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如萬沒想到她口中說話，右掌已到。完全不像一個幫派的少主人。他自己不過是江湖上的四五流角色，即使會不少門派的劍法，也不過仗著他過目不忘的天資見過罷了，武學見識與修為實不值一提。而九天玄女楊冰卻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一掌，金念如根本就沒有閃退的機會。隻聽輕輕“平一 一”的一聲響。金念如便如敗草一般，直飛出三丈餘遠，再重重的摔了下來。張口之際，血如湧泉一般，連哼了幾聲，少說也吐了一大碗血。
九天玄女楊冰突出一掌打中別人，她自己倒怔住了。不由脫口而出：“你當真的不會內功？”她叫出這一句之後也後悔自己問得笨了。對方要是有內功，如自己想象的般高手，自己這一掌即使打中，對方也不可能吐這麽多血。或許有人假裝不敵，但假裝到如此吐血的，你見過沒有？
金念如爬了十來下，好不容易才以劍柱地爬了起來。自覺五髒六髒都像碎了似的。說有多難受就多難受。伸手抹抹嘴角的血。好一會兒才回過魂來。道：“我即使會，也不會太高明！”
楊冰轉頭對著剛才與金念如交手的女子叱道：“你在我玄天宮學藝十幾年，竟連一個沒有內功的人也打不過。留你何用？”
那女子嚇得花容失色。跪著大叫道：“少宮主饒命！”
楊冰冷冷的哼了一聲。左手就她的頭頂打下。
金念如一見之下。急忙大叫道：“慢！”
楊冰轉頭望著他，兩把上古奇兵似的眼
神望著他。冷冷的道：“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叫我慢？”
金念如慢慢的走近來。將長劍倒轉遞了過去。淡淡的道：“倘若是因為在下勝了她的原因。少宮主不防殺了在下。放過這位姑娘！”
楊冰望著他。冷冷的道：“天下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金念如仍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但為何你不怕死？”
“怕！”
“怕死你為何又替她去死？”
金念如輕輕一歎。道：“姑娘看在下這樣子，活著和死有什麽分別？”
楊冰望著他！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頭。麵前這個不像人的人，臭不可聞，比丐幫弟子更不如；人活到他這個地步，活著和死真是沒什麽分別了。他的此時，好像真的和從地下挖起來的差不多。又冷冷的道：“你為何要救她？”
“在我的眼中，這位姑娘與剛才那二位仁兄並無分別！一樣是人！”
地上跪著的女子抬頭望了一下金念如，眼神似乎有些異樣，有些感激！
楊冰抬不為所動，仍然似塊冰一樣。也不言語。伸手接過金念如手中的長劍，隨手就刺入那女子的背門，從前胸出來。那女子“啊一 一”的一聲叫，五官便扭曲；另外地上跪著的四個女子嚇得趴在地上發抖，依稀聽到牙齒格格的響。
楊冰刺下這一劍的刹間。不可能也不會知道。她這一劍的代價，卻用盡今生去還。她希望用她的生命可以償還，卻不知她的生命竟
如此的不值一文。
金念如怔住了。萬沒想到，對方居然用自己的劍殺死自己要救的人。這一刻心中的恐懼與憤怒難以言表。過了好一會兒。不由仰天一聲長歎。道：“想不到天下竟有此等歹毒無情的人。我聽你的聲音，也不過二十上下，看你的身材，也是如花一般美貌的女子。小小年紀，竟無情歹毒至此一 一女媧娘娘，你造人之初，未免太不用心了！”說完，不由仰天一聲長歎。
楊冰冷冷的道：“我以玄天宮的弟子處理我的弟子，與你何幹？”
“你剛才也說了。她跟你在玄天宮與十幾年了。莫說是個人，即使是條狗。既然也養了十幾年了，即使不會做什麽，也為你看門。無情至此，念如無話可說。”金念如輕輕一歎。道：“對自己人的生命尚如此看輕。別人在你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麽呢？我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無情至此。幸好我不知道你的大名。但願上天如我願，自此一別，山水不相逢，老死不相見。”金念如愈說聲音愈淡，說到最後，似乎是空靈的，不帶一絲的人間煙火。
金念如說完之後，走到那女子麵前，輕輕蹲下去。雙手握住她的香肩。微微一笑。道： “你的生命雖然暫短，然而這樣的主人，早死反而一了百了。塵世如此無情，你又何必留戀？早死早解脫，倘若人真的可以重來。你隻不過多花十八年的時間去長成罷了。念如害你多花十八年的光陰，很是對不起！不過我希望你感覺到你臨走之前，念如手中的溫暖。有再來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