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裏這個名字在興豐縣可謂家喻戶曉,大多數父母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時都喜歡說這麽一句話:你要努力讀書,將來做牛千裏那樣坐在家裏都能掙錢的人。wwW!QUAbEn-XIAoShUo!coM

要說牛千裏究竟有多少身家,沒有人願意去揣測,反正說到興豐縣的首富,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選。若是再談及元吝市,估計也不會有人比他錢多。

出身世家,十幾歲就開始在商海裏打拚的牛千裏,在九十年代初便崛起了,從此之後便一直屹立不倒。牛家人脈鼎盛,可牛千裏絕對是眾多族人之中的大傘,憑借著這杆大傘,牛家無數的人崛起了,比如牛餘爵,在大哥的扶持下,他坐上了興豐縣縣委書記的位置,壓住了李大山一頭。

而讓李錚記住牛千裏這個名字卻並不是因為他的顯赫,恰恰就是因為這個叫牛餘爵的縣委書記。

曾有人向李嘉誠取經,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做人做十成,但做生意的時候一般隻做七成。

做生意的聰明人往往都懂得留一線,日後再相逢的時候才有回旋的餘地。牛千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所以不論做人做事,他的口碑都極好。

牛餘爵借著大哥的勢崛起了,但他卻沒有培養出牛千裏做人做事的氣質,後來捅出了天大的簍子,繼而將牛家的元氣傷了個大半。

那一次的事件鬧的人盡皆知,成了元吝市乃至整個西南省的大醜聞。

牛紅晨是牛千裏唯一的兒子,但自小便跟在二叔身邊,無形中便沾染了牛餘爵霸道跋扈的性格。

“道歉?”聽到教務主任的話,牛紅晨將眼睛瞪的老大,“他將我的臉踩在地上,隻是道歉就想要說過去?盧伯伯,這事我二叔也不會答應吧?”

他倒是知道二叔在盧付森心中的分量,於是直接越過教務主任將話頭遞了過去。

“紅晨,不過是小孩子鬧鬧架罷了,這事就不用驚動書記了吧?”盧付森的心裏有些忐忑,牛餘爵絕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若是因為這樣一點芝麻大小的事兒影響了前途,的確有些得不償失。

雖說清水裏難養魚,可要讓盧付森指鹿為馬,這事他也還是做不出來。

“李錚,趕緊給牛同學道歉!”其他人都有些為難,楊梓卻是媚眼一笑,衝著李錚擠擠眼睛。

楊梓能夠不動聲色地將陸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並且能夠在眾人皆知的情況下擺平她的丈夫,她察言觀色的能力又豈會一般?她如此做倒也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可更多的卻是在盤算更遠的路。

若李錚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他倒也就直接聽了她的建議,可他不是,他很容易便捕捉到了楊梓不經意飄向牛紅晨的情景。

“楊老師,做人老師的是不是該公平一些呢?我給他道歉可以,但他和那個女生也得先給顧彩畫道歉才行。”李錚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憑什麽道歉?”紅唇女生冷笑著將牛紅晨的手臂一挽,“我哥讓你道歉那是看得起你!”

牛紅晨對於這樣的恭維很是受用,很是大氣地抬了抬下顎,“別說我欺負你,就按我剛才說的那樣做,這事就算完了。”說著他掏出一個大磚塊,對著盧付森揚了揚,“要不然我也隻有給我二叔掛個電話了。”

他不拿著大哥大對著李錚顯擺,而是指向盧付森,顯然知道他不可能直接壓住李錚,所以希望通過盧付森施加壓力。

盧付森更為難了,慌道:“紅晨,這事咱們再商量商量,牛書記日理萬機的,這麽一點點小事哪值得麻煩他呀。”

“那行呀!”牛紅晨笑的更得意了,拿著大磚塊指著李錚,“那讓他給我幹妹妹下跪磕頭吧,要不然我就給我二叔掛電話了。”

盧付森尷尬的極,看向李錚時,一張臉憋的通紅,“這位小兄弟,要不你就按他說的做吧,這事要是驚動了牛書記,恐怕…”

“恐怕怎麽樣啊,盧伯伯?”太子突然從那邊走過來,親切地跟盧付森打著招呼,“盧伯伯,你什麽時候來的?”

“李強!”看到太子走過來,盧付森微微地楞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盧伯伯正說一會兒去看你咧,你先等我一會兒,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然後帶你出去吃頓飯。”

李大山在政府機關的口碑極好,與人相處融洽,人脈自然要好的多。

“有飯吃啊,好極了。”太高興地點點頭,“那盧叔叔你忙吧…噯,對了,我剛才聽人說誰要給他二叔打電話?”

太子故意驚訝地看著李錚,“錚子,你不是也有電話嗎,要不你也給你幹爹打個電話。”

“好啊!”李錚懶洋洋地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比牛紅晨的小了幾倍,也更精致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年代手提電話還算是一個奇貨,像李錚手裏的小巧手機更是貴的離譜,除去這個,雙向收取的高額話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支付的。然後現場兩個小孩子分別都掏出了手機,而且一個比一個高檔。

盧付森傻眼了,將太子拉到一邊,悄聲問道:“李強,那個是你的同學吧,他幹爹是?”

太子笑道:“他幹爹是我爸,不過盧叔叔放心,他父母都是農民,沒什麽背景的。”

廢話,用那麽高檔的手機沒什麽背景,鬼才相信呢!

盧付森為難地看向幾個老師,一時間沒了辦法。莫口鎮中的幾個老師也傻眼了,這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祖宗,怎麽一個比一個牛掰呀。

楊梓也傻眼了,她倒是有些了解李錚的家庭背景,可這時候見到他拿出的手機卻又沒了準兒。

唯一明鏡的就是陸成了,可他並不想蹚這趟渾水,再說,他也知道李錚這個小家夥並不好惹。

不過作為李錚的校長,一兩句話還是要說的,他將盧付森拉到一邊,“盧局,我看這事你還是去跟牛千裏的兒子溝通一下吧,能淡化就淡化,實在不行…”

他的意思很明顯,也隻能仍由這兩個小祖宗折騰了。

可盧付森卻不這麽想,兩個小孩子折騰一下倒是沒事,可他卻禁不起。不說別的,單說牛餘爵與李大山之間政見不合問題,任何一方借題發揮的話,他也有的罪受呀。

他趕緊先將李錚拉到一邊,“李錚小兄弟,你比牛紅晨懂事,這電話千萬打不得。”

其實李錚壓根兒也沒有想過要打電話,為這麽點事麻煩李大山,確實不妥。他也沒有想過牛紅晨會就此罷休,不過隻要保證在會考期間不出什麽問題就行了,至於以後,他記得牛餘爵下馬好像就是在最近一段時間,隻要牛餘爵下馬了,牛紅晨自然會被牛千裏帶走。

“盧伯伯,我也隨強子這麽叫你吧!”李錚很有禮貌地道:“要我跟那家夥道歉肯定是不行的,這樣,我給你出個法子吧。那家夥也不是傻子,你隻要跟他分析一下牛餘爵和大山爸之間的矛盾就行,相信牛餘爵是給他打過這些招呼的。”

盧付森點點頭,他還真怕兩邊的孩子都倔著,那他才真不好下台,李錚能夠息事寧人,已經很不錯了。

盧付森將牛紅晨拉到一邊,手足並用的勸說了好一陣,牛紅晨才麵有不甘地點點頭,臨走時卻還囂張地給李錚豎了豎中指,“小子,我記住你了,你最好不要在縣城裏讀高中,要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幾個老師麵麵相覷地看著這個囂張的家夥離開,全都鬆了一口氣。李錚也借機跟陸成請了假,帶著顧彩畫和太子去了河邊廣場。

有李大山的背後支持,肖玉敏這邊的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幾間鋼架板房已經收拾了出來,肖玉敏單獨辟出兩間臥室,她沒有打算住回家裏。

對於此,還沒有意識到大問題的太子沒有多想什麽,敏覺的顧彩畫卻是從中嗅出了一點點味道,她瞅個機會將李錚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小流氓,敏姨與大山叔吵架了嗎?”

小姑娘敏銳的嗅覺讓李錚有些無奈,他笑道:“沒有吵架,隻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一點變化而已。”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同情地看了一下依偎在一起的兩母子,擔心地問道:“那他們會離婚嗎?要是離婚了,那強子和歆嵐姐該怎麽辦啊?”

李錚望著還沒有被汙染的河水,緩緩地水流激起一圈圈淡淡地水暈,“他們不會離婚的。”

“你不是說他們的感情出現變化了嗎,都分居了,怎麽可能不會離婚呢?”

李錚望著費解的小姑娘,“真的,相信我,他們不會離婚,永遠也不會。”

“我不懂,既然都沒有感情了,那還有什麽保證。”顧彩畫茫然地搖著頭,突然望著李錚,“小流氓,你說我們的感情會變嗎?”

秋水滿盈的眸子裏一圈圈淺淺地漣漪蕩開來,小姑娘的眼神無比幽怨,這一刻的她真實無比,在她冰冷的外表之下,其實就是一個柔弱的需要嗬護的小女人而已。

李錚看得心疼無比,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你永遠是我的苦菜花,我們的感情就算會變,那也隻是會變得越來越相愛!”

午後的陽光落進河裏,片片金黃的光點將河水渲染成燦金色,燦金色的河水裏,有兩個相擁的倒影,無論河水怎麽顛簸,少男少女的影子卻始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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