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故宮導遊 下

“切,我才不咧,天冷了,你以後少在外麵轉,有空在休息室待會兒。”

“知道了,平時不是沒事兒嗎?”我拉著他的手放在臉上,他的手很涼。

“那邊的,過來下。”

遠處有一行人在招呼這裏,李承羽臉上明顯顯現出了不滿,我衝他搖搖頭,告訴他我們現在是員工,於是跑了過去。

走近一看,居然是認識人,來的人不是別人,是常遠的爸爸,我過去笑著衝他打了招呼。

“常叔叔這麽有空過來啊?”

“我就說看著眼熟嘛,你小子在那邊幹嗎呢?”

“嗬嗬,和朋友聊天呢,這些是?”

“哦,日本來的客人,你幫著接待下?”常叔叔笑的很開心。

“不太好吧,我隻是個清潔工。”我有些為難,四下看著幫他們找個導遊來。

“行了你,你是什麽底子我會不知道?你最合適,上吧。”常叔叔拍拍我的肩,給那些日本人介紹我。

“筱原先生,這是我家孩子,正好在這裏工作,就讓她帶你們四處轉轉吧。”

常叔叔顯然沒有注意到我邊上的李承羽已經臉色不太好看了,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也隻是互相點頭笑了下,如今明著搶人,李承羽怎麽會讓?

他剛想開口,我卻捏了下他手,這是常叔叔給我表現的機會,我得爭取,李承翎說過我現在的工作不好,也許這就是一個改變的機會,我不想依靠李家,但是機會在手,我想把握。

“常先生,這樣子好嗎?筱原先生一行,可是特意來到中國的,你這位外交大臣不接待,顯的有些怠慢吧?”

“這是什麽話?我家孩子的能力絕不在我之下,我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不如這樣,我並不離開,而是跟隨,總行了吧?”

明顯看出常叔叔一臉的不耐煩,其實他不喜歡日本人,但是偶爾會有些生意上還有某些因素上的往來沒有辦法,我也低頭淺笑,把禮數做到最好。

對待日本人,我想我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差,應該是更強,我十分懂日本古代的禮數,一來一往間,日本方麵已經認可我做為導遊了。

李承羽沒有想到我的日語水平可以做全程導遊,故宮裏很多宮殿的名字,在他看來讀起來都很難,而我全部用日語流利的講給他們。

拜在清朝是禮部的功勞,常叔叔對我的表情越來越滿意了,而筱原這邊的一行十人中,也有一個人對我的興趣十分大。

她看著我的時候,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那是一種貪婪的目光,從他們一直稱我為北冥先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都當我是男生了。

“各位,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養心殿,雍正以後的皇帝在紫禁城的寢宮就是這裏。

你們從神武門進來,走到這裏已經算是走了半座故宮城了,而我們用時是四個小時,這就是我們壯觀的紫禁城,中國曆史上使用了五百年的皇宮。”

“北冥先生,我想問下你,雍正為什麽不在乾清宮辦公,而是要在這個養心殿呢?這裏一點也不華貴,甚至還有些寒酸。”

這就是那個女生的問話,不知道她叫什麽,可是她問的話卻很犀利。

“就是啊,這裏小了好多啊,而且這麽偏遠,中國的皇帝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很窮了嗎?”

另一個日本人的話,李承羽在我身邊已經有點兒按奈不住了,而常叔叔卻是一臉的期待,好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也說了這裏辦公的地方,那當然是以最方便為前提,當時從官員等早朝的地方到乾清宮至少半小時的時間,而在養心殿從門房到內殿不過五分鍾,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而且雍正將軍機處就設在了門外,當時清軍正在西北與準噶爾蒙古激戰,這樣子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外麵的一切,這裏小些又如何?用你們日本人的觀點來說,這不是把工作都帶回家了嗎?這麽敬業的皇帝,你們日本好像沒有吧?

再說了,這裏地處內廷,怎麽就算是偏遠了。邊上不遠就是慈寧宮,皇上給太後請安都近了許多,我想這也是孝的一種表現吧,請問,你們對這養心殿為皇上的寢宮還有什麽異議嗎?

還有,說到寒酸,你可知道康熙五十九年的時候,康熙皇帝就是在這裏接見的羅馬教皇的使者,好像也接見過你們天皇的使者,用你們的話,你們的天皇也就配在這麽一個寒酸的地方被接見?”

我邊走邊給他們指點著,講解著,說完後,周圍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麽聽他們說養心殿不好我就來氣,那是對雍正的否定,我容不得別人說他不好,我看著傻了的眾人,直到好久後,筱原先生才率先給我鼓起掌來。

“常先生,你家的孩子真是通曉曆史,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對養心殿這樣子的講述,他真的很不同。”

“嗬嗬,多謝筱原先生的誇獎,我家孩子就喜歡點清史,有機會可以讓她給你們講更多的故事。”

看著大人們客氣來加客氣去,李承羽在邊上給我豎著大姆指,我衝他笑笑,看到日本女生一臉玩味的看著我,我客氣的衝她點點頭,她衝我笑笑,我後背發毛。

顯然這女的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身份,可以破例進入養心殿,一開門那股子長年不動的木頭味讓我眉頭一皺,以當年四哥的潔癖程度來說,這宮裏打掃死定了。

“我想問下北冥先生,這中正仁和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那女生笑迷迷的,我發現她問的問題總是很有重點,有些人看到這四個字都是一帶而過,也沒有深究過。

“中正仁和四個字,突出傳統的儒家理念,是說帝王要中庸正直,仁愛和諧。是帝王對自身行為準則的高要求。同時也是雍正皇帝對給自己的最高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