雨連帶輪椅一起‘飄進’了飛行器,讓她又是好一陣開心,行如孩童。

將劉媚所謂的行李放進飛行器後,冷無風這才臉色陰沉的麵對閃光燈,正好,其他沒法坐樓梯的記者們也開始一一到達,隻是氣色很不好,還氣喘如牛,讓陳惠‘撲哧’一聲笑出來。

而那些因跑樓梯而跑的沒氣的人,恐怕要終生懊惱,在其職業生涯中留下遺憾的一筆吧?

冷無風的陰沉臉色讓記者們大氣也不敢喘,也默契的不敢發一言,因為他們知道正題到了。

“關於不久前,我的女友劉媚身世被揭發一事……”

冷無風刻意強調了‘我的女友’,然後望向劉媚,劉媚咬咬唇,低下了頭,接聲道,“大體上是的!”

‘嘩……’劉媚,也就是當事人竟然自揭她以前的私生活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怎麽能不震驚呢?

“那麽請問劉小姐,這些‘事實’,也是否包括你曾經誘惑醫院院長那事呢!”

渾身一顫,眼裏除了不堪回首的記憶外,還剩下什麽呢?“是……是的……”

又是平地驚雷,記者們紛紛拿出筆紙記錄下來。

“能告訴我們原因嗎?”柳全問道。

奇異的,柳全的問話反而讓劉媚心情舒展起來了。“因為我母親!”

“當時我媽媽為了保護不被我爸爸侵犯,帶著我從陽台裏跳了下來!雖然活了下來……”劉媚頓了頓,回過目光,望向正坐在飛行器上輕聲叫嚷,感歎好奇的母親寧雨,劉媚不禁淚雨如下,但是眼神深處,盡是感激與唯一的生命色彩。“但是後腦卻受到重擊,傷好後,不但記憶全失,心智消退,成了隻有稚嫩兒童的大人。”

“喔……”又是一陣交談聲,當初揭發劉媚身世的報紙上隻是略略提己,而事實上相關劉媚正麵報道的幾乎沒有,隻有無法掩飾的部分,才用言語稍稍帶過,用心可見一般。

“當時我還是幼童,我爸爸被抓進牢裏,沒有資金來緣……當時也沒人肯資助我……”說到這裏,原本憂傷的語氣更加深沉。

“劉小姐,您的母親是否叫寧雨?”不知不覺中,柳全的話語竟然帶上了敬語,不用說,他已經能猜出劉媚踏出這汙穢的一步,是為了什麽。但是他永遠無法想象,踏出這個痛苦的第一步,到底需要什麽樣的心情……

“是的!我母親叫寧雨,是寧氏集團當前董事長寧白的女兒!”劉媚低聲道。

“寧董事長稱,早在您出生前,寧雨已經與寧家脫離了關係,這件事是真的嗎?”一個記者一邊用筆寫著,一邊問道。

“是的!在我母親住院後,寧白,也就是我的外公還曾經在醫院裏!”劉媚突然抬起頭,美目射出濃烈的恨意,竟讓那記者嚇的將筆一掉。“他不但拒絕資助我母親治療,還用刻毒的語言中傷我們母女倆,對我來手,他不但是個吝嗇鬼,還是個惡心的令人想要嘔吐的偽君子。他寧願捐出十萬百萬的錢給所謂的慈善機構,也不願花錢給他的親生女兒治病。這些年來,我不斷的問著自己,是否人類的名聲比親生骨肉更加的重要?當年我母親撞殘了我父親,不顧家裏人的反對,而選擇報恩留在他身邊,為什麽這樣善良的女兒不要,而寧願刻毒的罵她是賤人,是垃圾,不值得他花錢?”

“……”記者們沉默,餘下的,緊是筆在奮筆直書的聲音。

“敢問冷先生,身為劉小姐的男友,您有什麽話要說嗎?”柳全突然問道。

冷無風摟著不停哭泣的劉媚,然後淡淡的說道:“寧董事長以伯母脫離了寧家而借口,拒絕資助她們母女倆這一點,雖然在道理上占據詞角,但是根本勾不成理由。寧氏集團身為中國汽車行業的領頭羊,資金雄厚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寧氏可以為了慈善機構捐出巨額而博取名聲,難道就不可以為了人間最重要的親情關係重新接受她們母子?要是當年寧白可以接受伯母,伯母就不會受丈夫的殘酷虐待及非人淩辱,劉媚就不會為了母親用自己的肉體做交易救了伯母一命,也就不會有了後來為了生存而不得不自甘墮落。這麽多年她們母女發生的悲劇事情,寧氏不知道嗎?親人中就沒有一個人肯關心她們?肯伸出手拉一把嗎?假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寧氏家族中是否存在有‘感情’的人這一點就值得大家斟酌了!”

“那麽冷先生在意劉小姐以前的生活嗎?”柳全又問道。

不但是記者,陳惠,劉媚也突然抬起頭,用濕潤淚眼望著冷無風。 冷無風淡淡一笑:“假若我說我不在乎的話,那麽我就跟某人一樣,是個偽君子了。但是每個人墮落的背後都有一段傷心的故事,身為其中之一的劉媚,我自然不會小心眼到計較她以前跟了哪個男人,對我來說,我需要的,是她以後的真心對待!這就足夠了!但令人非常不愉快的是,我和劉媚被曝光關係僅僅隻有半天的時間,有人就將她所有的身世及私生活全部暴露出來,不但還找人‘舉證’,還添油加醋的見諸報端,這讓我很生氣,也懷疑他的目的!”

聽完,劉媚低下了頭。

“那麽,身為擁有眾多令人忌憚的頭銜的您,您會做什麽呢?要知道,您一句話,可能決定了寧氏的命運!”一個記者突然問道。其他記者紛紛轉過頭望向他,驚訝他問的這麽直接。

冷無風聳聳肩,回答的相當輕鬆。“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需要說明的是,我雖然有幸被外星人選中,成了‘外星代言人’,但是我體內到底還是流著人類的血!任何的行為標準,都會符合人類的行事標準!高興時跟人類一樣會笑,難過時也會哭。憤怒時……也會做出令人恐懼的事情……我不是個聖人,我不會輕言放過任何一個惹我的人,如果哪天真的有人不知後果對付我以及我身邊的人,我隻能說,我會以雙倍,甚至十倍百倍的要求償還。”

冷無風口中的血腥幾乎嚇住了所有人,柳全甚至不能盯著冷無風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神裏根本毫無人類的任何情感……

“至於寧氏,剛才我說過,他們占據著‘理’字,縱使我的女人有‘情’可依,對方也不理會的話,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未來幾個月裏,我除了準備支持環保等清潔產業外,首先振興的是地球的汽車行業以及相關重工業所需要冶煉技術,因為這些行業對環境的影響太大了!所以,以後我還得和汽車行業的曉楚寧氏集團多多親近呢!”

飛行器隻有兩個主駕駛的位置,而兩邊則相當空敞。而這身為索星人的飛行器,平穩性比之火車和飛機更是明顯很多,除非像陳惠第一次駕駛那樣,來個大轉輪(——),所以寧雨的輪椅可以在身後自由的移動,這讓她很興奮。

劉媚站在冷無風身邊,低聲道:“剛才,謝謝你!”

“恩……”雙手環胸靠在牆邊,望著寧雨因興奮而露出的天真笑容,冷無風淡笑著點點頭。眼前這個中年人,怕有四十歲左右吧?笑起來竟然猶如女孩般天真,真是異數。

“還有……那件事是假的吧?”劉媚不安的攪弄著手指。

“啊?什麽事?”冷無風不解的問道。

“那件……就是我是你的女朋友這件事。”劉媚將淩亂的頭發理到耳際,顯然心情很不安定,大起大落的。

“你希望是真是假?”冷無風繞有興趣的抬起劉媚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

“這……我們……我們是朋友……所以……”眼神閃爍著,劉媚突然止口不語了。

“怎麽了?”冷無風問道。

眼角悄悄的流出眼淚,此時的劉媚格外脆弱,她突然彎下腰,哭泣聲從她嘴中傳了出來。“別這樣,別這樣給我希望,我怕……我怕這希望好假……我寧願一開始就沒有過……”

“壞蛋,又欺負人了……”駕駛位上,陳惠嘀咕道。

冷無風暗歎一口氣拉起劉媚,柔聲道:“如果你願意,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不會讓你有遺憾的!”

“你不嫌我髒?”劉媚不敢抬起頭望冷無風,她怕抬起頭,看到的是冷無風嘲諷的笑容,她怕這笑容,會讓她再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希望,也會沒有了勇氣活在這個醜陋不堪的世界。

“你不髒……”冷無風再次抬起劉媚的下巴,兩人的視線交集,冷無風看到的是被人刻了無數道傷痕的孤獨與絕望,

而劉媚看到的,是溫柔與信賴。“你不知道嗎?你的心比今天的白雪更加純潔!”

“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緊緊地抱住冷無風,潺潺地淚水緩緩流下,掉在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透明晶瑩,閃閃發亮,那叫幸福。

淚眼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眨眼,一滴淚又掉下,但是是幻覺嗎?為什麽她看到的,是母親那發自心靈深處最慈愛的微笑呢?

媽,你也是希望我幸福吧?就算隻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就算隻是得到他的同情心,她也會很幸福……很快樂吧?媽,祝福我吧?祝福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