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羞於再想起昨天早上的那一幕,但這不代表她就會輕易地放過那個頑劣的“混蛋”。wwW、qUAnbEn-xIaosHuo、coM

她是他的語文老師,從初一到初三都是,她一直知道他頑劣,但是卻想不到他竟然會頑劣到無恥的地步。

她感到有些悲哀,不是為自己悲哀,是為那個“混蛋”悲哀,也為他的父母悲哀。

養不教父之過。作為一個“園丁”,她有義務將這一棵已經歪了脖子的小樹苗扭正。作為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更有義務捍衛自己的尊嚴。所以她極力說服學校的所有領導,堅持己見,一定要將他的家長請到學校來。

她想好了,一定要嚴厲地斥責他的家長,為什麽就把孩子養成了這樣?

為了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她將初三.六班今天的課全都換成了她的語文課,並且放棄了其他班級的課。她要一直堅守,直到將心裏的氣泄去。

“洛老師…”袁點將自己的姿勢擺好,拉了拉裙擺,確定細長的腿都遮起來了之後,這才輕聲地叫了叫兀自在講台上瞪眼的洛英。

洛英心中有氣,不過也隻是氣那個對著自己掏**撒尿的小混蛋,麵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她卻隻有喜歡,“小袁點,你不去做操,跑這裏來幹什麽?”

小女孩的驚恐來的快去的也快,作為鄉長的千金,又是和洛英住在同一個大院,袁點自是知道她不會怪自己。

“我來找我表姐。”沒有了恐懼,一點矜持卻還是要的,袁點還是輕聲說著。

洛英將講台上的課本摞到一起,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行了,反正也下課了。不過以後千萬不能這麽風風火火的了,女孩子要文靜一些。”

袁點將頭狠狠地往下垂著。十三歲正是發育的年紀,她的胸前已經不可阻擋地冒起了兩個小包包,頭垂下去剛好將胸前凸起的兩個小包看在眼裏,小女孩臉紅了,“知道了,洛老師。”

洛英再瞪她一眼,這個小丫頭哪裏都好,就是太大大咧咧了一些,唉,隻可惜她不在我的班上,要不一定得好好治治她這毛病。

洛英走出教室,裏麵的同學自然也都出教室向著操場而去。

袁點拉住苦菜花落在人群的最後麵,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附在苦菜花的耳邊說道:“表姐,錚哥哥已經來了,我剛剛看到了,他和強子在校門口呢。”

苦菜花的臉上風波不興,似是一汪沒有微風的湖麵,她平靜地聽完袁點的話,“他父母也來了麽?”

袁點搖搖頭,“沒有。”

說到底,李錚被洛老師弄回去請家長,這事的源頭還是因為苦菜花。隻不過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沒有跟大家一起做操麽,可是洛老師的話也太刺耳了。但是相對於洛老師的話,李錚的行徑似乎更為不齒。

苦菜花的心裏很是掙紮,她對於李錚和李強這一對調皮的同學本就沒有什麽好感,她反感他們天天沒事到處惹禍,而不是把這些時間拿來學習。可另一方麵,李錚將會因為她而被父母責罰,她又有些過意不去。

苦菜花可以很堅強,可以將自己的心緊緊地拴在學業上,不去理會任何事,不去理會任何人。可她到底隻有十四歲,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你又能渴望她能怎樣合理地去排解心裏的矛盾呢?

聽到袁點說李錚的父母沒來,苦菜花的心裏稍稍一鬆,可是接著又緊張起來,“他沒有將父母請來,那洛老師哪裏又該怎麽去交待呢?”

袁點眨眨眼睛,“我想錚哥哥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交待什麽吧。而且洛老師也真的太過分了一些。”她與表姐不一樣,她的性格直爽,向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而且,作為一個孩子,她肯定更願意向另一個孩子靠攏。所以,也就不需要說她與李錚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別亂說,這事本來就是李錚不對,他不尊重老師,理應受到懲罰。”

袁點撇撇嘴,推一把苦菜花的手,“表姐,我發現你有點沒良心,錚哥哥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你。我看啊,錚哥哥或許是喜歡你了。”

這是距離大城市很遠的一個鄉鎮,這裏的孩子遠沒有大城市的孩子視野開闊。但人的本性都是一樣的,早戀這兩個字苦菜花倒還是知道的。聽到袁點的話,她自然清楚這代表什麽,不由地臉上一紅,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亂說什麽,我們還在上初中。”

袁點不以為然,“初中怎麽了?初中就不能喜歡人麽?看你平時裝的一本正經,我看你呀,心裏其實比誰都明白。”她拉著苦菜花的手輕輕一搖,小臉突然泛起紅暈,“表姐,我跟你說個秘密,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不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苦菜花心裏正在掙紮李錚的事,她沒有完全聽到袁點的話,隻是慣性地點了點頭。可是等袁點後麵的那句話說出口以後,她的心裏卻是驟地再也平靜不起來。

“我喜歡錚哥哥!”

這是袁點說的那個秘密。苦菜花怎麽也想不明白,袁點長的漂亮,成績優秀,父親又是鄉裏的一把手,可她怎麽會突然就有了這種心理?而且居然是李錚那個隻會惹事的家夥!

這…好像有點不妙,苦菜花驟然有種大難將至的感覺。這可是自己最疼愛的表妹,能這麽放任她麽?不行,得想辦法把她心裏的那簇小火苗滅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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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套廣播體操,現在——開始,預備,起!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

操場上的大喇叭裏正在播放一個磁性的男人聲音,聽來有點熟悉,但又有點遙遠。

聽著這聲音,李錚的思想馳騁開了。

整個小學時代和中學時代,晨操和上午第二課後的午間操都是在這個磁性的男人聲音下度過的,風雨無阻。這本該是塵封在記憶裏的塵埃厚實的往事,現在卻又奇跡般地走進他的生活,有一點點暢想,有一點點懷念,最後都變成了陌生地熟悉和細微地期待。

而恰恰又是在這個磁性地男人聲音的見證下,自己為了捍衛心中的女神然後掏出男人獨有的利器刺傷了另一個美麗女人。

到目前為止,李錚還是沒有弄明白兩天前那個世界的他是否還活著,所以他不能肯定地告訴自己現在是重生了還是穿越了,他隻知道,回到這個年代迎接自己的第一個禮物竟然是一個大難題。

就在剛剛,李強的兩個小弟前來匯報“軍情”,為了防止李錚耍花樣不履行離校時的承諾,為此洛英來了一個雙線操作,已經於早上往李錚的家裏去了電話。

李錚的家裏自是沒有電話,村裏唯一一部電話在村委會。與太子的想法一致,李錚不認為父母一定會為這件事上火,所以縱使他沒有“失憶”將事情原委說了,父母也不一定會來學校。

但是想到村委會的電話一響,然後村主任在大喇叭裏大聲呼喚著“李明成、衛芳,你們在家麽?你們兒子的老師來電話了,趕緊到村委會來一下…”,然後他的父母便屁顛屁顛的往村委會跑…這會是怎樣一副景象呢?

李錚的心裏一個激靈,雖然這才剛剛進入“少生孩子多種樹”的年代不久,不過這山野村落裏的人們已經意識到了知識的重要性。在大城市裏,老師騎車十分鍾八分鍾便能來個家訪,這是老師的工作,但是在農村,沒有哪個老師願意翻山越嶺、淌水渡河的去學生家裏了解情況。所以,除了開學的那一天,家長見老師的情況便隻有一種:他們的公子或者千金違反了班規或者校紀,而且情節相當嚴重。

所以,盡管李錚老爹老媽的性格決定了他們不會認為自己的兒子當眾掏**是多麽有傷風化的事,但是村長在大喇叭裏的呼喊會響遍十裏八村,這也意味著整個村子都將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在學校裏犯了事。於是乎,李明成和衛芳這一對夫婦的不在意也必須要變成在意。

這一次注定了,他們必須知道老師的辦公室門是朝哪個方向而開。

如李錚猜測的一樣,李明成、衛芳聽到村長的呼喚之後,他們臉上確實有些掛不住,他們自己可以不顧顏麵的爭吵,但是卻不能縱容兒子在他們的臉上塗鴉。於是,撂下已經扛在肩上的鋤頭,放棄了再將那個即將長出一個“麗”的地再美化一翻的念頭,他們急匆匆地跑到村委會接了電話,然後回家梳妝一翻,便朝學校進發了。

洛英沒有在電話裏說明情況,隻是李錚在學校犯了事,她的語氣有些不善,因為她本來就存了要斥責這對父母的心思。可是李明成夫婦就焦急了,一路上他們不斷設想兒子會在學校犯什麽事。

逃學?這倒是很有可能,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以前學校卻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而叨擾過他們。打架?這也很有可能,與李大川那個混球兒子天天混在一起,這絕對是不可避免的,但這也不該是學校的理由啊。那麽,早戀?嗬嗬,要是這樣,那咱老兒子可是有出息了,呸呸呸,想什麽呢,就咱老兒子那顆榆木腦袋,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覺悟…一次次的設想,結果又是一次次的推dao設想。

夫婦二人心裏忐忑不止,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時間,說不得李錚就會和殺人放火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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