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期待了一生,卻隻是敢想不敢做的事。WwW、QunabEN、coM原本以為邁出那一步之後一切都會朝著兩個極端發展,要麽是坦途,要麽是深淵,所以我膽怯了,我接受不了一步之後麵臨深淵的可能性,我不敢去賭,於是就一直蜷縮在自己築起來的安樂巢裏麵。結果到後來才發現,隻要我邁出那一步,等待我的永遠都不可能是深淵,因為我的生命裏本來就沒有深淵。”

李錚自嘲地笑著,“所以我現在不想後悔,我不想去管邁出一步之後會遇見什麽,我隻想邁出一步。”

顧彩畫一直怔怔地看著李錚的眼睛,她聽說一個人在說謊的時候他的眼睛裏不會出現傾聽者的影子。她有些欣慰,自己的影子端端正正地立在小流氓的瞳仁之上,沒有一絲波紋。

小姑娘笑了,笑靨如花,她發自內心地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快樂和輕鬆。她還是怔怔地看著小流氓的眼睛,這次卻不是為了證實小流氓有沒有說謊,她隻是單純地想要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就像是加注了可以勾人心魄的魔法,小姑娘確信自己中了小流氓的魔法,她不可自拔了。

“你說的一生是多久?”

小姑娘的心放的越來越開,李錚也是越來越欣慰,他確定自己改變了這個冷冰冰地姑娘,她還是一汪水,可卻是一汪可以千變萬化的水,柔則至柔,剛則至剛,剛柔並濟間,小姑娘就會慢慢地長大,然後結蕾,再是盛開,繼而就會靜靜地等待著自己去欣賞或者采擷。

“一生就是一個生命的輪回。”

小姑娘嘴角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俏皮笑容,“死而複生麽?”

她驟然想起了小流氓的那個故事,她當然不會幼稚的以為那種重生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在世上,但是她確信小流氓是真的重生了,隻不過那是一種性格上的重生,用大人們的話來說,他長大了、懂事了。

小姑娘忽然覺得自豪,她認為李錚的“重生”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因為自己把他放到心裏了。

“事實正是這樣。”李錚看到了她的俏皮笑容,他清晰她的每一個動作,哪怕再細微他也能了然於心。他還是不指望小姑娘會相信自己重生,他隻是讀懂了小姑娘流露出來的傲氣。

她終於開始自主的思考了,這又是一大進步。與小姑娘的自豪一樣,李錚也自豪,因為小姑娘的改變是在他介入之後發生的。

“你們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小袁點隻是個直來直去的小丫頭,哪怕是後來長大了,她也總是不習慣世俗之間的彎彎繞繞。聽著兩個人的談話,看著兩個人眉目傳情,她卻好像成了多餘的人。小丫頭有種被忽略後的失落,她不滿地嘟著小嘴,這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永遠天真、永遠無邪。

“嗬嗬,你不用懂,隻需要記住有個人會一輩子疼你、愛你、保護你就夠了。”顧彩畫那種小大人的氣質又回來了,她像是一個巨人一樣俯瞰著小丫頭,憐惜地把她捧在手心。

“哼!”即使是再親的姐妹,但同是女人,多少總會有點酸意的,小丫頭親昵地挽起李錚的胳膊,像是示威,“錚哥哥,是這樣麽?”

李錚看著顧彩畫無奈地笑容,他麵對著小丫頭,鄭重地道:“我對天發誓,你表姐說的全是真的,你會永遠是某個人心中那塊無價的寶。”

“嗬嗬,表姐說的有個人和錚哥哥說的某個人是同一個人吧,嘻嘻,我猜是錚哥哥,對不對,對不對?”小丫頭突然間開心起來,她終於找到了那種被寵溺的感覺。

李錚與顧彩畫看著這個隻知喜不畏愁的小丫頭,相視會心地一笑,小丫頭永遠也不會去設想李錚和顧彩畫所指的有可能是對方。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她都會被人疼著,她開心不比一切都重要麽?

“錚哥哥,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小袁點再不計較被忽略的仇,她拉過顧彩畫的手,又拉過李錚的手,就差快要飛起來。

“你以後每天都會這樣開心!”

這句話卻是同時從兩個人嘴裏說出來的,小袁點聽的咯咯直笑,她不會去想這背後都加注了怎樣的感情,她隻是這一刻開心的畫麵深深地鐫刻在了心房之上。

“錚哥哥,來,來。”小丫頭開心的難以自持,她將手捧到嘴邊,然後又將李錚的頭拉過來,“晚上你能不能也和表姐親親,我不想你厚——厚那什麽。”

“厚此薄彼。”小丫頭倒也對得起顧彩畫投注給她的感情,隻是這記性卻有點讓人不敢恭維。李錚幫她接上這個成語之後,她連連點頭,“對,對,就是厚此薄彼,你不能偏心,也要把表姐當做你的寶。”

小丫頭突然變得扭捏起來,“錚哥哥,好不好嘛?”

李錚抿了抿嘴唇,說實話,他還是蠻回味小丫頭的柔唇,也很期待顧彩畫的唇瓣,可是現在,兩個小姑娘都還是沒有長成的花骨朵兒,能采得麽?

顧彩畫看著表妹賊頭賊腦的樣子,再看看李錚有些期待又有些犯愁的矛盾模樣,她早猜到了小丫頭在計劃什麽事了。小心房裏惴惴地跳動著,靨生紅暈,嬌嫩如花,驀地扭頭,卻看到剛剛的那個小分頭又走了過來。

這萬惡的小分頭,小姑娘心裏腹誹一聲,忙拉了拉李錚,“小流氓,剛才那個小孩跟過來了。”

“那個臭小子還敢跟過來……”小袁點像是被蜜蜂蟄了屁股的貓,忽地轉過身來,可突然想起錚哥哥的話,她忙又矜持起來,抬頭望著李錚,“錚哥哥,咱們走吧。”

性格的改變從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李錚也沒有希望袁點能夠把性格改變成像顧彩畫一樣溫順,那樣反而適得其反,他隻是希望小丫頭能夠稍稍收收,這也就足了。

“好吧,我們走,再去前麵逛逛。”李錚毫不顧忌地牽起兩個小姑娘的手,小孩子就是有這樣的特權,在這個民風相對純樸的年代,又是鄉村,有父母作為幌子,李錚不怕這樣的舉動會遭來人們的說道。

“嗨,鄉巴佬,等一下!”小分頭見三人腳步快了,他連忙小跑著跟上來,“鄉巴佬,我問你一件事。”

小分頭攔在三人麵前,理所當然的問道:“這河裏有魚嗎?”

小袁點不敢在李錚的麵前給這小子開瓢,不過擠兌他一下,報報言語輕蔑的仇倒是可以的,聽到小分頭的話,她譏笑道:“你不會是從火星來的吧,河裏不長魚,難道森林裏才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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