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見金念如身邊的女子一個比一個飄亮,心裏就有些明白了。想必當時的金念如隻僅僅是心有感觸進入妓院罷了!對於金念如剛才的說法便深信不疑了!他根本不是去嫖婊子的!再說,他即使是這種人,也不會帶三個女子去嫖,這樣做不是自毀長城麽?即使他真的要去嫖婊子,這會兒大家也翻臉了,不會為他出頭。這也是自己的兒子的手是歐陽如花砍的而不是他砍的!

朱威想到這點時,知道自己真的錯了!到了此時,自己為兒子的爭風吃醋找別人生事這條罪名已經背定了,跳到黃河長江也洗不掉了!自己四十餘年一步一腳印的俠名不再了!真正的俠客是不會如此不講理的,至少不會為兒子在妓院為一個婊子出頭!況且,自己剛才說話相對是過分了,兒子的話,是人都聽到了!而自始至終,金念如作為晚輩,作為失理者,他的口氣都軟得不能再軟!自己行俠仗義四十餘年,不曾做過半點虧心事,丹心可照日月,卻到了黃土半埋才千年道行一朝喪!

朱威想到這裏,知道俠名已經沒有了,今日不論勝負,他日江湖上再也沒有俠義傳中原的朱重天了!聽到金念如說此生未曾敗過,很顯然,對方開始一再的服軟,隻是覺得道理輸了,想成全自己的俠名!現在這樣說,也是不再相信自己是個真英雄!但朱重天已不能不比了,自己剛才說過頭話了!自己即使不是俠義傳中原,至少仍是雙戟鎮南楚!若因對方一句未曾敗過就不比了!照水珠的說法,俠義傳中原是裝的,雙戟鎮南楚也是裝的!本想讓自己裝完最後不多的幾年英雄便成事實!

朱重天想到這裏,不由心生愴涼。唯有將雙戟一碰。道:“金少俠!你出手罷!老夫的雙戟鎮南楚不會是裝的,俠義傳中原也不是裝的!一切以江湖規紀定道理!若能勝了老夫這對雙戟,一切憑金少俠作主!”他說這句話時,仍然認為金念如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自己成名幾十年,他不過二十四五歲,江湖未聞聲名,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但他自己知道,此戰真勝了,自己也不能動他一根毫毛!因為,朱重天此時已承認水珠剛才一翻高論有道理!

金念如哈哈大笑。道:“在下跟這二位朋友一同遊玩;她們都是江湖中人,規紀她們都懂!但在下身不入江湖,前輩所說一切江湖規紀,在下其實真的不懂!至於前輩大名,晚輩其實也沒有聽過!晚輩隻是向往名山大川,不入江湖,以前是個生意人,為了蠅頭小利舍死忘生,所謂江湖上的人和事我真的不懂!今日得罪了前輩,前輩要以武定安排!若在下輸了,不須前輩動手!在下這隻右手在下自己砍下就是了!”

金念如說這句話時,已經將他歸類到趙誌敬那一類人去了!開始為他的家門感到不幸的同情已完全沒有了!心裏想道:“天下有清風道長、無念師太般的俠義人士到底是真的少了!就連狂手屠夫趙劍平也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他或許不能同武當、峨嵋倆大掌教相比,但至少敢作敢認!麵前這個雙戟鎮南楚,俠義傳中原的朱大俠,與那個唱曲的婊子也並無分別,也是一般的無病呻吟之人!”

此刻金念如十分失望;他雖然為歐陽如花的過錯充滿歉意,想不到什麽辦法去還小霸王一隻手,說錢又過於利俗!卻是朱重天言語間令他十分厭惡!心道:“直接說出來罷了!又何必抬出江湖規紀?抬出俠義傳中原的名頭再說要我的手?早知他是這樣的人,十萬兩白銀估計他就笑了!”

朱重天的表情言語,金念如誤會他不是真的英雄;朱重天此時卻連腸子都悔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